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深宫光景

在深宫之中已过去数天，除却每天来送食物和打扫的仆人以外少有人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偶尔会有几个宫女或者太监好奇地过来看看传说中那疯癫的北汉公子到底什么样。但是由于老师和各个跟随过来的侍卫的严格要求下，李晟倒是不像他在以前宫内一样邋里邋遢的样子。虽然让人失望，不过遗传至自己家族姣好的面貌倒是引得众宫女嬉笑不停，有些宫女甚至做起了白日梦起来，要是和一个疯癫的贵公子一起做一个亡命鸳鸯不也是一种美梦吗。不过好在这里位置偏远，宫女们想来也得隔三差五来一趟，这对于每天钟情于读书的李晟倒是没什么问题。

倒是最近出了个丫头搅得李晟头一次有情感波动，正当今天晌午享用过饭时过后，李晟夹着书本在庭院中散步时，一块石头砸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啧，怎么又是你，之前不理你当我是哑巴吗？”

李晟之前一直装作自己不会说话，好打发这个丫头离开不要来打搅自己，李晟从小几乎就很少说话，甚至于有些人就把他当做哑巴或者就是个呆子。但其实只是因为没什么话好讲的，而杨渊教课讲完后，李晟也向来是自己一个人静静思考着，很少和身为老师的自己讲话。而当初这孩子讲话也是吓了自己一跳，当初看他那个样子还以为是个痴呆，甚至于自己都没把握教他读书认字。杨渊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也许这个十一二岁的小女说不定能打开李晟的内心，让他和普通人一样外向呢。不过也只是很低的概率罢了。

“原来你不是哑巴啊？”小女孩翻过围墙蹲在李晟面前嘻嘻笑笑的。

“自然不是，你三番五次用石头砸我，是何居心呐？”李晟心想一个小女孩有必要和她争吗。

“嘻嘻，这宫中年纪相仿的也就你我二人，我常年呆在宫中好闷的，爹爹也不让我出去玩，正巧听说最近来了个什么北汉公子，我就来看看咯，没想到是一个呆子。”

小女孩嘟囔着嘴巴，表示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李晟左思右想，书上可从来不会记这种东西。

“阁下就是北晋晋王的女儿，四公主殿下了吧，臣下有礼了。”

杨渊从后面走了出来，原本就看这个丫头不对劲，穿着和那些佣人不是一个用料，这种用料也就只有皇室成员能用了，而一阶没有关系的宫女怎么会有这样的打扮，从这丫头出现的那一刻起，杨渊早早就在思酌这人是不是四公主。

“你就是四公主？”李晟上下打量了一下，不就是个野丫头吗，除了这个衣服用料有点区别以外，反正自己对衣服也不懂，能穿就行。

“被你们发现了，作为奖励，这位贵公子得陪我玩。”

“这。。。。，老师这成何体统，况且还是个女娃。”李晟觉得这个提议根本不能接受，和一个女流之辈有什么好玩的，自己最近终于打听到了晋国军队驻扎的地方，原本今天下午想偷偷溜出去看看他们的操练的，可不想被这个丫头打乱了自己的进程。

“你这就不懂了吧，李晟你不能只背书上的东西，要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打断了你的思考，或者压根不想按你说的做，而且书上没有这些的时候怎么办呢？”

“请老师赐教。”李晟向杨渊恭敬地鞠了一躬。

“切，书呆子。”

旁边的四公主才不屑什么读书，天天出去玩有什么不好的，况且自己身为公主，又不需要读书写字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你不如跟着这位四公主出去玩玩，说不定能了解到什么其他的知识。”

“要我跟她玩？”

“怎么了，这是今天的课题，到时候你回来要给我讲解一下你今天干了什么，快去吧。”

李晟相当不愿意地跟着这个四公主出去了，杨渊看着这两人揉着自己发白的胡须说道：“说不定来这个北晋是你的机遇呢。”

“来来来，我带你去看个地方。”

