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汉作为边陲分封的国家,实力在诸国间不算太强,但是对于周边的小国依然是拥有优势的,但由于其被分封的位置十分尴尬,被两座山脉阻隔了东进南征的去路,西边虽然草木繁盛,有着良田和富饶的草原,但是这广大的地盘上生活着如同北狄一般凶猛的游牧民族——西戎,两座大山——燕山和仟山,一道横着隔住了东进的道路,仅有两道关口通向东方,在这里北汉设有两个关口,燕南关和雁荡关,一道封住南方,一道封住北方。而仟山则是延绵的山脉,仅有一个阡陌关通向南方的南蜀等南方诸国。站在阡陌关口,隔着延绵不绝的群山,山口出去即是那万里良田,这对北汉的人们来说简直是宝物,而东边也是沃野千里地势平坦。反而北汉所处的地域因为山脉的原因,耕种地域较少,但也能养活居住在上面的百姓,但是由于西边的西戎长年累月的侵犯和掠夺,这给北汉百姓们造成了不小的磨难。
今年是煜朝历530年,北汉的第八位国君诞下了一名男婴,作为家中老三,其出生便伴有祥瑞,一道金光穿透那宫中的窗户,直直的照到男婴身上。国君喜出望外,原本打算和大臣们商议儿子要取什么名字,现在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一个字来——晟,意为光明,兴盛。
国君高兴的举起那男婴,大喊道:“以后你就是晟!李晟!”李栎作为北汉的第八位君主,历经了十三载,将先王那遗留下来的国家的实力再提升了一截,原本只是被动防御的北汉军队,在今年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在常年与西戎的遭遇战中,北汉的军队深深练出一种血性,将原本收缩在山脉附近的北汉国土向着西戎的土地上扩展,连带着吞了不少附近的小国,这十三年中将原本的国土扩大了原来的一倍,被吸入的人口也在新的土地上开垦,大量的良田和牧场被开扩,和周围几个围绕着山脉的国家的关系也有所缓和。由于北汉专心和西戎交战,周围各国总算不用天天面对那挤破头都想冲出来的北汉军队了,而常年牵制了西戎大部分军队的北汉,为各国不必每年都要被西戎掠夺,打下了良好的关系。当然这只是各国的利益被维护了,当他们野心变得更大的时候,这里肯定不会有如此和谐的场面。
春去冬来,李晟渐渐成长了,今年已是八载,作为一个最小的弟弟,总是对各种东西都很好奇。但是有一样东西永远最吸引着这八岁的孩子,几乎每天李晟都要在自己父亲的房间中,看着那副战盔痴痴的发呆。身为国君的李栎对于这孩子相当疼爱,但总是看见这孩子望着自己盔甲发呆感到不理解,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偶尔好奇观摩观摩盔甲也就算了,为什么每天都要这样呆呆地盯着盔甲看。作为一个国君以后要是成了武痴可就不好了,家中两个女娃,一个男娃,以后他可是要作为国家国君带领百姓的,不会读书写字那可就没脸了。
李栎站在房间门口思考着如何能够调动这个孩子积极性的时候,太傅找来了。太傅一看见站在门口的汉王,当即下跪,大喊:“老臣愧对大王啊!”
被中断思考的汉王吓了一跳,转过头看见那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太傅不由得大笑道:“何罪之有啊”
“老臣没能看管住公子,让他随意乱跑,您看,他今天又到大王的房间中发呆了,实属在下之罪啊。”
“太傅赶赶请起,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懂什么礼法,总是喜欢什么就往哪里钻啊。这小子每天都喜欢跑到我这里呆呆地盯着寡人的铠甲到底是犯了什么病,太傅可能医治一下?”
李栎转过头盯着那个还在发呆的李晟,太傅在旁边细细思考起来,过了一会,太傅如同惊醒一般,对着汉王说道:“不知道这样的方法行不行,大王不如将盔甲撤去,在这里摆上案牍和书籍,这样公子会不会被书吸引了呢,而且还能时时刻刻都能观察公子的学习,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方法好,不愧是先王的老臣,我的老师,就这样办了。”汉王大笑着离开了。
隔天,当李晟再次来到父亲的房间时,左寻右找都没有发现父亲的盔甲,然而那原本摆放盔甲的地方,倒是摆上来矮桌和书籍。站在窗外看见李晟真的被书吸引后,汉王微笑起来,以后真的希望有这么一个和平的时候,大家都不需要每天内耗,百姓也会安定下来,看起书来吧,北汉读书的人才可不比那些大国多啊,要是没了人才,这个国家可怎么发展呢。
又过去了五年,十三岁的李晟走在庭院中,腰上插着佩剑,手上拿着书籍,头发上还缠着毛笔,这给路过的人笑又不能笑,说也不能说,只好憋着,快步走过,哪有哪位大家公子有这样的造型,邋里邋遢的,那些乡下的穷秀才们都没有这样的打扮。
“李晟!你又是这样的打扮,可给姐姐们丢脸啊!哪天那些大国公子看见了,岂不是笑话?而且你也是有弟弟的人了,给他带点榜样不好吗,天天带着自己的弟弟去校场那里厮混。”从书本中移开视线,那时自己的大姐,站在那里生自己的气。
“怎么了大姐,我这打扮不挺好吗?”李晟挠了挠头,他有时候就是个呆子根本搞不清楚什么情况。
“你看看你这衣服上面的墨迹这里一块那里一块,还有你这上面的泥巴啊,这里还开裂了,你是不是又跑到校场那里和禁军操练了?”表面上听着大姐说落着自己,脑子里总是在想着书中的那么几个问题。
“李晟啊,你这样子确实不像话,哪里有公子的气概?邋里邋遢的成何体统,那天这样出去了不是给人笑话?”李栎从阁中走来,这两天他被西戎和周围各国的问题搅得的头痛,今年的收成不好,而西戎那边同样如此,对于西戎来说,自己粮食短缺了,那解决问题的办法不就是抢吗?
“是啊父王,他这个样子,我和二妹哪里还嫁的出去啊。”
“行了行了,我有点话要和李晟说。”在目送走自己女儿后,汉王拉着自己的儿子来到一个角落处,严肃地看着他说:“不是我现在看你这种打扮不行,以后你可是要出国的人,你以后还是要注意一点自己的形象,你这个人出去就是代表我们整个国家,一旦你出丑了,大家跟着一块没有脸了。
还有一件事情,你要去北晋那里去当质子。”
“为什么北晋要让我去当质子?”李晟不理解,自己的国家没有招惹北晋,为什么要自己去当质子,给别人当人质呢?
“这件事情使我的不对,这几年粮食欠收,国家军队的规模已经无法维持以前那样的规模,而且这两年我们对西戎的讨伐都是收效甚微而且自身的损失很大, 你每天基本都在我身边,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而且西戎马上就要大军攻入我们国家了,我们只能向北晋求助。”汉王蹲下摸着自己儿子那乱糟糟的头发,心痛的说:“到了那边千万别做出傻事,听你老师的话,知道吗?”
在离开的日子,汉王站在城门上目送着车队离开,几度差点忍不住自己的泪水,自己虽然不理解北晋为什么非要要求自己的儿子作为质子,但是北晋的粮食和军队确实是解救了北汉。那车队的黑影渐行渐远,终于可以离开城楼,在那个角落里,汉王哭的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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