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泽奕紧握住她的小手,趁她吻他的这个空隙,小声地在她耳边低语:“答应我,不管父皇威胁你什么,都不要答应!”
蓝沫轻轻点头,然后不舍地松开了他的手,澄澈如琥珀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他,目送他走出乾和殿。
看他们方才那般甜蜜,皇帝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自从有了这个蓝沫,他的儿子便不再听他的话,连江山社稷都不顾,所以无论如何,他坚决不能再留蓝沫。
想到这一层,皇帝也不绕弯子,直接进入这次单独留她下来要谈的主题。
“悠兰公主落水一事,太后很是恼火,若不是朕把事情暂时压了下来,恐怕你这会儿已经被叫到太后那里受罚了!”
皇上故意这样说,为的就是卖个人情给蓝沫,可是,他这样的伪善,轻易地就被蓝沫所看穿,所以闻言后,蓝沫一副无动于忠的样子,只是稍微欠身行了礼。
“多谢皇上!”
“可是,朕已经答应了太后,一定会如实彻查,秉公办理,不过,这彻查的结果可以因你的配合而有所不同,这就要看恒王妃识不识大体了!”皇帝抛砖引玉,无时无刻都想把蓝沫引到给齐泽奕下药这件事上。
蓝沫心知肚明,却装糊涂地道:“恕蓝沫愚昧,有些不明白皇上这话的意思,悠兰公主的落水,与我毫无关系,为何要看我识不识大体呢?”
皇帝脸色一沉,低声喝道:“怎的与你无关,她在你的寝宫出了事,莫非你还想狡辩不成?”
蓝沫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淡定下来,随后从容不迫地轻声道:“回皇上,并非蓝沫要狡辩,而是我找到了证据,这证据完全可以找到害悠兰落水的原凶!”
语毕,她从怀里掏出一包由白色丝娟裹着的东西,正是昨晚上收集起来的白色粉末。
皇上半眯眼眸,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手中所谓的证据,不禁心下暗忖,难不成是希若这丫头做得不够干净利索,被蓝沫发现了什么?
如是想着,皇帝朝德公公递了眼色,示意他把那包东西呈上来。
皇帝打开丝娟,定睛一看,里面裹着的,正是之前希若给他看过的的药粉!他瞳孔微缩,不露破绽地将丝娟随手扔在龙案上,漫不经心地问道:“单凭这个东西,能证明什么?”
蓝沫璀然浅笑,缓缓道来:“皇上可别小看它,这药粉遇水后便会变成一种很滑的液体,昨天在我的玉明宫,就是有人故意把这个粉末撒在了水池边上,悠兰公主一踩到它,自然就滑倒了!”
皇上的脸一分分下沉地厉害,纵使他以为初希若的计谋高深,却不想这么轻易地就被蓝沫识破,看来这个蓝沫,也并非等闲之辈,真是让人不敢轻看!
她若是没让齐泽奕深深迷恋,那么以她的这分聪明,留在奕的身边辅佐,也算是个有用之人。只可惜,她错就错在,完全勾走了齐泽奕的心!
“那恒王妃口中所指的下药人,是谁?”
“太子侧妃,初希若!”蓝沫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接着又道:“昨日我在水池里救怡儿,岸上离悠兰公主最近的,便是初希若,她是唯一一个有机会向公主下手的人,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宣云飞驸马过来一问便知!”
皇帝幽深的眸子咻然间变得深不可测,没想到初希若如此完美的计划,竟然就这样让蓝沫拆了穿,眼看好不容易有一个能束缚到她的谈判筹码又付诸东流,皇帝的脸上顿时布满了乌云。
“好,就算你找到证据,证明悠兰是被初希若害下水的,那么怡侧妃出疹子又是怎么一回事,朕听闻太医所说,怡侧妃是水过敏,可是一般的水是不会让人生出那么多的红疹,除非是有人在水里下了药!”
“恒王妃你就这么点肚量吗,她不过才嫁入恒王府几日,你就容不得她,想出了这等法子来害她,你无视我朝兴国的律法条规,朕岂能容你!”
皇上一口气说完,不管怎么样,他今天定要让蓝沫臣服,所以怡儿之事便是他最后的机会!
蓝沫淡定自若,唇角勾起一抹讥笑,不卑不亢地反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又怎的能证明是我在水池里下药害的怡儿呢?”
皇帝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喝道:“放肆,竟然敢用如此语气质问朕,那好,朕给你机会,你若是还有证据来证明怡儿之事与你无关,那么朕这次就放过你!”
