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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情

十月份眼看着就要过去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太阳升起的也一天比一天晚。张云雷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清晨了,但窗外还是一片的漆黑。

张云雷睁开眼睛愣愣的反应了好一会儿,虽然凛冬已至,但是此时此刻他整个人却一点都不觉得寒冷。除了因为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他的身边还躺着一个人,正在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热量。

张云雷扭过头,借着朦胧的不知是天光还是月光望向自己身边。杨九郎还在他的枕边安睡,没有一点要醒的样子。

他们两个已经不是第一次云雨了,只不过这一次和前两次不同,这一次在张云雷醒来之前,杨九郎没有离开。

张云雷静静的注视着身边的人,那人的五官面孔都称不上出众,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牵动着他的心绪起起伏伏。为何会这样?连张云雷都觉得莫名其妙。若是几年前,有人告诉他会因为一个普通的暗卫心神不宁,那么张云雷一定会嗤之以鼻并且报以冷笑。

可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张云雷从被子里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一下杨九郎近在咫尺的面容,好让他确定一下所有发生了的一切是否是真实的。

张云雷的手指轻轻的落在杨九郎的鼻梁,顺着鼻梁的线条一直滑到鼻尖,在上面轻轻的一点。杨九郎的脸因为没有被被子盖着,所以皮肤有一点微凉,和张云雷温热的指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睡梦中的杨九郎好像是感受到了鼻尖上的触感和温度的差异,闭着眼睛轻轻的皱了皱眉,头跟着轻晃了一下。张云雷连忙收回了手,躺在被子里不敢动作,直到确认了杨九郎没有醒来这才放松下了身子。

此时的张云雷已经从睡意当中清醒了过来,他看看窗外将要见亮的天色,微微支起了身子。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杨九郎的房间里,若是早上起来从这里出去,让别人看到,恐怕就解释不清了。

杨九郎这时已经把衣服拿了出来,回头只见张云雷有些别扭的站在那里。他几步走了过去,站在张云雷的身后给他把衣服穿上。

不情不愿的配合着杨九郎给他穿衣服的动作。

“你就不能,穿上点儿衣服。”

张云雷小声的嘟囔着,这话被杨九郎听见了,只是淡淡的一笑:

“属下的衣服,不是穿在教主身上吗?”

张云雷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杨九郎的手从后面环过张云雷的腰,帮着他把腰带系好。张云雷的腰很细,很软,盈盈一握,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男人该有的。

张云雷不太习惯别人帮他穿衣服,总觉得那里有些别扭。杨九郎的身材比他宽一些,他的衣服穿在身上也显得有些松垮。虽然衣服的料子比不上张云雷的考究昂贵,但穿上总归还算舒服。

穿好衣服后,张云雷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便对着杨九郎说道:

“行了,我走了。”

他这一回头又不小心瞥到了杨九郎的身体,连忙是转过头朝着门口走去。脚步中带了点逃跑的意味:

“大冷天的不嫌冻,赶紧穿上点衣服去!”

一直等出了房门走到了走廊上,张云雷的面颊还是有些微烫。实在是没听说过那个门派的位高权重者在临幸了下属之后是自己大清早跑路的,这事儿就算是传出去,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等到太阳升起,白昼取代黑夜,一天又开始了,其实和往常也没什么不同。白天张云雷忙着处理分堂杂七杂八的事情,到了下午,出去搜寻玉璧情报的人一批批的回来向他汇报情况。

张云雷坐在议事厅的主位上,听着回来的子弟纷纷汇报说着并无任何结果。他扶着额头,听最后一人汇报完后,一摆手示意那人下去。

“还是没有线索?”

坐在旁边的孟鹤堂问道。

“该去探查的商铺都问过了,除了梁姑娘的那一枚玉璧,也再没有消息了。”

张云雷说着,在椅子上换了一个姿势坐着。黄花梨的雕花椅虽然气派昂贵,但是坐久了普通人都难免觉得硬,不舒服,更何况是张云雷这种昨夜刚刚纵情的人。

“所有的店铺都问过了?”

