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华,我真的没有推她,你要相信我”素素急急地握住夜华的手,试图让他相信
“我相信你,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夜华反握住素素的手,眼眶泛着泪意,见素素这般害怕心痛不已,可是为了保住她不得不为之,否则天君便会取了她性命,“可是素锦的双眼被灼烧失明,现在唯一能保你办法便是将你的双眼取下来还给他,唯有这样才能平息天君的怒火”
素素闻言,不可置信地挣开他手,含着泪一点一点地往后退,颤抖着直直跌落在床榻间,哽咽着申辩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这样的话,你不是相信我吗,夜华?为什么,你不要过来”
夜华面色痛苦走到榻前,跪着握住她的手,眼中都是自责,“素素,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说着泪从眼角话落,“素素,我一定会与你成亲,从此以后我便是你的双眼”
见素素恐惧地摇头满脸泪痕,夜华心如刀绞,颤抖着抬手便要取她的眼睛
“我早与你说过你护不住她”司乐化作轻烟出现,拂袖急急将夜华的手甩落,将浅浅护在怀里,随后出现的还有折颜与抱着等等的墨渊
素素见司乐出现,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窝进她怀里颤抖着:“姑姑,我没有将素锦推入诛仙台”
“我知道,有我在谁敢动你”,司乐轻拍浅浅的背脊,安抚着她情绪,随后抬眼面若冰霜地看着夜华,“你早该知会有如此境况,明知没有能力保护素素,偏生又招惹了她,倘若我是你早该坐稳储君之位,架空天君让他无力插手,可惜你终究不够狠,也顾及得太多”
“上神说的是,是夜华无能,我以为只要装作漠视素素不去一览芳华,待她生下孩子便放回凡间,天君便会放过她,可惜我错了”夜华无力反驳,事实上确实如此
“其实你大可一开始就将素素留在太晨宫,任凭天君有天大的胆也不敢上这要人,而你非要选择这条路,不过眼下也为时不晚”,司乐沉声,声音带着冷意,“这九重天也该是变上一变了”
“上神,您是想?”夜华见有司乐出面心中大定,随即想到她言语中透露的意思,隐隐有了一种猜测
“我们方才来得太急,并未将东华叫上,也将我一众昆仑墟弟子撇下了,还劳烦夜华君走一趟太晨宫将他们请来”,司乐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吩咐他去太晨宫,待他离去司乐这才又了开口,对着墨渊与折颜道,“这天君我瞧着甚是不顺眼,是时候换了”
“如今这天君确实不如老天君来得本事,你与东华决定就好”折颜点头,也深以为然
“先前你有孕修为法力尽失,被当作凡人抓上天宫逼得你入魔险些保不住性命,之后又是十七,虽说仙凡相恋触犯天规,但何必刻意放纵他人要取其性命,还是这般阴毒的手段,倘若你与十七当真是凡人,再下去只怕连尸骨都不剩了,这天君在高处坐得久了,生杀大权在握,自视甚高心也不那么宽厚,越发地不当他人的性命当回事”,墨渊向来坦荡,委实瞧不上天君为人,又因阿乐与十七之事更为厌恶与愤怒,而后又接着问道,“方才你可是故意将夜华支走的?”
