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命途多舛

在北晋皇宫内又渡过了两年，这两年间各国收成也不是太好，只能是勉强保住百姓每日的口粮罢了，对于中原不与北狄或者西戎接壤的国家们来说，还能凑合着过，但是对于常年和北狄和西戎地盘接壤的国家们来说简直是灾难。整个中州今年来欠收愈加频繁，而北边的北狄也常年因为缺少口粮来到南方的各个国家进行劫掠。而西戎亦是如此。

而北汉作为抵御西戎的第一个桥头堡，面对西戎疯狂地进攻，这两年士卒早已被惊扰地麻木和疲惫不堪了，而前两年进到北汉协助防御的晋军也被晋国抽回的七七八八，北方的北狄长期想翻越晋国的嘉洛关进入关内掠夺抢劫，而嘉洛关作为晋国主要防御北狄的战略重心，这里被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那增员北汉的部队也被强行撤回顶了上去。这个嘉洛关完全演变成了绞肉场，北狄人几乎每个月都要进行一次大规模进攻，一个星期进行一次试探，整个嘉洛关充斥着大量的尸体，几乎没人处理，偶尔晋军从城楼上扔出火把燃烧尸体，整个嘉洛关前方的空地都被燃烧起来，大火一直燃烧了七天七夜后，北狄人又开始进攻城门，几乎每天都在进行拼杀。

晋军一撤，原本他们防御的地方出现了巨大的空洞，西戎人趁着这时候疯狂地进入北汉属地进行抢掠，造成了北汉巨大的难民潮，为了防止全国地方也出现这种情况，北汉王御驾亲征，同时希望周围各国都能出手相助。而周围各国当然不会帮这个忙了，自己国家粮食欠收，勉强果腹，而西戎大军虽然主力进攻在北汉，但是仍然有大量的部族进入其他国家内部抢掠，光是这些人就搅得各国诸侯头大。而南方强国南唐也乘机发难，疯狂北进希望能扩充自己的领土和势力范围。

李栎带着原本防御洛城的军队的二分之一出发迎击打算进攻北汉西方的百草关，这里以能放出优秀的战马而闻名，拥有者肥沃的草场，而这里同样是北汉作为前线的战略中心之一，这里常年放牧，一旦遇到西戎人就将牛羊迅速通过百草关转移到其他草场。这里即将被西戎右贤王——博尔赤率领的三万西戎铁骑进攻，而作为重要的畜牧基地和前线关卡，这里决不能失守，一旦失手，整个北汉的西方领土门户洞开。

而防御百草关的部队过少，也才六千余人，这些部队很多都是临时组建起来的，这两年常年的厮杀导致北汉的正规军伤亡惨重，只能新招募大量难民和百姓补充兵力，而这些新招募的兵力就占了百分之四五十，没有在战场上见过血的人，面对那三万刀尖上舔血的西戎铁骑来说，这六千人可能也就是开胃菜的程度。

三天后百草关外刮起黑尘，那尘土之中就是那奔向百草关的西戎人，百草关的守关将领——博源紧急从各个附近的城市和村庄抽调了部队前来协防，而三天内召集起来的大量农夫没有进行过战斗训练，有些连防具武器都没有下发。不过募集到了一万多人的部队，还是让博源心头舒缓了一口，只要等到那北汉王赶来支援的一万余人的部队的帮助，击退这些西戎人也不是难事。

西戎人没办法纵马越过这道关卡，只能下马作战，这让他们强悍的马上箭术和机动力被化解，只能自己通过云梯爬上城墙进行进攻。第一波数千人的西戎人搬着云梯猛烈进攻着城墙，而他们虽然不能马上射箭了，但是各个仍是射箭好手，那些没有经验的军士们，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射穿要害落下城墙。

后排那两万多人的西戎人各自搭弓，在博尔赤的一声令下后，那几万支弓箭纷纷撒撒的落进那关卡中去，除了老兵其他人都不知道如何应对，各自在箭雨下抱头鼠窜找寻躲避之处，西戎人这时便搭上云梯开始攻城。

第一批西戎人登上城墙，博源立刻吩咐手下组织士兵迎战，那紧急增招起来的农夫们没有战斗经验，迅速被打的丢盔弃甲，博源一看大事不妙，戴紧自己的头盔，拔出长剑对着站在周围的那些亲卫们大喊：“今天我们终有一死，但是不是现在，一定要撑到援军赶来，我们百草关一旦攻破，那时我们的家人和百姓就是西戎人他们的刀下亡魂了！”

