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老鼠进来后,气势汹汹,张开大嘴,直冲叶蒙而去。
叶蒙看着这老鼠冲自己而来,也不惊慌,哈哈大笑:“好大的畜生!来的好!”随手捡了一根桌腿,不闪不避向着刺去。
一旁的佳人宾客见到这一幕连声尖叫。
眼看着这叶蒙就要葬身鼠口。
谢修顾不得惊异哪来这么大的老鼠,横冲直撞想着叶蒙而去,撞开一路的桌椅板凳,挥起一拳像白眉老鼠打去,他有把握在这畜生咬到叶蒙之前将其一拳打死。
而就在这时又突然刮起一阵邪风,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身形如鬼魅般的出现在谢修侧身,一爪像谢修抓来。
这一爪气势汹汹,指甲前端尖锐,透出点点青色寒芒,这是真气凝聚在其上的表现,若是常人被这一爪抓中,定会穿膛破肚,生死当场。
谢修却懒的闪躲,任由那一爪抓在自己身上,同时挥起另一只手臂向那人扫去,那人好似知道谢修的力气有多么大,见自己一爪未立寸功,便闪身后退,让谢修这一扫扑了个空。
白眉老鼠也极通人性,知道自己受不住谢修一拳,当即调转目标,止住身形,在叶蒙面前停下,两只爪子一刨,头一低,顿时木屑纷飞,而这白眉老鼠飞快的钻进了这木板地下,船舱内部。因那中年男子,谢修的身形有些微停顿,这一拳又打了个空。
众多佳人宾客见到这一幕,纷纷惊叫的慌不择路逃离现场,那中年男子估计也嫌这些普通人碍事,任由其逃走。
他的目标就是谢修和叶蒙。
谢修面色凝重,再蠢也知道这人和老鼠是冲着自己,或者说是冲叶蒙来的。
冲着自己还好,虽然这画舫上施展不开,但自己也无惧,大不了转身便逃就是,到了陆地上,这一人一畜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若是冲着叶蒙而来,那就麻烦了。
叶蒙如今醉酒之下,神志不清,刚刚他见到那白眉老鼠冲他而去的时候都不闪不避,拿着根桌子腿就想跟白眉老鼠搏斗,跟疯了一般,而自己又要护着他,这一人一畜生只要专攻叶蒙,自己只能疲于奔命,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连抓着叶蒙逃走的机会都没有。如今的叶蒙估计连忙都帮不上。
希望自己身后有人跟着,看到这突发情况前来支援,不然久守必失,叶蒙就凶多吉少了。
抛下叶蒙逃走,谢修从没想过。自己还指望他老爹铸剑呢,怎么会放着叶蒙不管?
正待谢修想开口质问来者何人时,那愣在原地的叶蒙开口了:“嗝,修弟,刚刚那么大的老鼠呢?怎么突然不见了?蒙哥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老鼠呢,还想跟它耍耍呢。”说完似颇为惋惜的叹了一声。
谢修无语,这醉鬼还能指望上不成?