蓝沫心下猛沉,这皇帝分明就是算准了她只找到悠兰落水的证据,没找到怡儿出红疹子的证据。因为小雪见怡儿因水过敏而出了事,就立即将那池水全部换了干净的,所以这证据已是让她无处可寻。
“皇上,我没有怡儿出红疹的证据!”蓝沫据实以答,皇帝既然想以此为文章小题大做,就算她找到了证据,只怕也是枉然,可她不甘心,仍旧据理力争:“可我也没有理由要害怡儿,相信皇上也有所耳闻,怡儿嫁入恒王府以来,奕根本就没去过她的别院,奕不宠她,我又为何在害她,给自己找些没必要的麻烦呢?”
“既然没有证据,你又口口声声说没有害怡儿,那么就让朕来推敲下,或许,是你身边的丫头想为你保住正妃之位,一时有了恻隐之心,便私自对怡儿下了毒手呢?”皇帝突然话峰一转,将矛头转向了丫环身上,这让蓝沫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可能,蓝沫虽说管教下人不甚严厉,但是她们个个都为人正直,绝不会使用那种下三滥的法子去害人!”她急忙澄清,心里顿时明白,皇帝是想为此事找替罪羔羊。
然听了她的辩驳,皇帝也不发怒,而是无比尊贵地倚靠在龙椅上,漫不经心地道:“是不是她们做的,恒王妃一会儿就知道了!”
他的话含满了阴谋,纵使蓝沫再强装,也镇定不下来了。
“皇上什么意思?”
她迫不急待地想知道皇帝究竟要干什么,就在她话音刚落,殿里便小跑进了一位太监,他的手里端着案板,案板上放着一张由印泥压着的宣纸。
“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交待的事,奴才已经办妥!”太监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勾着身上前,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皇上。
皇上垂眸扫了那宣纸一眼,冷笑着道:“把这个给恒王妃看看吧!”
蓝沫凝神不解,心下有些好奇,那纸上写的倒底是什么东西?
上次给她休书,这次不会比休书还来得震惊吧?
带着这样的疑惑,蓝沫伸手拿过案板上的宣纸,不想这一看,整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虽说这纸上写的东西比不上休书给她的震撼,可一样吓得她面无血色!因为这张宣纸,完全是一张认罪书,而且上方还有小雪和小碧的画押!
“恒王妃现在还有何话可说,你的两个丫头都已经承认陷害怡儿一事,你还能找到理由为她们辩驳吗?”皇上慢悠悠地说着话,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希若丫头果然说的没错,蓝沫性子烈,只从她自己恐怕不好下手,所以就抓了她的致命弱点,那就是,她太过袒护身边的人!
于是乎,皇帝就趁蓝沫和齐泽奕进宫这会儿,便命人前去恒王府捉拿了小碧和小雪,来个屈打成招,签了这份罪状书!
蓝沫缄默不语,只觉得后背忽地窜起一股寒意,直逼她的脑门!
心,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着,一下比一下跳得急!
她的手无力下垂,宣纸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可她却浑然未觉,怔怔地哑然失声笑道:“姜还是老得辣,纵使蓝沫再怎么努力想逃离皇上的阴谋,最终还是被圈在了这里面,蓝沫不得不佩服皇上的老谋深算!”
“就算你冰雪聪明,猜透了朕的阴谋,也不可能有那个本事同朕斗,朕之前也同你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让谁死,谁就得死,所以,你那两个婢女的命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蓝沫捏紧双拳,明知皇帝是在故意把她引向绝路,她也不得不从。就算她说小碧和小雪不是害怡儿的凶手,也是白费力气,既然皇帝下定决心要逼她就范,就算不杀她,这次的事想要平息,也终究会有替死鬼!
她深吸一口气,冷静沉稳地道:“皇上要我怎么做,才肯放了小碧和小雪?”
“哈哈哈……”皇帝突然出声大笑,“恒王妃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朕想要什么!”语毕,他从龙案下方拿出那拿夺心散,示意德公公递给蓝沫。
蓝沫怔怔地站在那儿,目光冰冷的落在药盒上,之前,在她看来,这药盒罪恶的化身,会让奕忘记她,可是现在,这药盒却承载了两条人命,若她不从,那就要以小碧和小雪的性命为代价!
她虽身为皇家媳妇,却是现代人的灵魂,所以,草菅人命的事,她做不来!
“只要你给奕吃了这药,朕不仅放了你的丫环,还保证丞相一家日后有亨不尽的荣华富贵!”皇帝适时出声利诱,一双黑色眸子如盯着猎物般,死死地凝视着蓝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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