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忽有个家丁在门外叫了一声,周瑜倏然回神,问道:“何事?”那家丁回道:“府外鲁肃先生领了两人,求见都督。”周瑜忙道:“快请!”小乔见状,当即上前解去周瑜内衫,用干布为其拭擦身上汗水。
忽听孙月“啊!”的一声,道:“周叔叔,差点忘了一事。和我一同来的有一人要见你,让我传达的。”小乔道:“我见你只一人进来,原想总有人陪你同来。要见你周叔叔,他是谁啊?”孙月道:“人家本来是一个人的,只是后来迷路了。幸好遇见这位大哥哥送我过来,他叫……嗯!陆逊。”周瑜一怔,道:“伯言!”只听孙月又道:“我答应他,他送我过来,我就求周叔叔赏他。周叔叔,你赏他一些银子吧!”周瑜啼笑皆非,道:“月儿胡闹!”孙月没见周瑜答允,心想自己岂非要失信于人?当下急道:“月儿怎么胡闹了?”周瑜笑了笑,没去理会。
小乔替周瑜拭擦已毕,又取来干净衣服服侍其更换。孙月见周瑜没说话,又道:“那个陆逊,周叔叔认得他?”周瑜道:“伯言他……”说话间,目光渐滞,已出了神。
兴平元年,刘繇受诏命为扬州刺史。扬州治寿春,袁术已据之。刘繇畏惧不敢上任。遂南渡江,丹阳太守吴景、都尉孙贲迎之,置于吴郡曲阿。扬州六郡,九江、庐江在江西,丹阳、吴、会稽、豫章在江东。刘繇既到曲阿,集江东四郡之资,合众数万,以吴景、孙贲从属袁术,欲击之。吴景、孙贲兵寡不能相抗,遂北渡江,退至历阳。
袁术大怒,许琅琊人惠衢为扬州刺史,又以吴景为督军中郎将,使孙贲率众往取江东。吴景、孙贲更是恨刘繇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大军至江边,刘繇早遣樊能、于麋领军东屯横江津,又遣张英率众屯当利口以拒。孙贲率众渡江,而船少,仅得乘千人,往返数战不能克。
同年夏,曹操再伐徐州。先是曹操父曹嵩被害,疑是陶谦所为。曹操怒而伐徐,下十余城,陶谦坚守不出,曹操不能克,暂回兖州。而曹操报仇心切,不待秋至粮熟,又再兴兵,更迁怒于民,所过皆屠城,至东海郡。一时间,人人谈之变色。彭城相薛礼亡奔江东。下邳相笮融亡奔广陵,杀太守赵昱,放兵大略,东渡江,与薛礼俱投刘繇。
徐州既震,而兖州、豫州亦震。吏民以曹操无道,兖州迎吕布,吕布至,破夏侯惇。豫州迎袁术,袁术收取诸郡。曹操得讯,匆忙撤军。而陶谦心力已疲,不久病故,让徐州于刘备。
袁术复得豫州,遂广征兵员。袁术人即众,又与刘繇用兵,耗粮甚巨,遂向庐江太守陆康求米三万斛,陆康不许。袁术大怒,寻思庐江弹丸之地,不过三千兵马,陆康竟敢拂逆自己,遂发兵一万,教刘勋率领,往攻庐江。
两线作战,兵家大忌。孙贲刘繇隔江对峙,而庐江陆康坚守,刘勋攻城数月,不克。袁术渐感不支,乃招文武商议。孙策在坐,孙香本在汝南,亦为袁术召回寿春议事。二人分别已久,当下相互颔首示意。
袁术临会,道:“我军粮草不继,为之奈何?”将军张勋道:“刘勋所部兵太重,不能克城,徒耗兵粮。不若弃庐江,召刘勋还。”袁术道:“陆康逆孤,若不严惩,今后谁复肯从命于孤?”将军桥蕤道:“陆康兵少,我军去多徒为所累。宜当择良将以精兵破之。”袁术颔首道:“良将!”眼一扫诸将,道:“何人愿往?”桥蕤低下头去。张勋寻思:“刘勋万人尚不能克庐江,以精兵破之谈何容易!”一时间,诸将皆沉默。