孟鹤堂自是听张云雷讲了梁素婉的事情,听闻那姑娘手里只有一枚玉璧时也是有些吃惊。

“这可有些麻烦,梁父已死,那枚玉璧的故事我们怎么也是无法知晓了。万一当年的那名老翁只卖了一枚玉璧,那我们的线索可就要中断了。”

张云雷有些烦躁的扶着额头,无论是进展不顺利的事情还是身体上的不适都让他心烦意乱。

“让烧饼去把店铺筛选的条件放宽,小规模的和已经关门的都算上。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剩下的那枚还没有现世的玉璧了。”

孟鹤堂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有些无奈的说道:

“如此,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探讨到这里就到此为止了,眼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议事厅的众人开始纷纷离开。张云雷站起身的时候扶了一把腰,虽然早有准备,但是酸痛的感觉还是让他嘶了一声。

这一声引起了孟鹤堂的注意,他望向张云雷,有些疑惑的问道:

“从早上起我就想问了,你腰怎么了?不舒服?”

张云雷一听孟鹤堂问,有些敷衍的回答道:

“没什么,昨晚和悲喜宫的人对峙的时候不小心扭了一下。”

“我给你看看?”

孟鹤堂随后一问,张云雷却立马否定了:

“不用!”

孟鹤堂有点诧异的看着他:

“不用就不用呗,你那么激动干嘛?”

忽然,孟鹤堂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问道:

“说起来,我昨晚本来是去找你想给你看看伤的,结果发现你不在,大晚上的你干什么去了?”

张云雷的心猛地就提了起来,他昨晚一整晚都在杨九郎的房间里,这种事情,要怎么和孟鹤堂解释?依照从前的张云雷,每次他无言以对的时候都会咬死不承认的把问问题的人撅回去,于是,这次也没例外。

“你烦不烦,问来问去没完了?”

孟鹤堂不知道又是那句话他说的不对了惹到了张云雷,有点委屈的说道:

“我就问了几个问题……”

“闭嘴。”

“哦。”

被打断的孟鹤堂实在是有些无奈,只能跟在张云雷的身后出了房间,刚走到门口,他便听到不远处的张九龄正在和杨九郎说着什么。也不是故意的,他就碰巧听到了那么两句。

“九郎哥,你昨晚带人回来了?”

张九龄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同行的杨九郎。杨九郎闻言一愣,并没有马上回答。

“那个楼里的姑娘?叫得我都受不了……”

杨九郎微微一笑,昨晚的张云雷的确是热情如火,一改平常的克制与隐忍。而他也没有怎么克制。那种木质结构的屋子,隔音也的确是差了一点。但是他当然不可能把实情讲给张九龄听,于是他说道:

“什么姑娘?我昨晚早就睡了,怕不是你在做春梦吧?”

闻言,张九龄有些怀疑的看向杨九郎:

“啊?不会吧?”

这时候一旁的王九龙走了过来,有些调侃意味的问道:

“呦,谁做春梦了?”

杨九郎随手一指张九龄,王九龙见状更是凑了过来:

“你啊?你还有这心?没看出来啊。”

张九龄一看矛头指向了自己,瞬间就不干了。他倒是没纠结杨九郎陷害他这件事儿,只是向着王九龙就去了:

“你什么意思?我张九龄要什么没有,怎么就不能想姑娘了?”

“还要啥没有?”

王九龙一边撇撇嘴一边调侃道:

“就你那个肤色,晚上上了床姑娘都看不见你。”

“王九龙你又想打架了是不是!”

张九龄过去就要踢王九龙,王九龙就势一闪,向前就快步跑开了,身后的张九龄却不依不饶的追了上去,非要踢上了他一脚。

看自己成功的引开了话题,杨九郎不禁一笑,看着前边打闹的两个人越跑越远。正在这时,他感觉自己忽然被拍了一下。杨九郎一愣,然后便转过了身。定睛一看,原来是孟鹤堂拍了他。

杨九郎连忙行了个礼,尊敬道:

“右护法。”

孟鹤堂拜拜手,示意他不用多礼。他忽然凑到杨九郎身边,袖子里的手悄悄塞了一个东西给杨九郎。杨九郎接过来一看,手里是个小巧的翡翠瓶子。他有些疑惑的望向孟鹤堂,却只见孟鹤堂用扇子拍拍他的胳膊,有些意味深长的道:

“教主没什么经验,该怜惜还是怜惜些。”

说完这句,孟鹤堂便不再去看杨九郎,扇着扇子一步三摇自顾自的走了,边走还边念出了一句诗,好像是什么:采菊东篱下,悠然把衣宽……

杨九郎望着孟鹤堂离去的背影,不禁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拿着瓶子,在原地若有所思起来。

夜晚正准备就寝的张云雷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登门。他打开房门,只见杨九郎站在外面。张云雷先是一愣,随即马上反应了过来:

“你来干什么?”

