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如湮顶着一头鸡窝头,缩成一团,蜷缩在木板车上,她闭着眼,随着车子摇摇晃晃,驾车的人是哑者,就是那个她从狼嘴里救下来的老人。
他是个哑巴。
驴车发出‘嘚嘚嘚’的声响,巫如湮看着右手小拇指上那枚漂亮瑰丽的黑色飞鸟纹,紧紧地蹙着眉。
识海里又响起巫溪泠淙清悦的声音:你遇到危险了?现在还好吗?……说说话吧,或者说,你还在生气?我说过的,凡事有因必有果……
巫如湮有些烦躁地移开目光,侧过身,又翻过来,平躺着,偏头憋屈地看着浩渺的星空。
她生气了!
她当然生气了!
气得不得了!
她原本给巫九等人报仇后,就潇潇洒洒地游曳一世,她从来没想过,她会被人强行签订契约!
啊!
自由啊!
巫如湮心里怒气难平。
至于吗?
她不就是抢了一点他一点本源黑巫之力吗,后来,她也还回去了啊!!!
这时,巫溪声音又在脑海响起,“你在哪儿?”
巫如湮伸手捂着耳朵,痛苦地摇了摇头,她不想听到巫溪的声音!
“…我不知道去哪儿找你,”
巫族与皇族签订了契约,巫者不得卜皇族后代和自身,签订契约后,他与巫如湮近乎同体,他卜不了她的事。
巫溪抚着指节上的双头凤纹,久久得不到回应,他朦朦的眸子里似浮起一层薄薄的哀伤,“你来找我吧。”
找你个头!
银白发亮的宽阔河面泛着冷光,不堪其扰的巫如湮豁然站起身。
赶着板车的哑者只感觉板车一轻,他拉着缰绳停下车。
转过身来,正好看见浑身脏兮乱糟的巫如湮下了车。
一路奔到河边上。
然后,他刚认的巫神主人,捡起一块的拳头大的石头,抡起来,朝自个儿的手指狠狠砸去。
周遭很静谧。
哑者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啪’的低微响声,哑者打了个寒颤。
骨节被砸碎,鲜血从伤口处涌出,淹没刻在骨头上的飞鸟纹,飞鸟纹上不断流转的黑色暗芒一滞,慢慢的,暗芒黯淡下来,直到消失。
巫如湮看着长长松了口气,扯了一角黑袍将汩汩冒血的小拇指裹住,没事儿人一样走回板车坐好,巫如湮拾起板车上的卜骨,紧紧抱住。
见哑者震惊地望着她,巫如湮压下眉眼,用沙哑的声音吩咐道,“走吧。”
板车又轱辘轱辘地滚动起来。
……
山越鼎悠城内,有一座有名的勾栏院。
这座勾栏院叫做‘烟花楼’。
烟花楼门前,客人络绎不绝。
巫如湮抬头望着楼前高高悬挂的牌匾,轻叹了一声。
按照她原先的计划,她会潇洒地从天而降,飞进楼阁,旁若无人地将班若给拎出来!
现在嘛……
低头看看身上破旧不堪地巫衣黑袍,再看看身旁衣衫褴褛的哑者,巫如湮眉头皱得很深。
太南了!
巫如湮哀叹了一声,认命地从兜里掏出三枚铜钱……
不管怎么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巫如湮抛起铜钱。
铜钱在天上旋转着。
巫如湮暗暗祈祷,“上上卦……上卦……实在不行,中卦也行……”
铜钱落下来。
巫如湮伸手去接。
旁侧卖绸布缎子的小贩正不断翻找东西,碰到叠好的绸布缎子,绸布缎子滚落,砸在木板上,发出‘嘭’的一声,驴受了惊,拉着板车往前跑。
巫如湮一惊,身子歪了一下。
没接住铜钱。
竟然没有接到!
三枚铜钱砸落在人群中,巫如湮只听见叮铃铃的声音,四下张望寻找,其中两枚不知所踪,其中一枚,正咕咕噜噜地朝着街道石板的缝隙处滚去。
眼见着就要滚到一条看不见底的细缝里去了。
巫如湮瞪大了眼,惊慌失措地跳下马车,追过去,“……不要滚了,不要滚了……不要滚了!”
两枚铜钱不知所踪……
这枚铜钱……
如果滚下去,就意味着她此行进烟花楼,只有一个结果——有去无回!
冷汗顺着背脊滑落,巫如湮猛然一个狼扑,抢到铜钱滚落地缝之前,扑到铜钱跟前。
一只黑色的靴子踩住了那玫铜钱。
没有滚下去……
巫如湮长长地吁了口气,抬头一看。
是一个抱着剑、剑眉星目、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黑衣俊男。
真是……
秀色可餐!
巫如湮笑,“嗨?你好!”
“噗!”
“漠,这小乞丐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一身月白色锦袍的文雅公子笑着从黑衣男子身后转出来,温润如玉的模样,俨然又是一个美男!
巫如湮偏头打量着白衣男子,模样有些呆。
黑衣俊男见此眼中划过一丝鄙视。
白衣公子大大方方回以一笑,“小娘子,这张脸,你可还满意?”
“不满意,”巫如湮诚实地摇了摇头,又道:“这位公子,你近日有血光之灾。”
白衣男子愣了愣,他笑了笑,微微弯腰凑近巫如湮,伸手挑起巫如湮小巧下颌,暧昧地顺着巫如湮纤长的脖颈滑落,划开她的黑衣衣领,抽丝剥茧一般,挑出巫如湮戴在脖子上的青鸟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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