孙香望了孙策一眼,转向袁术,正待说话。忽一人先出,道:“欲破庐江,只一人可担此任。”孙香一看,却是校尉李术。当下孙香忙即起身,道:“属下保举一人,可破庐江!”李术一怔。袁术却是一喜,道:“二卿依次道来。”李术顿了顿,道:“欲破庐江,非怀义校尉不能!”孙香一怔。却见袁术微微颔首,望了孙策一眼,复问孙香道:“文阳举何人?”孙香道:“怀义校尉孙策。”袁术大喜笑道:“原来二卿所举是同一人!”言毕向孙策望去,甚是期许。
孙策颇感意外,然兵者大事,不能轻口而应。袁术见孙策不置一词,只道他不肯,道:“伯符若破庐江,孤加卿为太守。”孙策闻言怔了怔,仍不言语。袁术一省,记起前番九江太守之事,道:“前错用陈纪,每恨本意不遂。今若得陆康,庐江真卿有也。”孙策顿了顿,起身道:“策愿往。”袁术大喜,道:“伯符须多少兵马?”孙策道:“江东事重,策带本部将士便可,但向将军要一个人。”袁术本拟孙策不要个八千,也会要五千,若要个一万人,再打上一个月,那可得耗去军粮无数。待听得孙策只要一个人,忙问:“何人?”孙策道:“北平程德谋。”袁术“哦!”了一声,道:“是他!孤知道了。”即刻使人传程普至孙策营报到。
袁术散了会,李术上前对孙策道:“怀义校尉破庐江之日,莫忘请李术饮酒!”孙策拱手道:“承君吉言!”孙香上前,孙策叫声:“文阳。”孙香笑道:“伯符,我给你带来一位故人。”孙策一怔,道:“何人?”孙香笑而不语。
二人退出,一人迎上前,孙策叫得一声:“朱公!”那人正是朱治。孙策道:“朱公近来可好?”朱治道:“不好。”孙策一怔。只听朱治叹了一口气,道:“少主,听闻公覆与义公俱已在少主军中,少主怎的把朱治给忘了?”孙策干笑一声,他自投袁术,原思拜访朱治,不想随后在黄盖、程普处碰了个钉子,此事便先按下了。及今日,孙策向袁术要将,只提程普,不提朱治,非是为其他,只是尚摸不准朱治意图。当下孙策道:“策将往讨庐江,还请朱公相助。”朱治道:“治闻少主承破虏将军遗业,只恨不能效命!”俯身便拜。
孙策大喜,忙扶起朱治,笑道:“回想当年,朱公新婚燕尔。一别数载,朱公想必已儿女满膝了?”朱治苦笑一声,道:“少主一见故人,便出言相损。”孙策一怔。只听朱治叹了口气,道:“婆娘不争气,生了两个,都没带把。”孙策怔然无语。顿了顿,朱治道:“此事还请少主为朱治做主。”孙策吃了一惊,道:“此事策如何做得主?”望了望孙香,孙香只是偷笑。只听朱治道:“少主一定要为治做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治身在军旅,指不定哪日便没了。而无子嗣,治心底不实。”孙策“嗯”了一声,道:“然则……”朱治道:“家姊有子施然,今年十三,治甚是喜爱,欲求为嗣,只恐姐夫不允。少主名震四方,若能为治开口……”孙策恍然道:“原来是此事,这易办!”孙香在旁瞧过二人热闹,即与孙策作别,回汝南去了。朱治随孙策回。及至营中,孙策即修书一封,使人送往朱治故里丹阳。施然遂入朱治家门,即是朱然,此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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