“是,我要解去浅浅的封印,他不方便在场”,司乐对着墨渊点头,她素来知浅浅的脾性,醒来心中有怨,恐怕最不想见的便是夜华,随后低头对着浅浅道,“素素,此时你要相信姑姑,按我的话去做,闭上眼睛”
素素从方才开始便未曾听懂他们的谈话,见姑姑让她闭眼,她依言闭上眼,直觉告诉她应该如此做
见浅浅闭上眼,司乐凝神静气,指尖凝聚法力触碰她额间的封印,闭上眼神识借由仙法的支撑进入识海,内视识海深处只见一道密织的封印将它包裹,隐隐泛着红光,只一眼她便认出封印的主人———擎苍,没曾想这擎苍被封入东皇钟竟还能出来作妖
司乐摸上封印的边缘,仔细观察之后笑了,原以为会是如何繁琐的封印,只不过是擎苍凭着深厚的修为将浅浅的法力与记忆禁锢了,只要将它击碎了便好,司乐睁开眼退出浅浅的识海,随即想调动修为与法力,方一发动便觉不对,不过司乐还是将问题先撇到一边,现下破除封印最为重要
澎湃的法力从体内输出,沿着眉心汹涌而去,看似坚实无比的封印方一被触碰便化做弥粉,随后眼见法力不受控制地冲着识海深处而去,司乐赶忙收回法力,站起身额间汗津津的,默念还好及时并未伤到浅浅
封印解除,浅浅仿若睡着漂浮在空中,周身仙气缭绕越发浓厚,隐隐有突破之势,下一秒耀眼的仙气收敛汇入仙体之中,随后浅浅慢慢落下平躺于卧榻之上
“这四海八荒又多了一位上神”司乐瞧着正在稳住修为的浅浅,满意地笑了
“亏了你,她那情劫不至于有太多的磨难”折颜感慨小五好命
“那可不是,我疼了她两万年操的是当娘的心,能让她少些磨难便是我该做的”,司乐真把浅浅当作亲闺女养着的,心想浅浅受难她还不得心疼死,而后司乐又想起方才之事,放开了收敛的气息与修为,磅礴的压迫感蜂蛹开来,随即又收了回去,教墨渊三人不由胸口一滞,“对了,我这是出了何事,忽然发觉修为不对”
“并非是你修为不对”,墨渊将等等放下,从怀中取出方帕,为她擦去额间细密的汗水,“我还未来及告诉你,你的阶品升了,如今你是四海八荒唯一一位圣尊”
“不是说当年天地崩塌之后,便没了上神以上的阶品,我这圣尊的阶品又是如何得来的?”司乐着实一愣,她只不过沉睡了三个月便突破了
墨渊一顿,他自然知晓原因,但又不能告知阿乐,思及当年法则坠落脱离天道,规则失去了与之参照的法则,导致规则不稳,阶品晋升也随之停滞了下来,再加之从那以后剩下的上神以上阶品的上古诸神相继陨落,世人也就相继淡忘,只以为上神便是最高的阶品,而阿乐本就是法则化身,本身不受规则约束,自然能晋升阶品
“是啊,因着晋升需要寻求机缘,这着实太难,只能说阿乐你运气不错”折颜自然也是知晓的,见墨渊神色有异,赶忙出声揭过了这个话题
“哦,原来如此”司乐向来心大,想着机缘之事太过玄乎,也不去深究这个问题了
白浅稳住阶品与修为,睁开眼幽幽从黑暗中醒来,支起身子坐起,脑海中的记忆悉数回笼,身为白浅的岁月与成为素素的过往一一呈现,望着眼前三位目带关切的长辈,种种委屈与心伤集中在心头,鼻头一酸,眼泪簌簌不止,哽咽道:“师傅,姑姑,折颜”
“浅浅,姑姑与你师父自会为你讨回公道”,司乐来到床榻柔声安慰,“莫哭莫哭,都是要做娘亲的人了”
“十七,醒来便好,再哭你姑姑便要心疼了”墨渊见白浅醒来,淡笑道
“嗯,十七不哭,见到师傅归来应该高兴”白浅抹去眼泪强装笑意,她本该高兴师傅醒来,却思及身为素素时的遭遇,却止不住心伤
“来,等等”,司乐招呼一旁乖巧的等等过来,笑着对着等等介绍道,“这是你师姐白浅”
等等闻言一改乖巧,活泼地奔了过去,趴在床沿奶声奶气道:“师姐这般大了还在哭鼻子,与娘亲一样爱哭”
“这可是师傅与姑姑的娃娃?”白浅慈爱地摸了摸等等的头,因着有孕不自觉地露出母性
“等等,调侃你师姐,还不忘捎带你娘亲我”,司乐失笑,忍不住戳了戳等等的小脑瓜,随后转过头对着浅浅道,“是,这孩子与我沉睡了近七万年,怀了三百年才生下,委实不容易”
白浅闻言,想起当日凶险,因着她险些连累姑姑陨落,愧疚道:“是十七连累了姑姑”
“并非是你的原因,只不过是有人刻意想置我于死地”司乐拍肩开解道
“素锦”,提到此人,白浅眼神微眯,几乎从牙缝里吐露这两个字,眼神皆透露着恨意,“她不光诬陷我推她入诛仙台,并且还让我以为诛仙台是回东荒俊疾山的路,想诓我在心灰意冷之下跳诛仙台,好在有姑姑你们即时赶来,否则十七失去的岂止是眼睛,只怕是连命都丢了”
“呵,估摸着是你挡了她的路,那素锦又心系夜华君,于是欲将你除之,而那天君本就看不起你一介凡人,只怕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也就顺水推舟放任之了”司乐冷笑着猜测,果然女人的嫉妒心可怕,而背后之人的算计更为阴沉
“姑姑说的是”思及在天宫经历过的种种遭遇与算计,让白浅委实对天族的做派感到寒心与愤慨,更生不出好感,还有那夜华既思慕素锦,又知仙凡有别,何必来招惹身为素素的她
“浅浅,那素锦想必在宫中眼巴巴地等着眼睛,我们何不去瞧一瞧她有多‘可怜’”司乐冷哼一声,语气颇为嘲讽,心说这世界的心机女惯会装可怜,玄女是,素锦更甚
素锦眼前一片漆黑,眼睛也是刺痛的,而嘴角却是止不住地得意与快意,这凡人素素果真不是自己的对手,自己赔上了一双眼睛,待会自有另一双眼睛奉上,而那凡人被心爱之人亲手剜去双眼,不知她的心可痛?
