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初次见到萨西莉的人一定都会惊叹于她姣好的五官和火辣的身材,她几乎将“前凸后翘”这个词发挥到了极致,胸前高高耸起的球体被帆布外套给裹住,到了腰身则收拢为一个令人窒息的弧线,一个女人所应该具备的魅力点在她这里被集齐了。
每个第二次见到萨西莉的人则会对她爽朗的性格记忆犹新,即便对待陌生人时也能迅速熟络起来,而且她喜欢把自己的头发染成各种各样的颜色,红色、金色或者蓝色,全看她当天的心情,那双浅褐色的眼睛里仿佛永远都有火焰在跳动,她随时都显得精力充沛、神采奕奕,就好像这世上没什么事能够击溃她。
每个第三次见到萨西莉的人绝对忘不了她那惊为天人的炼金手法,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已经是军部后勤队里极富盛名的炼金学专家,她参与过多项大型炼金产物的改造计划,同时也亲手制造出无数炼金武器,比如法兰手里的炼金铳剑“赫里”就出自她的妙手。
至于像法兰这样多次见到萨西莉的人则对她有更深刻的认识……这家伙根本就是个自来熟加话痨,而且相当口无遮拦,基本上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类型,虽然并没有和她交往过,但法兰相信她就是那种能够在一天之内把男友聊成前男友的魔鬼。
“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啊!”刚一开门萨西莉就给了法兰一个热情的拥抱,用力之大几乎要把法兰肺里的空气全部榨出来:“你这一走就是整整五年了无音讯,我还以为你已经爱上了前线,准备跟敌军长官结婚生子在战壕里过一辈子呢。”
“敌军长官巴不得把我扒皮抽筋。”法兰从萨西莉怀里钻出来,然后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如果不和萨西莉这家伙保持距离的话很快又会被她揽进怀里。
“真没想到已经过了五年了啊,不过你看起来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嘛。”萨西莉用手指托着下巴审视法兰,目光肆无忌惮:“好像长高了一些,身体稍微壮实了一些,然而脾气还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死鱼模样……就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成长啊?”
法兰默默拍开萨西莉朝他裤裆伸过来的手,心想萨西莉倒是变得比五年前更流氓了。
“说起来你怎么会突然返回诺门格?可别说是因为你想我了,你这家伙不可能那么懂事。”萨西莉大大咧咧地往屋里走,很自然地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我可是听说北部战线吃紧,帝国这边可能要有大动作,在这个节骨眼上军部居然肯把你这个王牌将军给放回来?”
“他们当然不肯。”法兰淡淡地说:“所以现在我已经不是将军了,如今已经被降格为少尉,单论军衔比你还低一些,萨西莉长官。”
萨西莉目瞪口呆,像是被噎到了一样愣愣地盯着法兰半晌说不出话来,隔了一会才哈哈大笑:“这倒确实是你干得出来的事,为了自己要做的事什么都可以放弃,别人做梦都求不来的军衔与功勋被你当作垃圾一样扔掉……可你绝不会毫无缘由地退居后方,前线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法兰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的五指骤然握拢然后又慢慢松开,最后轻声说:“我输了。”
萨西莉罕见地沉默了,法兰虽然表面上平静淡定,但骨子里其实是个很固执也很自负的人,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地一句话,但她却好像能感受到他的愤怒、他的不甘以及他的痛苦。
隔了好半天萨西莉才开口说话,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有些干涩:“怎、怎么会这样?战况竟然如此糟糕,连你也不能扭转局势吗?”
法兰皱紧眉头,他看起来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但萨西莉恰好是几个他不得不面对的人之一,他没法像对待其他人一样敷衍了事,只能尽可能地简单叙述:“原本局势已经被北境军控制,我方无论是兵力、装备还是补给都远胜斯卡亚特人,根据我的预估最多三年就可以结束战事……但如今却由于我的一时大意而全线溃败,在我离开前不得不将北境防线往后退缩数十公里,把之前数位将领出生入死得来的成果全部拱手让人。”
“你一时大意?”萨西莉察觉到问题所在:“如果说别的军官因为得意忘形而吃败仗我可能会信,但你不是那种人,按理说不可能会出现纰漏才对……”
“可事实就是我得对北境大败负主要责任。”法兰深吸一口气,然后继续说:“为了进一步取得优势击溃斯卡亚特人的信心,我决定带领战争魔法师组成的小队奇袭对方的指挥部,可就在我离开大营之后不久,斯卡亚特人就突破防线对后方发动了奇袭,守备部队与他们血战但被全歼,然后斯卡亚特人放了一把大火扬长而去……这一战损失惨重,不仅是兵士的减员,连补给和军械也被烧毁,我已无计可施。”
“你……”萨西莉犹豫了一下,虽然对方说得平平淡淡,但她能够想象当时的法兰是何等的不甘,自他担任指挥官以来还从未遭遇过这样的失败:“那也用不着放弃军勋返回帝都啊,重振旗鼓的话或许还有机会……”
“萨西莉!”法兰喝止了萨西莉的发言,他冷冷地盯着她,声音凌厉如断冰切雪:“你什么时候变得比我还乐观了?前线的形势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的北境军大势已去,最多只能据守而已,再想主动出击取得先机已经不可能了!”
萨西莉没说话,首次避开了法兰的目光不敢与他对视,此刻的他褪去了平时的冷静淡漠,看起来像是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那双眼睛里挟裹的不甘与暴虐让人胆战心惊。
法兰握紧双手,最终还是松开,那股骇人的气势来得快去得更快,当他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到之前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抱歉,萨西莉,是我太激动了。”
萨西莉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法兰才好,只能就事论事提出自己的观点:“……可这件事还有很多疑点不是吗?为什么斯卡亚特人会如此了解你的动向?为什么坚固的北部防线会突然告破?为什么在斯卡亚特人突破防线后守备军官不是选择撤退而是力战?总不能都是巧合吧?”
“我不知道,分析失败的原因并不能改变失败的现实,而我也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去改正错误。”法兰面如死灰般靠在墙边,目光垂下来看着自己的脚尖:“我很累了,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难道你就甘心从此当个学院教官?”萨西莉问。
“我没得选。”法兰苦笑一声:“必须有人站出来为这场败仗负责,否则那些阵亡的将士如何能够安息?而我是北境的最高指挥官,这场大败我难辞其咎。”
“这件事说不定还有转机的。”萨西莉说:“你可以向军部提出申请增援北境。”
“我看不到所谓的转机在哪里,败军之将有什么资格再领军出征?”法兰闭上眼睛:“萨西莉,这场博弈之中是斯卡亚特人技高一筹,输了就是输了,我无话可说,不用再安慰我。”
萨西莉叹了口气,她头一次觉得和别人交谈是如此痛苦的事情,这个男人现在的样子像是一条被抽掉了骨头的败狗,和他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好吧,那我就先告辞了。”萨西莉只能离开:“之后有空的话我还会来看你的,这段时间你都会住在这里吗?”
“嗯,我现在是默西亚圣学院的特勤教官,这里算是……员工宿舍吧。”
“那我只能说默西亚圣学院的员工待遇实在是整个帝都里最高档的一份。”
两人相视一笑,但彼此都从对方眼中找到了不自然的成分,萨西莉没再多说什么,很快就告别离去。
最后的皇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