“各方势力表面缔结和平互助盟约,实则暗流涌动,小动作不断,用阴谋诡计削弱对方,强大自己。我看了你们的史书,发现一个规律,可以说是亘古不变的规律。”
“是什么呢?”
“游牧民族和农耕文明之间的冲突,似乎永远都不会落幕。”
毓灵沉默着往前走,叹道:“你说的没错,从有记载以来,四方蛮夷,和中原人可谓争战不休,不管是和亲,还是战争,都不能让边廷维持三十年的安稳。历史仿佛是一个转动的圆环,不断重复发生过的事,只有人变了。你应该也知道,就是统一的中原王朝,尝试了各种制度,最终都免不了内斗,分分合合,经久不衰。”
水素玄注视着年轻的皇帝。
“很无奈吧,坐在这个位置上。”
毓灵却对她笑了一笑,说道:“总有些无可奈何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你不也是‘既来之,则安之’吗,不管怎样,我都会尽一切努力打赢这场战争。”
看到毓灵脸上的笑容,水素玄心中泛起暖意,笑道:“一定会的,一定会胜利的。”
“对了,那个……魔王,他有什么特征,让我们可以知道他是谁吗?”
水素玄慢慢摇头,“战争刚开始,可能没有办法知道他是谁,他的身高、长相都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他现在可能只是敌军的一位将领,但随着战争日益胶着,他的作用会慢慢体现出来的。”
毓灵沉默半晌,开口道:“到那时候,会有很多人死在他手上。”
“嗯……”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水素玄点了点头,“好。”
回到清晖殿,毓灵看到文鸢站在殿门前的柱下,月光清冷,形影消瘦。
“鸢儿……”
文鸢回首看将过来,清丽的脸上似泣还诉。
心头蓦地一酸,毓灵快步走过去,把爱人揽入怀中,贪婪地**爱人身上的香味。
“你晓得回来了?”文鸢把脸靠在毓灵肩上,语气带着点儿娇嗔。
“鸢儿在等我,无论去到那里,我都会回来的。”
“哼……”文鸢抬起头,深情凝视毓灵的脸庞,这是她爱人的模样,只是不过半年,她已经不似半年前那般纯净透彻,她皱眉的次数多了,眼里经常含着复杂,她隐瞒了自己一些事情……
文鸢轻抚爱人的脸颊,“灵儿,你准备好对我坦白了吗?”
“我……对鸢儿没有秘密。”
“还算识相……你应该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吧,这儿冷,我们到里面去,慢慢讲。”
毓灵点头,文鸢轻轻一笑,牵着她走进寝殿。
床帐落下,互相为对方宽衣解带,两人终于坦诚相见,文鸢拥着毓灵躺在柔软的床榻上,盖上绸被。
“其中一个我心里大概有数,你先说说我不知道的那个。”
毓灵的心情出奇的平静。
“她叫雪音。”
“雪音?”听到她说出的名字,文鸢面上显露出惊讶的神情,“是我想象的那个雪音吗?”
“就是她。”毓灵肯定道。
“那你们是怎么……这怎么可能呢?”即使毓灵十分肯定,文鸢仍觉难以置信,除了楼千霜,雪音便是名副其实的醉仙楼花魁,十大台柱之首,她怎么会和灵儿相识?
“也许她是真正的仙子吧。我登基那天,她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天子剑送给我,当时,我看不清她的脸,印象很模糊。中元节的时候,我们乘船游河,驶过一叶小舟,听到船上女子的歌声,我就隐隐觉得有点耳熟,像那女子的声音,所以叫唐师姐和华卿跟过去,看到她进了一家叫潇湘馆的妓馆,我去了一次,没找到她。”
“送你们离开京城那天,我心中不安,又去了潇湘馆,看到了她。三年前在醉仙楼,我和她有过一面之缘,脑中还有点印象,只是不知道她就是雪音。她让我看到一些东西,宫阙,战争,新房,就像是做梦一样。我无法拒绝她。在那之后,她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听完毓灵的叙述,文鸢心中五味杂陈。
爱人不忠,她不是应该愤怒吗?