四公主拉着个头比她高的李晟到处瞎转，来到了他父亲专门修的鱼池，这里仅有两三个宫女和太监在这里照看着鱼池，里面放养着不少的观赏鱼，大部分都是锦鲤，但是还有些是北晋晋王从各地淘换来的鱼，可以说这个鱼池是晋王的宝贝。

“看吧，这里的鱼可是我父亲从各地收集来的，花了不少金子和财报呢。”

看着水中游动的鱼，这里确实是北汉宫中没有的东西，因为自己的父亲不喜欢搞这些东西。

“不过呀，这里面有一条鱼最漂亮，全身是金色的一条锦鲤，据说呀能摸到它的人接下来一年都会有好运。”

李晟眼力尖一下子就看见了那条金色的锦鲤在水池的另一边游荡着，而旁边的四公主看了半天才看到了那一条游动中的金色锦鲤。

“我觉得不好看啊。”

“其实我以前也没怎么见过，不过传闻摸到有好运，不如我们把它抓起来吧。”

“这样不会被你父王骂吗？”

“没考虑过，先抓了再说。”四公主转头对着旁边拿着饲料的太监说道，“赶紧给我拿个鱼竿来，我要钓那条金色锦鲤。”

“万万不可呀，公主殿下，这可是要我掉脑袋的呀，那条鱼可是大王的宝贝呀，要是出了三长两短，我命就没了啊。”

“你不给我去拿，我现在就要你的脑袋搬家。”

“使不得，使不得啊。”

虽然旁边的太监吓得要死，但是要是这个公主给自己按上随便一个什么罪名，自己起码也得挨顿打，说不定等会四公主也就真的就是摸摸呢，只好给她拿了个兜鱼的网。

“给我网干什么呀。”

“小的这里是真的没有钓鱼竿呀，而且我们从来都是用网兜网鱼，您也不可能让小的编出一个呀。”

“行了行了，闪一边去。”

太监马上离开四公主眼睛前，他可不想自己脑袋搬家或者挨一顿毒打，拿到网的公主可高兴了，马上沿着水塘兜起圈来，惊得鱼们四散奔逃，绕了几圈，不但没收获倒是让四公主累的要命，在旁边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行就算了，一个传闻而已，何必当真。”

“不行，我今天就要抓到那条锦鲤。”

这次的四公主更急了，跑圈的速度更加快了，但是也更加容易出事，一个打滑就跌到了水塘里，这水塘可挖的够深的，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娃跌进去不会游泳可是要命的。看见四公主是真的不会游泳，在水里面扑腾着，李晟想都没想就跳入水塘中去。一下就把四公主提出水面，李晟可是以前每天都在校场厮混的，没点本事敢在那群舔过刀刃上的血的禁军们摔跤？

“你看好了。”李晟把那网丢在一边，向照顾落水后四公主的太监和宫女们要来鱼的饲料。看见李晟手上拿着饲料，鱼群纷纷游了过来，养了那么多年，这鱼都形成惯性了，包括那只金色的锦鲤。

“看吧，这不就是你想要摸的金色锦鲤吗？”

“快闪开，我要去摸那条金色锦鲤。”

“这可不行啊，公主殿下要是着凉生病了，我们可是要挨打的。”

宫女和太监吓坏了，要知道晋王对待有人犯错可是不含糊的。但是四公主还是拉开旁边的人，来到塘边，摸了摸那条正在吃饲料的金色锦鲤。

“不愧是读过书的人，居然不要抓也能摸得到啊。”

“你刚才不还说读书没有用吗？”

“咳咳，忘了之前的那些话，那么以后我的功课就交给你了。”

无可奈何，李晟只希望现在能赶紧回去，摆脱这个刁蛮的丫头。

“明天我还会来找你的。”说完便被宫女太监们拉走去换衣服了。听完这句话李晟头大的要命，明天要是还来整这么一出以后自己就别想干自己的事情了。

不过总有一天李晟总会发现有一个会拉着自己到处玩的人，和自己谈天说地的人是多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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