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节 润州大战（2）

因为夏华的出手，吴军取得了一场不折不扣的、前所未有的大捷，战果异常辉煌。润州城内，梁山军穆弘部全军覆没，被当场射杀以及随后伤重而死的梁山头领包括：穆弘、鲍旭、薛永、宋万、杜迁、杨林、邹渊、石勇、施恩、郑天寿、白胜、陶宗旺，合计十二人；受伤被俘的包括：项充、李衮、孔明、孔亮、邹润、李立、李云，合计七人。只有区区七个俘虏，这还是夏华指示庞万春“尽量抓活的”的结果，否则这七人也会跟那十二人一起被射成刺猬。

润州城外，吕师囊、方杰等吴军将兵与救援穆弘等人的张横、张顺、史进、雷横等人以及在接到急报后登陆上岸的关胜、呼延灼、花荣等人大战了大半夜，遭到迎头痛击的梁山军一败涂地、损失惨重，张横、张顺、史进、雷横等人根本没办法强攻抢占城池，被吴军杀得星落云散，加上战船被烧，从而陷入了插翅难飞、走投无路的绝境里，跟进登陆上岸的关胜、呼延灼、花荣等人不得不放弃救援已经陷入城内的穆弘等人，只顾着冒着满江大火抢救张横、张顺、史进、雷横等人逃回江北岸。

两军混战中，吕师囊遇上龚旺和丁得孙，三人一番恶斗，吕师囊以一敌二，刺死了龚旺，刺伤了丁得孙，带伤而逃的丁得孙在乱军中被马蹄踏成肉泥，方杰狭路相逢史进，两人斗得难分难解，张清赶来取石飞打方杰，方杰虽然不认识张清，但他看到了张清背后的“天捷星 没羽箭张清”的旗号，当即想起夏华提醒的他慌忙抬起左臂护脸，使得张清的原本打向方杰面门的石子打中方杰的左臂，眼见雷横、杨雄赶来助战，方杰不得不调头逃跑。张横、张顺战船被烧，两人跳入江中游到关胜等人的战船上，谢珍、解宝逃入附近的山林里，侯健因为战船着火所以坠入江中继而由于不识水性而淹死，焦挺死于乱军中，孟康在坐船逃回江北岸途中被成贵等人活捉。在活捉孟康同时，成贵等人顺便捞起了漂在附近江面上的侯健的尸体。

跟吕师囊、方杰一起参战的“江南十二神”既取得很大战果，也受到很大损失。高可立一箭射死韩滔，张近仁一枪刺死彭玘，应明被关胜一刀斩杀，徐统被花荣一箭射死，卓万里被呼延灼一鞭打死，范畴被秦明一棒打死，沈抃被郝思文、宣赞联手杀死，沈泽与刘唐展开恶斗，击伤刘唐，但自身被刘唐砍死，赵毅与李逵展开恶斗，击伤李逵，但自身被李逵砍死，受伤的刘唐、李逵来不及逃跑，被周围一拥而上的吴军士卒们用钩铙绳网横拖倒拽地活捉了，另外，沈刚活捉曹正，潘文得活捉杜兴，和潼活捉蔡庆。

在润州城外和长江上，吴军合计杀死了梁山头领六人，活捉六人，加上润州城内的战果，总计杀死了梁山头领十八人，活捉十三人，但吴军也战死了“江南十二神”里七人。说到底，吴军在此战中掌握着极大的优势，可偏偏实力不足，所以没能战果达到最大化，损失却不小，大批已经渡江的梁山军逃回了江北岸，就是因为吴军没有足够兵力进行围追堵截，倘若石宝、厉天闰、司行方等吴军一流猛将也参加此战，战果必然更加辉煌。

