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爱意

李寻冬头这么多年来一次有点六神无主的感觉，他是一个理智的人，即使发生多大的事他也总能很快就镇定下来思考解决的方法。但现在他的脑袋变成了一团浆糊，他只知道觅夏不见了。

在他把两人的房间和卫生间都看了一遍还是没有看到觅夏的踪影时，他就已经懵了。在李寻冬的世界里，觅夏永远都会在家等着他，就像太阳永远会从东边升起，已经成了一条定理和公式。

或许是出去外面玩了，毕竟她的腿好了这么久，这才正常。李寻冬这样说着，想要倒杯水给自己，迷迷糊糊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才反应过来，拍拍自己的脑袋走到厨房给自己整了杯凉开水，一口气灌下肚子。他觉得有些累了，于是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

家里的沙发是那种软软的，一坐下去就会陷进去类型。李寻冬身体却有些僵硬，即使坐下也没有放松的感觉。他转动头部环顾客厅，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家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才过了三分钟李寻冬就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又给觅夏打了个电话，还是没人接。他绕着客厅走了一圈，顺手摸了摸电视和游戏主机背面，还有点温度。他走到鞋架旁，上面觅夏外出的鞋子都还在。心下明了，他直接走进觅夏的房间，打开了紧闭的衣柜。

“铛铛！”里面的觅夏一下子蹦出来，长时间躲在闷热的衣柜，她身上单薄的衣物被汗水湿透贴在身体：“正好四分钟算你及格…”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寻冬紧紧抱住了，这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轻轻拍了一下李寻冬的肩膀，李寻冬却抱得更紧了。

两人都没说话，觅夏顺从地把下巴放在李寻冬的肩膀上，鼻子凑近了他耳朵，一呼一吸的温热气息都打在李寻冬的耳朵上。

李寻冬忽然放开了觅夏，转过身若无其事地说：“肚子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去。”

“嗯。”觅夏！答应下来，看李寻冬不自然的背影走出了房间。她耸耸肩，刚刚出了一身汗，衣服还有点湿湿的。她吹着不着调的口哨，挑了一套衣服就要洗澡。

经过厨房时，正在准备晚饭的李寻冬听到她吹口哨不由得说教道：“女孩家家的，吹什么口哨，一点也不文明。”

觅夏停下了吹口哨：“你不喜欢，我就不吹。”

李寻冬本想觅夏会杠两句然后他再还口，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看到觅夏手里的衣服就说：“等下就吃饭了还洗澡？”

觅夏做了个鬼脸就进了卫生间，没给李寻冬说话的机会。她不讨厌李寻冬唠叨，反而有些欢喜，她的任性不过是装出来的而已。她已经习惯了做事只做八分，留两分等李寻冬唠叨再做。倒不如说是她造成了现在李寻冬的唠叨的性格，只对她唠叨，这是她的智慧。

男人追求新鲜，女人追求保鲜，觅夏深知这一点。男人要的不过是新鲜和变化，李寻冬是男人，而且两人共同生活多年，觅夏比李寻冬本人更了解他自己。她懂得什么时候任性，什么时候收敛，有时她可以刁蛮，有时她会比小狗更温驯。虽然李寻冬平日几乎除了工作，其余时间基本在家，但是觅夏就是能做到让他对自己保持新鲜感。可她从不觉得自己在讨好李寻冬，相反她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李寻冬。

如果你能控制一个人接受的信息，你就可以控制他的思想。觅夏有时觉得自己是个卑劣的人。她从很早就不断影响李寻冬，一开始有意无意地提起一些关于兄妹的那种新闻，然后随意给他推荐相关题材的游戏和小说，再到给李寻冬下载的片子偷偷混进几部兄妹题材的。她也会根据李寻冬看过的记录，日常做出相似的行为，这样李寻冬就会产生相关的联想，从而脑子里会以她为目标进行幻想…自己这样做也不算过分，这是人之常情而已，觅夏这样安慰自己。

水沿着觅夏娇嫩的肌肤流下，驱散了她的杂念。她抚摸着自己的身躯。对这幅身体，她很自信。她觉得她的身材算不上前凸后翘，也算得上是玲珑有致。稍稍臭美了一番，听到了李寻冬的催促她才赶紧加快了动作。

觅夏洗完澡，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出卫生间。李寻冬正好将菜肴摆上饭桌，招呼她来吃饭。她说着要把头发吹干再吃，就进了房。

觅夏刚刚拿出吹风筒，李寻冬就进来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开了吹风筒，吹风筒轰轰响起来往她湿漉漉的长发吹：“你先吃吧！我很快弄好了。”

李寻冬走到她身后：“我帮你。”

“才不要！你手上都有菜的味道。”觅夏摇摇脑袋。

“我用沐浴露洗过手了，香香的。”