甚至是惩罚毓灵,她都完全有这个资格。
可让她十分不理解的是,心里除了酸楚和压抑,再无其他的情绪。
没有怨怒,没有责怪。
或许,正应了那句话:冥冥中自有天注定。
毓灵原本可以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江湖女子,她已经得到了幸福,不用在追求什么特别的东西。可毓灵却阴差阳错当上了大楚的皇帝,还是开国以来第一位女皇帝,比起这个,之后发生的一系列怪事都显得不奇怪了。
她也从毓灵一个人的女人,变成了皇帝的女人,而这个皇帝,需要她的爱护和理解。
她对雪音不陌生,毕竟在同在醉仙楼生活了数年,抬头不见低头见,她对雪音的印象,远远多于毓灵和雪音屈指可数的几次见面。
“雪音……”文鸢抿了抿唇,转而说道,“我觉得,应该派人去看看醉仙楼的情况。”
“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这么紧张的时期,我不能让师姐出远门,这件事情可以交给振风镖局的杨飞雁。”
文鸢搂住毓灵,让她觉得,毓灵仍然属于自己,是她的女人。
她低头轻吻毓灵的秀发,左手轻轻地抚摸爱人凝脂般光润柔滑的肌肤。
“灵儿,我好想你……”她像是自言自语。
毓灵不由轻哼出声,“让灵儿补偿你吧,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亲吻不停地落在文鸢的雪颈、香肩。
“你是该好好地补偿我,怎么,是我不能让你满意,还是不能让你舒服,你也太不老实了!”文鸢变了个人似的,手上的动作愈发地粗暴。
“鸢儿……灵儿爱你……”
毓灵忍耐着,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舒服。
丝毫不客气地咬住毓灵的嘴唇,文鸢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把手往美人身下摸去,“我知道灵儿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趁我不在,先是雪音,接着是太妃……嗯?你和太妃到哪一步了?你知不知道那个香囊是什么做的?”
“什……什么做的?”
毓灵真不知道。
“刚才不是说对我没有秘密吗,怎么这会儿就不对我说真话了?”
毓灵感觉到刺痛,可她不敢叫出来,她打定主意让鸢儿随意玩弄,只要能消除鸢儿心里一点怨气她就心满意足了。
“鸢儿,你知道那是什么做的?呼……呃……”毓灵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张开樱唇直喘气,雪白的额上顿时沁出了冷汗,随着白嫩的脸蛋转为绯红,冷汗渐渐变成了香汗。
“真是个傻瓜,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呢。”见她痛得皱起了眉头,文鸢也心疼起来了,再有怨言,她也不能伤害最爱的人啊。
“鸢儿……呼……我没事……这是我……我应得的……”
“你在胡说什么,都冒汗了。”文鸢轻柔地亲吻她的嘴角,如兰的芳香充斥着毓灵的鼻腔,文鸢叹道,“你知不知道,太妃送你的香囊,是抹胸做的,里面装着她的头发。她对你,真的是情深意重,她把一切都交给你了。”
太妃那样的女人,最重贞节,若非她深爱着毓灵,她绝不可能把贴身之物做成香囊赠与毓灵。
“鸢儿,你不怪我……”在毓灵心里,她不愿伤害任何一个人,尤其是这些她深爱的女子,如果她们相互仇视,她会生不如死。
文鸢嫣然一笑,抬起玉手抹去爱人头上的汗液,眼里噙着柔软的情意。
“怪只怪我爱上了世上最温柔的女子,若非如此,你那时候怎么会把最重要的东西交给我呢,我们不过才认识两天而已啊。”
“鸢儿,你不是也给我了吗?”
毓灵觉得那很公平,虽然很疼。
“那不一样,”文鸢摇摇头,“你那时才多大,十六岁,什么都不懂,像一张白纸。而我已经十九岁了,又是青楼女子,如果不是我诱惑你,如果不是你的温柔,我又怎么能得到你无比珍贵的宝物呢。相比雪音,太妃,我真真要幸运得多。”
“鸢儿……”晶莹的泪珠从毓灵眼里流淌下来,“如果,我说如果,雪音和绮罗可以和我光明正大地在一起,鸢儿,你能像我一样,爱她们,疼她们吗?”
文鸢轻吐丁香舔舐毓灵脸上的泪痕,咸涩的滋味涌入脑海,心头泛起酸潮。
“我现在无法回答你,灵儿,可我们不是家人吗,是最亲密的家人。你爱我,可也不是一样深爱着雪音和太妃吗?那不是如果,将来,我们肯定要一起生活的,你放心,我会尽可能学会爱她们,疼她们。我们的未来,一定会很美好。”
“谢谢你,鸢儿。”毓灵情难自已,主动挪动身体。
文鸢知道她想要了,贴上她娇艳的嘴唇,为她带去欢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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