大获全胜的吴军上下一片欢天喜地，由于梁山军已经退回江北岸，吴军从容不迫地打扫战场，收缴兵器军械物资，烧埋双方战死者的遗骸，救治伤兵，搜剿落在江南岸的梁山军的散兵游勇，关押俘虏，向方腊发去捷报…对于被俘的项充、李衮、孔明、孔亮、邹润、李立、李云、孟康、曹正、杜兴、蔡庆、刘唐、李逵，夏华下令“好生救治，给予酒肉饭食，不可虐待，更不可杀死”，至于被杀或意外丧命的穆弘、鲍旭、薛永、宋万、杜迁、杨林、邹渊、石勇、施恩、郑天寿、白胜、陶宗旺、龚旺、丁得孙、韩滔、彭玘、焦挺、侯健的尸身骸骨，夏华下令“好生收殓”。

吴军获得此战胜利的最大受益者就是夏华，经过此胜，他在吴军这边威望大增，吕师囊、庞万春等人无不对他敬服不已，就连方杰也对他很客气了，他说什么，方杰等人都听得下了。

吴军取得一场不折不扣的、前所未有的大捷，战果十分辉煌，这自然是梁山军吃的一场不折不扣的、前所未有的大败，损失空前惨重。扬州城内，在听完关胜等人的报告后，宋江如痴似傻、如梦似幻，吴用更是听得呆若木鸡，两人都是张口结舌，直接懵得说不出话来了。

几分钟后，勉强回过神来的宋江大叫一声，蓦然倒地，昏厥了过去，众人慌忙上前急救，足足半晌，宋江才恍恍惚惚地苏醒过来，他颤抖着声音：“众位兄弟，我是不是做了个噩梦？”他的语气里简直带着一种哀求，他万般地希望自己听到的噩耗只是噩梦，而不是可怕的事实。

卢俊义垂泪道：“哥哥，那不是噩梦，是真的。”

宋江再度大叫一声，冷冰冰的残酷事实让他在精神上感到前所未有的、毫无心理准备的、完全就是天方夜谭的巨大冲击和打击，他根本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堪称锥心刺骨的痛苦、绝望让他撕心裂肺，让他感到天旋地转、天塌地陷、五雷轰顶、五内俱焚，在精神上差点儿崩溃了，他放声大恸、嚎啕大哭，连连捶胸顿足，五脏六腑里一口气险些没能上来：“天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想我梁山军，破辽国、灭田虎、平王庆，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一百零八个兄弟一个都没有折损，没想到…先是公孙胜兄弟辞行离开了，接着，金大坚兄弟、皇甫端兄弟、萧让兄弟、乐和兄弟被任用调走了，如今刚刚南征，就一下子折损了这么多的兄弟！天呐！天呐！我等一百零八人，上应天文星曜，下为骨肉兄弟，没想到一夜之间竟然会有这么多兄弟跟我阴阳相隔了！天呐…”他肝肠寸断、万箭穿心、泪如泉涌，哭成了泪人。——梁山一百零八将在征伐方腊前已走五人：公孙胜、金大坚、皇甫端、萧让、乐和，因此，眼下其实是一百零三人。

吴用强行地稳住心神、忍住眼泪，他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询问道：“究竟折损了哪些兄弟？”

关胜道：“穆弘等十九个入城的兄弟一个都没能出来，怕是全部…至于城外，折了龚旺、丁得孙、韩滔、彭玘、焦挺，侯健在返回江北时坠船落水淹死，谢珍、解宝、汤隆不知去向，孟康、曹正、杜兴、蔡庆…”他稍微顿了顿，低声道，“以及李逵、刘唐都落入了贼军之手。”

宋江听得眼前一黑、金星飞舞、嗓眼一咸，因为梁山军的损失实在太惨重了，尤其李逵，那是他的第一心腹，居然也成了吴军的俘虏，想到这里，他猛地呕血吐血，再次昏厥了过去。

“宋江哥哥！”“公明哥哥！”现场众人都慌了手脚。

“快把公明哥哥送去救治！”吴用深深地吸口气，吩咐现场众人。

看着宋江被七手八脚地抬出去，卢俊义忧心忡忡地看向沉思中的吴用：“军师，你看这…”