觅夏拿过李寻冬的手放在小巧的鼻子下嗅了一番：“好吧！”

李寻冬微微一笑，一手拿过吹风筒往长发吹，一手去把湿在一起的头发抖散，手法很是娴熟。电吹风吹出的热风将觅夏头发里洗发水的香味往房间填充，呼呼的吹风声将觅夏有些快的心跳压下。

“刚刚吓到我了。”李寻冬望着她头顶说：“我还以为你不见了。”

“怕了吧！”觅夏娇笑出声：“看你刚刚那傻傻的样子！我想拍下来的，就是你抱住了我动不了手。”

“怕了。”李寻冬承认道。

觅夏转头看了李寻冬一眼，发现他还在专心地吹着头发，她又转过头，背对着李寻冬：“那以后不玩这个了。”

“嗯！”李寻冬应了一声：“不好玩。”

头发吹得干了，电吹风关掉之后，房间只剩两人的呼吸声。觅夏觉得一般到这样的氛围，李寻冬会总会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狗嘴吐不出象牙，所以她站了起来：“吃饭吧！”

饭桌摆着如同往常的饭菜，粗茶淡饭。觅夏将客厅的电视打开，电视有什么节目她不在乎，她只想要电视的声音冲淡饭桌上即将到来的阴沉话题。重新坐到饭桌前，两人相互照顾一声，开始闷声吃饭。

电视放着老年人保健品的广告，一群老人在屏幕里腰酸背疼，苦不堪言。

“李觅夏。”李寻冬一边吃一边开始说。

觅夏翻了一下白眼，又来了。

“刚刚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是宇宙的终极意义还是菜价为什么又涨了几毛钱？”

李寻冬话滞在喉咙里，和着饭吞下肚才继续说：“别打岔。”

觅夏做了个手势，请他继续说。

“在今天以前，我从没想过你可能会不在我身边。就刚刚，你不在了。我吓坏了，让我害怕的事是我一直对你的控制欲。长久以来你不能走路，我已经习惯了你，就算你好了，我还保留着以前的想法。”李寻冬叹了一下：“陆启明说的对，我对你的控制欲太强了。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都是我的错，看上去很美好，其实是不对的……”

觅夏静静一边听，一边吃着自己碗里的饭，等李寻冬讲完，她才说：“你说完了？到我了。李寻冬，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自卑了。”

“我？自卑？”李寻冬难以置信。

“特别是面对我的时候。”觅夏吃剩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时就想我死，我就死给你看，但是你怕了，还把我救了。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不说，让你自己埋怨自己。所以一开始你对我的好都是你在愧疚。我有什么你都会有很多想法，你会埋怨自己。到后来你的脸被伤到以后，你就更自卑了，你不敢见人，你还记得拆纱布那段时间吗？你都不敢照镜子，之后好了点，不过还是整天带着口罩，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就是自卑！”

李寻冬虽然穿着衣服，但是当觅夏看着自己时，他就有一种没有穿衣服的赤露感觉。他只能低头吃饭：“也许吧！”他用不确定的语气稍微遮掩一下自己。

“我们的关系，你总是喜欢说太多东西，找很多理由。就是知道我会反驳你，然后你就可以心安理得被我说服。”觅夏摆动一根筷子，在空气里瞎比划：“今天我不想再为你找理由，你得好好看清自己，不要老是让我提醒，我累了。”

觅夏的话不重但**李寻冬心里，让他大脑发懵，他不自主地扒多了几口饭。几口吃完碗里的饭后，就主动收拾碗筷。

电视的声音在两人不说话时显得特别大声，屏幕的老人吹嘘着吃了保健品以后，腰不酸了可以直接跑上高山了。

觅夏看着面前的桌子被清理干净，饭桌头顶的灯被李寻冬顺手关掉，他却仿佛没有意识到还坐在座位上的觅夏，直接走向卫生间。

觅夏在黑暗待了一会，无奈地抿着嘴唇。走到电视前打开了游戏机，盘腿坐下，打开了某款游戏开始玩了起来。一开局她就输了几次，她实在是没什么心思玩游戏，但是她又确实需要点消遣。所以她不断地在游戏里输掉送命，再复活再输掉送命。

觅夏心有点虚，她说的东西都踩中了李寻冬的尾巴，她觉得李寻冬生气了。因为被戳中痛处的人一般都会恼羞成怒，不过生气又能怎么样？反正就生一下闷气，那家伙说不过自己，打也不敢打，也就生生自己的气罢了。觅夏这样想着，又在游戏里死了几次。她玩得不爽干脆又换了几个游戏，不过无论什么游戏都一直输。