“属下来给教主换药。”

张云雷清楚之前自己受了点轻伤,也没有再做怀疑,便让杨九郎进了屋。他现在只穿了中衣,一看就是将要就寝的样子。当然,他身上的那件中衣是他自己的。张云雷坐到床上,对着杨九郎说道:

“你的衣服我让下人去洗了,回来再给你送去。”

杨九郎却是没有在意这些小事,他伸手去解张云雷的衣带,随口便回了一句:

“好,不必着急。”

张云雷还是有些不习惯有人帮忙穿衣脱衣这种事情,他轻声说了一句:我来吧。便自己解开了腰间的衣带,扯松领口露出肩头和后背。上药的过程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两个人都很安静,好像不知道该聊些什么一样。

白皙的皮肤上还有几个青青紫紫的印子。张云雷看到杨九郎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翡翠瓶子,心下瞬间便是一片了然,他有些咬牙切齿的道:

“又是孟鹤堂!”

看那架势,好像恨不得直接把孟鹤堂撕了一般。杨九郎看他表情如此,连忙安抚道:

“右护法的医术甚是高明,想必不会给什么不好的东西。”

说着,他便想把张云雷翻个身,让他趴在柔软的床铺上。张云雷却不肯配合,说到底也不过是难为情罢了。他伸手去抢杨九郎手里的瓶子,一边说道:

“‘药给我,我自己来,你出去。”

“教主自己怎么看得见,还是属下来吧。”

见张云雷一副毫不退让的样子,杨九郎一边躲避着他抢瓶子的手,一边去按他的身子:

“教主身上哪里属下没见过?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张云雷听了这话更是觉得脸颊发烫,以前还不觉得什么,自从和杨九郎表明心意后,总觉得他什么样的话都敢往外说了,每一句还都说的他脸红心跳。

房门咔的一声被关上后,房间里便没了一丝声息。张云雷静静的躺在被子里,额头上杨九郎吻过的地方总感觉有些发烫。张云雷有些气恼的咬起了被子,话说清楚之前拿他没办法,话说清楚之后,反而是拿他更没有办法。杨九郎这个人,好像是天生就是来压制他的。

杨九郎的举动和话语他并非是讨厌,只是不习惯,不习惯亲昵和放松。那些俗世的情感原本是他追寻了很久的东西,如今得到了,反而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张云雷闭上眼睛,练武之人五感敏锐,即便是眼前无光,凭着听觉也能感受到很多的东西。窗外寒风又刮起来了,树叶被吹得哗哗直响,叶子纷飞着落在地面上,被人踩过,发出嘎吱的声音。屋顶的瓦片不知道是不是也被寒风吹得有些动摇,咔哒咔哒的响了几声。

屋外寒天已至,房间里火盆烧得很旺,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

张云雷忽然睁眼从床上坐起来,掀了被子下床径直的走到房门前。他吱嘎的一声推开了房门,屋外的寒气瞬间便涌了进来。张云雷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服,向着空无一人的院子说了声:

“出来。”

屋顶的瓦片忽然哗啦啦的响了几声,一个人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正好落在张云雷的面前,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杨九郎。

“守夜?”

张云雷问道,只见杨九郎点了点头。张云雷轻叹一声,抓着房门的手好像是因为冷,微微有些颤抖。

“既然是守夜,在外面和在里面都一样。”

张云雷说完这句话又走进了屋子,只是留下了房门没有关上。杨九郎微微一愣,还是跟了上来,进了房间。

等杨九郎关上了门,张云雷已经回到了床上。杨九郎走到帷幔前,透过半透明的纱帐,轻轻的唤了一声:

“教主。”

里面的人躺着,丝毫没有拉开帘子的意思:

“让你进来可不等于让你上我的床。”

听了这话,杨九郎轻轻的一笑。直接在纱帐之外的地板上坐了下来。一条腿支着,一只手臂搭在腿上。

“好,属下就坐在这里陪着教主。”

他的声音低低的听上去很舒服,在安静的夜晚也不显得突兀。张云雷在床帐里可以微微看到外面那个有些模糊的影子。他盯着那个影子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随后,一声微不可查的“嗯。”从床帐里传了出来。床帐之外的人听到后,嘴角淡淡的扬起了一个微笑。

时间已经到十一月了,外面寒风阵阵,渐渐地下起了雪。房间内,火盆里的炭火燃烧着噼啪作响,一片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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