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松了松手部的关节,又将拳头重新握紧,摆出一个进攻的架势。他的肌肉隆起,眼睛死死盯着雷正天,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雷正天随意地招招手:“来。”
野狼哼了一声朝雷正天扑去,跟雷正天一接触就起身抱住雷正天的头,用起膝盖撞他的头。雷正天摁住野狼的膝盖,顺势用脑袋一记头锤重重撞在野狼的胸口上。野狼吃疼,快速后退缓和起来。
雷正天转头对老九说:“老九,你的小弟就这点料?”
老九不为所动,依旧吃着桌面上的东西,吃得津津有味,仿佛两人的打斗跟他无关。
野狼怒吼一声,朝雷正天发起了进攻他的一拳一脚动起来呼呼生风。雷正天硬挡了两拳,猝不及防被闪到身后的野狼抱住了腰。野狼大喝一声,抱起雷正天来了个后仰摔。
雷正天的背部重重地被摔在了地上,疼得他眼睛有些发黑。野狼一个翻身起来,抬脚就往雷正天身上招呼,实打实地不断踢在蜷缩在地上的雷正天背上腰上。
老九看了一边的两人,低头继续吃他面前的大龙虾。这只龙虾几乎有他的一只手臂大小,壳已经被完美地去掉,一旁就有刀用来把整只龙虾切成小块,但是老九直接伸手拿起了整只龙虾,直接张嘴就咬。龙虾鲜嫩的肉质,在牙齿的撕咬下一丝丝断裂。老九看着饭桌后两人的撕打,一边品尝顶级的美食,露出了油腻的笑容。
雷正天缩成一团,被野狼踢得毫无还手之力。野狼踢了好一会儿,汗水也随着他的动作,洒落地面,他要把刚刚受过的屈辱和轻视通通还给雷正天。
“雷正天,你老了。”老九用吃过虾变得油腻腻的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小杯:“说实话,我以前很羡慕你,那么能打,一个揍几个,老板也最看得起你。但是能打又有什么用?”
雷正天没有理会老九,他感受着渐渐慢下来的攻击,问野狼:“哥们,累了吗?”
野狼受气,蓄力要给雷正天来一下重的。接连不断的攻击因此有了停顿,雷正天卡着野狼的腿绊倒了他。随即起身猛地一拳揍到野狼的太阳穴,野狼当场昏迷了过去。
雷正天拍拍手,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拿起一杯饮料就喝了下去:“叫人抬去医院吧!不然他会死的。”他很清楚太阳穴遭受重击可能会导致附近血管破裂,积血过多就有可能致死。
老九吃饱了,用毛巾擦干净手:“死也是你打死的,大不了你再进去蹲几年。”他笑了一下:“对咯!我忘记了,你再蹲就出不来了。”
雷正天站了起来:“要是这样,打死一个也是死,也不差你一个了。”
老九慢悠悠从桌子下拿出一把手枪,卡拉一声放到桌面上:“雷正天,现在已经不是再喊打喊杀的年代了。”
雷正天干脆坐到桌子上拿起一个果盘,也吃了起来:“你如果开枪,打不死我,死的就是你。”他送了一块西瓜进嘴巴,嚼也不嚼直接吞下肚。
“我也没办法,是你要动手,我肯定没你能打,这只能算是一种自保手段。”
雷正天吃着水果:“没毛病,继续说。”
“我有什么事,你也活不了,你全家都活不了。”老九抬了一下眼镜:“你不会不懂吧?以我的身份,我不想把事情做绝了。拿钱你走,不够我再加,相识一场,好聚好散。”他举起酒杯,敬了雷正天一杯。
雷正天点点头,放下了水果盘:“有道理,其实我也不想追究太多,但是……”他话一顿,老九就知道他要发难,手就伸向桌面上的手枪。雷正天把桌子往前使劲一推,坐在座位上的老九被桌子一撞就失去重心向后倒。倒地过程中他还是抓住了手枪,还没来得及上上保险,雷正天就跳上了桌子,踢开满桌的瓷碗碟,大步来到老九的位置上。
老九在桌底下,上了保险,刚刚抬起枪,整个酒席桌就被雷正天踩烂塌了下来。桌面崩掉了一大块扑头盖脸朝老九压下,将他死死压在桌底。肥胖的肚子受重力压迫,老九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又吐了出来,呕吐物顺着脖子流满身都是。
雷正天站在桌子上,底下压着老九,听得老九的惨叫,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涌现出几分笑容。他从桌子上下来,一脚挑开压着老九的桌子。露出了满身污秽物的狼狈的老九,他的眼镜也碎掉,油光的头发变得一团糟。
“老九。”雷正天淡定地踩着老九的手,把枪踢走:“你害死了她,你有这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早该在赌场时就断一只手的,是我救了你,你有难我帮你挡刀……你这样对我?!”
“我在给你机会……”老九口齿不清;"给你一个杀我的机会。你以为我就这一个小弟吗?要是我叫他们解决,你根本连我的面都见不到。要不是我欠你的,今天才给你面子来跟你谈。杀我?看你能不能走出去!"