输得觅夏都不怎么想玩了，放下手柄，就要站起来去关游戏机，忽然耳朵动了一下，听到李寻冬从卫生间出来的声音，她又拿起手柄，装模作样玩得很投入的样子。她听着李寻冬的脚步慢慢走近了，她也闻到他身上薄荷沐浴露的味道了，听到他在后面的沙发坐下。

“我洗完澡了。”李寻冬像是汇报一样说了声。

“哦。”觅夏将心思放到了游戏上面，她控制的人物尝试了几次都没有过关。

李寻冬看着觅夏撞了几次板以后提出：“我帮你过这关吧！”

“哦。”觅夏正要把手柄递给李寻冬，不曾想他直接坐在了自己身后，他的手从觅夏的腰际伸出接手了手柄。两人一前一后坐在地板上，觅夏的背靠在李寻冬的胸腹，手搭在他伸出的腿上，就像靠在一个舒适的靠垫上。

“这关要这样跳过去嘛！”李寻冬操作着手柄，屏幕的游戏人物却一直撞墙。

觅夏哈哈笑了起来：“还说帮我过，比我还菜呢！”她感受到李寻冬的手一直在抖，显然是紧张所致。

“菜什么，我太久没玩了，有点不熟。”李寻冬嘴硬着，操作着游戏里边的人物一跃跳过了那道坎，得意得笑道：“怎么样？强不强？”

觅夏随口附和道：“强……”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巴就被堵住了。

再次接吻，觅夏的姿势有些别扭，她侧着脑袋亲上身后的李寻冬。因此脖子不是那么舒服，不过她也没注意到这点，单纯地回应李寻冬就让她忙不过来。

虽然有了上次的亲吻的经验，但两人很快沉浸其中。而且这次要比上次更为热情，李寻冬如同一个掠夺者，手开始肆无忌惮在觅夏身上游走。

吻刚刚停下，觅夏轻喘着说：“脖子，脖子有点，累，我转过来。”她跪起身子，将人转了过来，两人的姿势变成面对面。李寻冬将腿弯曲起来，觅夏就跪坐在他的大腿处，双手环绕过了他的脖子，她望着眼睛迷离的李寻冬，把自己的额头顶在了他的额头上，没有绑起来的长发流到李寻冬的脸边，满满都是荷尔蒙的香气。

觅夏吞了一下口水，让发干的喉咙再次活动起来：“你怎么不说了？”

“说什么？”

“你那套啊！我们这样子不对的……”觅夏轻轻模仿着李寻冬的口吻，一点都不像，更像是在撒娇：“我们是兄妹。”

“什么叫我那套……”李寻冬的鼻子贴近了觅夏的头发，两人用的是同一种洗发水，但到了觅夏身上就让他有种吸毒上瘾的感觉：“死丫头，别的话不见你记那么住！”他一路嗅探到觅夏的脖子。

觅夏被逗得痒了，笑骂：“你是狗啊？”

“如果我是狗，你就是狗养的。”李寻冬将头埋在觅夏的肩膀，闭上了眼睛，开始亲吻她的脖子。

“你就会顶嘴。”

“是你先讲的。”

“你就非要这个时候说这些吗？”觅夏仰起头，轻闭上眼睛享受着李寻冬的狂吻，喉咙不时哼哼两声。李寻冬把觅夏肩膀的衣服扯到手臂，她吐着粗气说：“那样扯，衣服，衣服会烂的。”

两人稍微拉开了点距离，李寻冬眨眨眼：“让我，看看你。”他的气息也有些不匀。

客厅只有电视机开着，散发出来的光柔和不亮也不暗，照着正前方的两人。屏幕里的游戏人物已经待机了很久，一直站在原地不动。而游戏里回放着非常卡通化背景音乐，夹杂着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

李寻冬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觅夏，她的头发有些乱了，刚刚的动作让她的长发把两边脸的轮廓都遮了起来。他轻柔地把一边的头发撩开，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得出结论：“你今天很漂亮。”

觅夏不满：“我哪天不漂亮？”

李寻冬抬起手想敲觅夏的脑袋一下，到头来，还是软软地摸摸她的头：“你每天都很漂亮，今天最最漂亮。”

“那明天呢？”

“明天比今天更漂亮。”

“你不是说今天最最漂亮吗？”

“那明天就最最最漂亮。”

“后天呢？”

“最最最最漂亮。”

“大后天呢？”

“最最最……”李寻冬说了几个最字，自己也迷糊了，他把手一摆：“反正你就最漂亮了。”

觅夏咯咯笑了起来：“傻瓜。”还没等李寻冬说话她就开口打断道：“不许顶嘴！”

李寻冬一副被打败的样子：“好，好，不顶嘴，我们来拌嘴吧！”

觅夏想了半天，最后红着脸嗔道：“你好猥琐啊！”

