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面前的家伙是美丽的人形少女,而它在撑起手腕时的姿态也确实让余海怦然心动,但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知道这玩意就是不折不扣的糖衣炮弹,只要敢吃、○儿都给你锉断来……
“面对敌人的糖衣炮弹时,我们要做的就是把糖衣舔个一干二净,然后把炮弹扔回去。”余上校在心中默念一通,又凝神地背了一段大悲咒(?),才满脸萧然着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怎么了?你的面容看起来很奇怪,五官看起来很不协调。”金属球不动声色地问——这智械本来就不懂感情,自然是说什么都不动声色。
“没什么……刚才有点不习惯。无论如何,先回到正事吧。”余海晃了晃脑袋,“关于荒疫的问题。”
“非常抱歉。关于荒疫的问题,我能够给予的情报并不多;我们智械本身也没有对荒疫进行过多的研究,而只停留在最表面的观察阶段。”
这一回就轮到余海冷嘲热讽了:“你不是一直都说智械要比人类先进高级吗?遇到荒疫就彻底没辙了?肮脏的有机体一天的进展就超过你们有史以来全部的研究成果了!”
“……那是因为荒疫太过危险,如果要对其进行研究的话,就必定会出现牺牲者。”金属球沉默了一会儿,坚决地摇摇头,“为了利益最大化,智械不可能为了研究荒疫而牺牲宝贵的仿生人。”
“不是为了利益最大化、才要适度地牺牲一定的智械仿生人来获得荒疫的更多数据吗?”
“那是你们有机体的思维方式,而对于蜂巢思维的智械而言,每一个仿生人都是不可或缺的宝贵的存在。”金属球看了余海一眼,“你知道我有多心疼那些因刺杀你失败而阵亡的仿生人吗?”
“嚯!”余海惊异地笑了笑,不由得多看了满脸严肃的金属球,“你还知道什么是心疼啊?”
“和有机体接触得多了,我也能够大概理解最基础的感情了——综合利益呈正盈利则是‘高兴’、综合利益呈负亏损则是‘悲伤’,是这样吧?”
——虽然这么理解好像也没有错,但余海听着总觉得怪怪的。
“……也就是说,倘若接下来的我遇到了荒疫,你也没有办法协助我处理咯?”回忆起了刚才话,余海又针锋相对地问。
“我可以护你周全,来确保你不受来自于荒疫的任何伤害,但如果你像上一次那样寻死般地主动凑上去、和荒疫共舞,那我会先扔下你、自己先逃去安全的位置。”
余海苦笑。这家伙还真是没有给自己哪怕一点儿颜面啊,自认为的英雄行为被智械评述为了“寻死般地凑上去”……这确实是让人有些不舒服。
“放心好了,我下次绝对不会这么做了。”余海含糊不清地敷衍了两句——他自己都不太相信他说的话语,如果身边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铁定会下意识地冲在第一线。
契约已经达成:金属球将协助余海,而余海将协助金属球——虽然金属球的目的非常不纯、不纯得都不能用“心怀鬼胎”这个词来形容了,但余海还是毅然地选择了接受这个条件。
而既然条件谈妥了,余海自然也就没有和金属球对话的必要了。这家伙的银发少女的形象总让青年心猿意马,声音也甜美动听如斯,但他总不会堕落至朝着一副铁架子**。
“好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变回原来的一个球的样子好了,不然被人看见的话就有问题了。”这是余海独享的隔离房,若是被人看见里面躲了个银发少女、那问题就有些严重了。
——当然那不是生活作风问题。只是余海并不想让人误解成“感染了荒疫后身边会出现银发少女”,这可能会让基地城里的一众单身男士两眼发红。
“那么,在被隔离的时候,你有什么打算吗?”
“嗯……锻炼一下类似于手腕和腹部一类的地方就好了。”余海掀开衣物、看了看自己的肚皮;长期食用营养膏杜绝了他长出肚腩的可能性,但这也意味着他和腹肌两个字无缘。
“锻炼……吗?锻炼真的有用吗?”——在说话的过程之中,金属球也缓缓地化作一簇银色的光,朝着内部的球体钻去,“我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
“这个时代都没人锻炼了,人人都想着什么时候换上仿生部件,也就只有我这么执拗的人会固执己见地留着原来的肢体吧。”
——余海苦笑一声。他其实是有资格去安装仿生器官的,但一想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而负责手术的华莺拎起锯子就要把他的腿脚手臂给整下来,他就有些不寒而栗。
既然无法接受机械飞升,那就乖乖地当一个愚蠢的身体纯粹主义者好了——身体纯粹主义者就要有身体纯粹主义者的自觉,若是晃着两条羸弱痩巴巴的胳膊、那会让人看不起的。
这一晃就是好几天。在昏暗的房间中,余海也逐渐失去了时间概念——每一天他只是被来送饭的警卫叫醒,吃过饭了休息一阵后就开始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做好了又无所事事地发呆,而后去睡觉。
在两天过后,再也忍受不了的余海趁着警卫送饭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我能不能出去洗个澡、换个衣服?”
“可以——确切地说,上头的意思是今天就能放余上校出来了。”那警卫捏着鼻子把盒饭递给了眼前的余上校,“当然,上头还给余上校安排了任务。”
“任务?我都被隔离了,还有任务?”接过盒饭的余海善解人意地后退了两步、和警卫拉开了距离,防止自己的味道熏到别人。
“倒也不能说是任务……只是上头说,余上校以后不能再这么懒散地过日子了,一切都要听从上头的安排。”警卫以带着歉意的眼神看了余海一眼,退开了两步,“当然,这是上面的意思。”
余海无奈地长叹一声——自己以往那悠然自得的小日子终于结束了,基地城的高层再度将自己扔进了加班的泥潭中、让自己染上了加班的颜色……
“对了……还有一件事。”感慨完之后,余海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关于郑林丘警官的事情……郑警官的送别仪式……结束了吗?”
“喔……余上校说的是那位纠察部的郑警官吗?郑警官的衣冠送别仪式已经结束了,工程队按着您的规划图纸在基地城南端建了一个墓园。”警卫的声音也随之低沉了下去,“郑警官就在那儿。”
“是吗……那,郑警官的家属怎么样?”
“唉……郑警官的家属就只剩下他的儿子了。在告别仪式上,他的儿子哭得那个惨啊……”
两个人停顿住了,且分别错开了视线、不知道说什么好。片刻之后,警卫才苦涩地回应了一句“余上校,告辞”,而后转身离去,只留下余海一人捧着盒饭在那儿呆呆地发愣。
“郑警官的儿子吗……虽然纠察部应该能够很好地照顾他,但……我还是去看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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