雷正天揍了老九一拳,揍得他流了鼻血:“你还挺有种。”他吐了一口唾沫在老九身上:“你现在混得是风生水起,你知道我在里面都是怎么过的?麻辣隔壁,别的我都可以忍,但是你拿了她救命的钱!”说着他又往老九胸口重重踩了一脚,老九的肋骨发出断裂了声音。
“是……这事算我。”老九哼哼唧唧的声音有些虚弱:“那又怎样?你敢杀我?我买起你全家都可以!你是不是还有个儿子?今天我一死,你也别想好过。”
雷正天又往老九脸上擂了一拳,直把他的嘴巴打得鲜血淋漓,牙齿也掉了不少。老九终于说不出话来,痛得眼泪直流。雷正天看着老九难看的样子,重重呼了一口气,在一旁坐了下来,默默掏出口袋里的香烟点着了一根。
豪华的包厢,一刻钟前还是美轮美奂,现在就连街口的大排档都比着好看不少。桌子倾倒,饭菜汤汁到处都是,混杂在一起,看上去原本精致的菜肴变成满地的潲水。一边躺着野狼倒地昏迷不醒,另一边的老九也是只剩半条命在呻吟不断了。
雷正天吸了两口烟,将烟扔到一边。仍不解恨,又拿起一把地上散落的饭菜往老九的嘴巴塞去:“吃!给我吃!你不是喜欢吃吗?”
老九摇着头痛苦地将入嘴被血染红的饭菜吐出,不停地大口大口喘着咳嗽着。
“我不杀你。”雷正天咬牙切齿又踢了一脚老九:“不过我劝你也不要回去想着再找人搞我,要是你真的这么做了,我会回来把你的肠子扯出来吊死你!”他说了一个比较骇人听闻的方法。
老九满脸血污,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话也说不出来了,呀呀发出几声来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回见。”雷正天拿起地上刚刚老九的银行卡,整理了一下脏兮兮的衣服,就往外走。
雷正天没有去太远的地方,去银行取了点钱。站在大街上,看着灯红酒绿,车水马龙,满大街的姑娘。看得起劲,于是就蹲在路边津津有味地一边抽烟一边看了起来。他有些不明白现在的女人怎么敢这样穿着就出门,一个女人露了整个后背,只穿一条跟内裤差不多的牛仔短裤从他面前经过。路边广告板上有他不认识的明星代言广告,一辆车经过放着得是他听不懂的,和快板一样的歌曲很多事和人都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雷正天抽了几根烟,脚也蹲得有些麻了才起身离开。他没有落脚的地方,东西基本都在红铃家,于是他又回到了红铃家,红铃在家等候多时。看到雷正天回来,松了一口气:“天哥,你去哪了?”
“衣服脏了。”雷正天把上身的脏衣服脱下了,随意地扔到一边,他身上有多处淤青是刚刚跟野狼打斗留下的痕迹:“我去找了老九。”
“你还是好好歇歇吧!”红玲叹了一声,有些无奈:“老九现在势力很大,几乎整个市都是他的地盘,你去找他麻烦是嫌还没蹲够大牢吗?”她说着找来药酒扔给雷正天:“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
雷正天打开药酒往身上受伤的地方抹:“没有,我就去揍老九一顿,他给了我一笔钱。”说着他笑了出声:“你是没看到,他被揍得可惨了,哈哈……”
“你还笑,老九有多记仇你又不是不知道。”红玲压低了声音:“别说话那么大声,国伟睡了。”
雷正天也把声音压低了:“我不整死他就算他运气好了。”说着他又想起往事,怒气又开始积聚,他一挥手:“别说那些不爽的事了,你过得不错,什么时候结婚了也不告诉老哥一声。”
“早就结了,后来没说这事而已。”红玲要了根烟,点起来抽着说:“这算什么不错,男人没用,前几年工地摔断了腿。你看我一把年纪了,现在开货车跑长途混饭吃,女儿也不听话。唉,也不知道是不是遗传我的基因,跟以前的我一模一样,有时候看着她就想一巴掌扇死她……”猛地抽了一口烟,抽得太猛咳嗽起来,
“戒了吧?不能抽就别抽了。”
“有了孩子就没有抽了。”
雷正天望向墙上的奖状,又看了一眼鞋架上的画的花花绿绿的帆布鞋,摸了一下鼻子:“我问老九搞了点钱,你有什么困难的就给你先用。”
“傻比,老娘有手有脚,用不着拿你的。”红玲笑骂道:“你顾好自己再说吧!”
“我有什么,跟小扬见个面,看看他过得怎么样。”雷正天又整了根烟叼在嘴巴上,没有点着:“唉,这个年纪,都是操心儿女的事了,我家那个我都不知道怎么见他。他还搬家不知道搬去哪了,臭小子连结婚也不跟我说一声,也不知道娶了个什么人,高矮肥瘦都不知道。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面了,上次见他还是弄房产的手续。”
“两父子哪有什么仇的,把话说清楚就行了。他娶了个挺好的女孩,见到我阿姨前阿姨后。可有家教了,长得也好看。”红玲把烟头灭了扔到垃圾桶里:“不过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了,他还搬家了吗?算了,我这还有他的电话,明天你再打电话给他吧!”
“早说你有他的电话啊,我去到原来的地址里面住的是不认识的租客,他们说已经租下了。我还留了房东的联系方式。”雷正天拿出纸条:“叫林希儿,还有电话号码。”
红玲拿过纸条看了一下:“哎,这就是小扬娶的姑娘啊!”
雷正天吃了一惊,笑道:“嗨,没差,都是一家人。明天我再去找他们,第一次见他们,总要穿体面点。再买点礼物手信什么的。”他搓搓自己的手,显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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