司乐悄无声息地控制了辛奴,让她出不了声,接着便与一道过来的人观察着素锦,瞧着素锦一脸止不住的得意劲,司乐忍不出嗤笑出声
“辛奴,何人在笑?”素锦忽闻笑声吓了一跳,因着眼盲赶紧唤了辛奴
“别唤了,那宫娥已然动不了了,你是否在想着眼睛,恐怕你等不到了”,司乐凑到她身前箍住她的脸,带着冰冷的笑意,“你可还记得本君的声音,素锦天妃”
“我不认识,你是何人?”素锦的脸被捏得生疼,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可奈何对方手劲太大挣扎不开,不由有些害怕
“呵,有些人只当本君一辈子沉睡醒不来,不必找她算账是吗?”,司乐目露厌恶之色,使劲甩开她的脸,拍了拍手好似沾染了脏污,紧接着走向墨渊道,“墨渊,我看有些人只怕要失望”
“确实”,墨渊打量着那女子,眼神中带着凛冽的杀意,“不过有些人自以为掩藏得很好”
“只怕有些人真当本君年迈,老眼也跟着昏花了”司乐瞥了一眼素锦,佯装叹气道
“娘亲这般貌美,何来年迈之说,倒是她长得丑也就罢了,还瞎了一双眼睛,那就更为丑陋了,我说得可对,大伯?”等等迈着小腿过来,抬头拉着折颜问道
“是,等等说的好”折颜竖起大拇指夸赞
素锦直直跌落在床榻上,听那女子唤另一男子为墨渊,心下一凛,浑身畏惧地颤抖,失声叫道:“司乐上神”
“等等,你要知道这天底下最丑陋的从来不是面目而是人心”司乐俯下身,温柔地摸了摸等等的头
“哦,孩儿明白了”等等眨着眼,一脸似懂非懂
“呵,你是记起了本君还是你那些亏心事,亦或者两者都有”,而后司乐面向素锦似笑非笑,挑眉示意浅浅过来,“素锦天妃,那你可还认得她?”
白浅缓缓走近,眼神凌厉地瞧着这张脸,手结结实实地挥了上去,在她脸上留下五道指痕,冷笑道:“素锦天妃,本上神做凡人时未免脓包了些,你便想夺我眼睛,甚至想匡我跳诛仙台,算得一手的好计谋”
素锦吃疼捂住脸,闻声当即一愣,下一秒是不可置信,颤抖地更为厉害:“不可能,你不是素素,素素明明是凡人,怎么可能是上神?”
“这不过是我飞升上神的情劫”,白浅轻蔑地瞥了她一眼,算是回答她的问题,“本上神见你时时装柔弱,也只会装柔弱,何时让我见见你不柔弱的样子”
“不可能,不相信”素锦蜷缩着往床角退去,眼泪混合着血污从眼眶淌下,尤为显得面目可憎,素锦执意不愿相信事实,想她机关算尽却是功亏一篑
“不信?那你可曾想到害本君时,本君也不是凡人”,司乐伸手将她从床榻上拉了下来定住,冷笑着箍住她的颈项,好整以暇道,“你可知三百年前翼族的翼后是如何死的?”