吴用痛彻心扉，他愧疚悔恨地叹息道：“我们大意了。贼军肯定已经提前知道陈观父子出了事，继而又判断出了我们会冒充陈观父子奇袭润州城，于是，他们不动声色、将计就计，提前在润州城内外做好部署，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从而让我梁山军吃了前所未有的大亏，唉！”

卢俊义焦躁不安地道：“事已至此，如何是好？”

吴用急切地转动着思绪：“贼军大破我军，必然骄横张狂，我料他们马上就会主动过江，对我们展开趁热打铁的反击，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反戈一击。卢兄弟，你快快前去部署设伏。”

卢俊义点头：“好，我立刻就去！”

江北一片凄凄惨惨，江南一片喜气洋洋，形成鲜明的对比。吕师囊、方杰下令全城杀猪宰羊，犒赏三军，高层人物齐聚吕师囊府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吕师囊、方杰、庞万春等人争相着向夏华敬酒，人人都对夏华赞不绝口，但夏华不喝酒，费保道：“多谢各位盛情，但我家先生从来都是滴酒不沾。”话虽如此，可众人盛情难却，于是，费保四人替夏华代饮。

众人一边大吃大喝一边高谈阔论，方杰兴奋不已地看向夏华：“军师，我看，我们可以渡江反击了吧？”

夏华笑了笑：“皇侄何出此言？”

方杰信心十足地道：“这还用说？贼军被我们杀得丢盔弃甲、落花流水，不但损兵折将、损失惨重，更是军心动摇、士气低迷，加上他们远道而来、师老兵疲，我们眼下不乘胜追击，更待何时？”

夏华摇摇头：“皇侄此话不妥。诚然，梁山军吃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亏，损失非常惨重，但还谈不上伤及筋骨，我们和梁山军的战事会持续很长，不会通过一两场战事就会尘埃落定，江北的梁山军在实力上还是不容小觑的，再者，我军在润州一带的兵马并不足够，自保有余、进攻乏力，在刚结束的这场战事中，你们看到了，我军虽然战果很大，但战损也不小，并且，过江的梁山军超过一半突围逃回江北了，为何？就是因为我军实力不足。接下来，我军应该稳扎稳打、固守待遇，不可冒险冒进。”

“军师所言甚是！”吕师囊赞同道，“我军就算想要反击贼军，也要等圣上再派兵马过来。”

方杰听得有些不高兴：“军师，你虽然神机妙算，但也有些过于谨慎了。梁山泊的那帮草寇本来就不是我们南国强军的对手，现在又吃了这么大的亏，我们却不乘胜追击？岂不是坐失良机？”

夏华劝道：“皇侄不要着急，以后会有大把的建功立业的机会等着你，不需要急于一时。”

方杰微微地拉着脸，但没有再说什么。

酒足饭饱后，夏华去看了战死的梁山头领的尸骸，穆弘等十八具尸骸都被收殓在了薄皮棺材里，包括从江里捞起带回的侯健的尸体。看着基本上都是血肉模糊的穆弘等十八具尸骸，夏华心头平静，他记得，根据书上记载，这十八人都会死在梁山征方腊的战事中，早死晚死没什么区别，况且，他对所谓的“梁山好汉”也没有太大的好感。

接着，夏华去看了被俘的十三个梁山头领。十三人被关在十三个粗木笼子里，尽皆身上带伤、血迹斑斑。实际上，夏华分不清他们谁是谁，毕竟他从未见过梁山一百零八将，就跟那十八具尸骸一样，分不清具体谁是谁，擒拿他们的吴军士卒们只是根据他们身上的不同于普通军士的甲衣从而判断他们是头领级人物。

看到夏华过来，李逵等人一起咬牙切齿、眼中喷火地看向夏华，就像一群被擒获的野兽，他们也不认识夏华，但他们看得出，夏华是吴军的高层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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