李寻冬也不还口，自然而然就把嘴送上去了。觅夏这会有些害羞，躲了一下，李寻冬只亲到了她的脸。她把衣服拉好，瞪着晶莹的眼睛说：“李寻冬，我要一个承诺。”

李寻冬也正经起来：“什么承诺？”

“我要你说，你爱我。”

李寻冬迎着觅夏认真的目光，沉默了一下。这句话，他欠了觅夏很久了。他是一个传统的人，爱这个字，他认为是一个很有重量的字，重到要用生命去背负的。他可以以一个哥哥的身份毫不犹豫地对觅夏说出爱这个字，但是这次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以觅夏哥哥亲人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情人的身份。

觅夏的期待的目光里，李寻冬深深吸了一口气，鼓劲生平的力气无比认真地说：“我爱你。”

觅夏点点头：“我也爱你。”她倒是没什么考量，她从不考虑其它世俗的恒定，那些无聊的东西交给李寻冬去想就好。无需纠结，她由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是爱着面前这个男人的。

李寻冬有点累了，他背靠着沙发，长长舒了一口气，没有了其它动作。

觅夏锤了一下他的胸口：“你该不会想后悔吧？”

“有点。”李寻冬如实说：“你有点重，压得我腿麻了。”

觅夏用力擂了两锤李寻冬的胸腔，打上去碰碰作响：“我才不重！你以前都没说过我重，我保持得很好的。”

“以前你就一小不点，现在也不看看自己贵庚。”李寻冬捂着发疼的胸口，看到觅夏又要打，他抓住了觅夏的手，也堵住了她的嘴。

十多秒后，觅夏离开了李寻冬的嘴巴，擦着嘴边的口水：“你欺负我。”

“你有什么证据？”李寻冬嘿嘿笑了起来。

觅夏没有说话，抱着李寻冬的脑袋强吻了下去。李寻冬反应过来，享受着这一吻，热烈回应起来。无论试多少遍都是那般舒服，李寻冬觉得自己是中毒了，中了觅夏的毒。舌头柔软的混合，带着她甜糯的气息，不知道怎么的，李寻冬总是能从中尝出水蜜桃的味道，明明现在都不吃糖了，真是奇怪。

“哎呀呀……”李寻冬捂着嘴巴，伸手摸了摸舌头，舌尖麻麻的刺痛：“你正莫咬仍？”他伸着舌头讲话，有些口齿不清。

觅夏舔舔残留那缕咸咸的味道：“谁叫你欺负我。”

“死丫头！”李寻冬一把将觅夏推倒在地板上。

两人保持一上一下的姿势大眼瞪小眼，长时间的沉默让刚刚玩闹的气氛又渐渐变得暧昧起来。觅夏躺在地上，坚持不住这样的对视，偏过了目光。李寻冬将觅夏的头发全部拨开，让她整张脸都展露出来，那副容颜虽然已经看了很多年，但还是能让他着迷。

“觅夏。”

“嗯？”

“我……”

铃铃铃～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让还沉浸在彼此的男女同时皱起了眉头。不约而同看向沙发上一边响还一边震动的手机，是李寻冬的手机。李寻冬拿过手机，一下子按下挂断，把手机随便放在一边，然后继续朝地上的觅夏慢慢低下头。

觅夏轻轻闭上了眼睛。

铃铃铃～手机又响了。

觅夏厌烦地叹了一声，连续被打断两次的李寻冬拿起手机按了挂断以后，正想关机，忽然他看着手机呆住了，坐了起来。

“谁打来的？”觅夏也从地上起来，从发光的手机屏幕里看到了来电备注，继而朝李寻冬投去质疑的目光：“林希儿为什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你？”她想起最近一周李寻冬回来的时间都比往常晚许多，顺势问道：“最近你总是回来比以前晚，为什么？”

李寻冬的手机又亮了起来，还是林希儿打来的。觅夏盯着李寻冬：“接啊！”

李寻冬从地上站起来：“我出去一下。”

觅夏跟着李寻冬进房，眼看换衣服的李寻冬：“我也去。”

“不行。”李寻冬换好了衣服，抱着觅夏的肩膀说：“觅夏，听我说。希儿出了点事，需要我处理……”他把觅夏一脸不想听的脑袋转到自己面前：“这事很重要，关乎她一家的未来。你也不想小真以后去福利院生活是不是？”

“你是她们家谁啊？一有事就求你？你是她家的狗吗？”

“我很快就回来。”李寻冬继续说：“听话。我跟那个林希儿不会发生什么的。我不想你去就是不想你也掺和进来，我向你保证！相信我。”

“发生了什么？你跟我说。我相信你。”觅夏说：“但是我不相信那个女人！”她不依不饶：“你出去就把我带上，不然你哪也别想去！”

“你……”李寻冬有些头疼地挠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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