“翼后?是你?”素锦艰难呼吸,面上通红难掩恐惧,她曾听人说起有人只身闯入翼族,翼后被其诛杀,死相极其残忍
“是”,司乐欣然承认,面带恶意,左手状似不经意地摸过她的小脸,“那玄女害本君最为珍视在乎之人,本君便毁去了她的容颜,斩去了她的头颅,并且散去了她的元神,令她无法转世投胎,这个答案可满意”
墨渊听闻阿乐曾只身闯翼界,心头一紧泛着心疼,他大概能猜到阿乐是在如何绝望的情况下去为他报仇雪恨,待又听到她说是为了最为珍视在乎之人,不禁泛着暖流与感动
“不要,不要毁我的脸”,素锦下意识地想捂住自己的脸,奈何动弹不得,只能带着眼泪颤声道,“你怎能这般恶毒?”
“恶毒?”,司乐侧颜贴近她的脸面,不知想到何处轻声笑了,“与你相比本君算不得什么,即便恶毒又如何,只要伤了本君在乎的人,做回恶毒之人又何妨”
“不出帝君所料,诸位上神在此处”司命忽然化作轻烟出现,打断了房中的对话,带着笑意恭敬对他们四人行礼
“东华与我昆仑墟众弟子是否已然到了殿上”墨渊面向司命,沉声道
“是,帝君命小仙来请四位上神”司命回道
“墨渊,你与折颜他们且先去殿上,我随后会来”,司乐对着墨渊说道,接着又面向司命,“司命你留下,带我去一处地方”
司命领命,随即堆起笑意道:“不知姑奶奶要前往何处做何事?”
“上诛仙台看风景,顺便取样东西”司乐余光瞥了眼素锦,绕有深意道
司命闻言一愣,不知姑奶奶意欲何为,但还是领着姑奶奶去了诛仙台
见二人化作轻烟离去,等等不禁望向大伯,疑问道:“大伯,娘亲这是要去做何事?”
“大概没好事”折颜状似沉吟,嘴角不禁带着玩味,想到阿乐做事向来简单粗暴直接
拽着素锦飞上诛仙台,将她扔在地上,司乐望着诛仙台深处,黑紫的风刃泛着戾气,幽深带着不详之感,转头对着素锦道:“你的前方便是诛仙台”
“你想做什么?”素锦预感到不好,惊惧道
“你不是想诓浅浅跳诛仙台吗?你这般惦记这里,本君想着先前你自个儿跳了未成功,本君就成功送你一程,记得回来告诉本君里面是何风景”司乐说着化出一条粗绳将她绑了个结实,留出一段握在手心,随即将她踹了下去,耳畔皆是女子的惊叫声
素锦掉落在井口中,刚猛的风刃顷刻间划过娇嫩的皮肤,在身上留下道道血痕,本就浅薄的修为在渐渐散去,更无法阻挡风刃的侵蚀,素锦疼痛难忍对着上方的司乐破口大骂,全然失却了贵女的风姿与优雅,犹如一疯妇
司乐将她提留了上来,轻笑道:“这还未到诛仙台内部就受不住了”
素锦浑身伤痕累累,疼痛难忍地抖动着:“四海八荒敬仰的上古众神竟是这般狠毒手段残忍之人,你不怕他人知晓吗?”
“错了,是你们将我们想得过度美好,试问从洪荒厮杀过来的远古众神哪个没有些手段,慈眉善目的前提是在底线之上,只不过现下无人触犯底线罢了,而你运气不好正好犯了本君的忌讳”司乐面无表情地将素锦再次踢了下去,然后再提溜起来,如此反复折腾着素锦,内心则是想到他们这几个剩下的上古众神,或许也只有墨渊与折颜最为君子,而她与东华向来护短不讲道理
“司乐上神,我诅咒你与墨渊上神永远无法相守”素锦痛极,疯狂地对着司乐叫嚣
司乐闻言心间一跳,不知想起何事,手上瞬间一松,素锦尖叫着坠落诛仙台深处,冷笑道:“不知所谓,你以为你是哪位大能,诅咒会应验不成”
司命全程围观了姑奶奶的所做作为,不禁虚抹了额间不存在的汗水,内心暗暗想到以后惹谁都不能惹姑奶奶,素锦便是前车之鉴
对着虚空一抹,一物化作流光飞入手中,司乐紧接着将它收入怀中,之后走下诛仙台对着司命道:“司命,劳烦你跑一趟十里桃林,将那素锦捡回来,或者牵回来也成”
司乐也料不准现下素锦是死是活,死了就将素锦尸体捡回来,活着那就牵回来继续折腾
“不敢不敢,小仙现下就去”司命对着姑奶奶作辑,随后转身下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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