说罢，博源率队冲上城墙，那上面西戎人和北汉人打的不可开交，博源看见一群新兵打算冲破阵线逃脱西戎人的追杀，博源大怒道：“给我把你们的头转回去！否则你们立刻血溅当场！”

新兵们一看自己的将军砍到了两个刺头后，虽然心中充满了对西戎人的恐惧，但是转头回去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纷纷加入博源的队伍中对着那些还在城墙上的西戎人们进行反攻。

博源手起刀落就是一个西戎人人头落地，凭着自己常年征战的经验和自己的身手，在西戎人人群中左冲右撞，而身后的亲卫队们也不含糊，他们都是在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勇士，跟随者博源在西戎人砍出的缺口冲入人群。新兵们看到自己的将军带头冲入人群，自己还不上，以后活着回到家乡被人说起，那可是脸都没了。

各自也拿紧武器冲入战场，那冲上城墙的西戎人很快就被击溃，云梯也被人群中那些老兵们挑掉，花去了三个时辰的时间，城墙上的西戎人被消灭的一个不留。在西戎人射完一波箭雨后，上午的战斗结束了，双方偃旗息鼓。

后面几日的战斗更为惨烈，每一方都在投入大量的军力在这个关卡上进行厮杀，左贤王博尔赤每天都在征集各个部落的士兵加入他们，好在百草关卡住了西戎人进军的通道，所以能通过后方不断补充粮草和军力，博源每天从周围各个城池和村庄抽调壮丁补充人力。

战况持续了两个星期，关卡那里尸体遍地，从西戎人刚开始投入的三万人后，每天补充到了今日，已经投入了大约八万人的军力，而博源这边也不好看，几乎征调了附近数个城池和村镇的能征集到的各个符合年龄的男丁，现今关卡内也有四万多人的部队。

“现在我们关内守城的人有多少了？”

“大约四万多人。”

四万多人，也只有对面一半的兵力，博源心想，这西戎人是吃错什么药了，发了疯一样扑倒这关卡上，平常也是打了不行就撤，现在对面都增兵到八万多人是要干什么。

“他们这是抽了什么疯，一定要冲进关内？”

博源把统计人数的单子甩给部下，自己在城墙上走动着，视察对方营地的动向。

“据说他们的草场近年来不少地方干枯，而且北狄也向南方进攻，包括他们西戎的土地，现在他们的牛羊锐减，北方还有北狄进攻，要是没有我们北汉的土地粮食来养活他们的人口，怕是也熬不过这两年了。”

“呵，真是可笑，以战养战，如若结为友邦，那要这样刀兵相向，或许还能齐心协力共度难关。”

“或许对他们来说，抢可能来的更快更轻松吧。”

李栎率领的一万余人禁军在今日晚上也抵达了百草关，博源得知北汉王率援军赶到，迅速从自己指挥所中来到后方的大门处迎接。

“汉王。”

博源带领着众武官下跪迎接北汉王的到来，李栎看到百草关依旧坚挺如同大山一样阻隔着西戎的进攻，心头舒缓一气。

“博源将军快快请起。”

李栎亲自下马扶起博源，李栎要求他讲解现在百草关面临的局势，博源带着李栎来到指挥所中，用沙盘给李栎讲解北汉军队的形式。

“我们现在百草关中拥有五万人马，但是这五万人真正有战斗力的也就三万多人，其中两万都是我从附近征召来的新兵，战斗力还没到火候，守关还行，要是主动出击硬碰硬，那我军必败。

而这两万人是我这半个多月以来成长起来的士兵，面对西戎人有一战之力，但是现在我们这边陷入了僵局，双方都在增兵，如此以往只会形成拉锯战，对我们极其不利，我们西边的畜牧业和贸易将受到非常大的打击。”

李栎盯着沙盘思来想去，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我们主动出击，趁着夜色进行奇袭。”

“陛下，这能做到吗？”

李栎拿起棋子演示给博源看：“你看，你几乎每天都在征召农夫进入战斗，而他们对我们东边的支援毫不知情，就算有探子也只会以为是你征召来的农夫。”

“确实如此，那机不可失，不如今日三更发起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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