而就在这时,那中年男子突然从原地消失,身形闪动,其速度是谢修平生所见最快之人,他那追了三天三夜的萧沙壁拍马也赶不上这人的速度。
还不用一眨眼,瞬息便到了叶蒙面前,一爪像叶蒙抓去。
叶蒙还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没动,好在谢修就在他身边,且全神贯注的盯着这中年男子,反应及时,一把拉过叶蒙,躲过了这一爪。
谢修虽然不会武功,但临敌经验不少,萧沙壁那三天三夜可是给他喂了不少招的,刚想拉着叶蒙冲破窗户到陆地上时,脚下木板一阵晃动。
那白眉老鼠可是待在船舱内时间不短了。
谢修暗道一声不好!反应过来想跳出这厅内时,脚下木板已经垮塌,他只好一把拽着叶蒙落入了船舱内部。
好在两人不重,落下时也没踏穿船舱。
谢修不由苦笑,他的精力都集中在那中年男子身上,一时没有注意脚底下还有只畜生。
按理来说,那白眉老鼠若是张着大口在原地待着说不定能将谢修二人咬碎,可它或者是操控它的人知道这么干是见愚蠢的事。
估计人没伤着,它那大大的板牙就会被谢修一脚给踹没了。
白眉老鼠就这么卧立在一旁,盯着谢修二人,也不进攻,龇牙咧嘴。
谢修经过刚刚的教训也不会贸然进攻,还有一人呢。
谢修落在船舱后,那中年男子也紧随其后,打碎了一个窟窿,落在船舱内部,二话不说就像叶蒙抓去。
与此同时,那白眉老鼠也配合着中年男子,张开大嘴,冲着叶蒙咬来。
老鼠的速度一项都很快。
谢修挡住那人的爪子,还来不及回击,白眉老鼠尖锐的板牙就要咬到叶蒙头上。
叶蒙此时完全没有习武之人的机敏,还在那犹自傻笑,谢修无法,只能一把将叶蒙轻轻推开。
刚把叶蒙推开,还没给那白眉老鼠来一下,那人又向叶蒙抓去。
谢修情急之下,又只能闪到叶蒙身边挡住那人的爪子,白眉老鼠此时又向叶蒙伸出爪子抓去。
一来二去,谢修疲于奔命,只能抓着叶蒙在这狭小的船舱内不断闪躲硬抗。
闪躲的是叶蒙,硬抗的是谢修。
叶蒙此时还不知情况,摇头晃脑的傻笑道:“修弟,你抓着蒙哥我晃来晃去干嘛,晃得蒙哥我脑袋晕。”
谢修想捂脸都来不及。
要不是因为你,这一人一畜生少爷我早就一拳一个了。
好在这一人一畜生攻击力度不大,谢修表示这种程度的打击三年前就伤不到他分毫,那人也只是速度快如鬼魅,掠如清风,在这狭小的空间谢修还挡得住。
至于那畜生,只是个添头,看那爪子与牙口,被他抓上一爪子或者咬上一口定然不会好受,但更多的还是靠那人的牵制。
而且这一人一畜生似知道谢修不好惹,也只是攻向叶蒙,且还是惜命的。要是他们拼命,拼的一人或者一畜生接住谢修一拳,哪怕会身死当场,叶蒙也会被他们一换一。
一时之间,三人一畜生不断的在这狭小的船舱内身形不断变换,似如同起舞般,并且时不时有碎布飘落。
那是谢修被抓碎咬烂的衣服。
这么大的动静不管官府还是当地各方势力不可能没有反应,没过多久,船舱上面就传来一阵大喊声:“老蝙蝠,老子撑不住了!来的人太多了!你自己看着办!老子先闪了!”那道声音传来后,又听的上面“吱吱”几声,似在模仿老鼠叫一般,再无声息,显然是跑了。
也不知道该说那人是见好就收还是胆小如鼠。
与谢修缠斗的中年男子,听到那人说话面色依旧平静,准备继续攻向叶蒙,但听到那几声老鼠叫,他面色一僵,顺着自己打出的窟窿,脚步轻点,身形直窜而上,一溜烟的闪了。
见到这中年男子跑了,谢修松了口气,又突然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回头看去,原来趁着那人逃跑之时,船舱被那白眉老鼠钻出了个大洞,白眉老鼠顺着自己打出来的洞,也溜了。
谢修惊异:老鼠还会游泳?
我真该向那些被我捉住淹死的老鼠道个歉。
谢修看着这么大的洞,不到一时半会这画舫就会沉没,刚刚他一愣神的功夫水已经没入了小腿。心想着自己水性又不太好,更何况还拖着一只醉鬼,只能一咬牙,又踩出一个窟窿来,顺着那落下来时的大洞,拉着叶蒙跳出了船舱。
此时船体已经倾斜,谢修站在画舫中,不由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好在他及时稳住了身形,也不墨迹,又是几个起跃,将这画舫的地板踩的稀烂,顺着窗户,跃到了岸上。
再看岸边,这时也比那画舫内部好不了多少,青石板高高翻起,碎成不知道多少块,碎石遍地都是。青石板下的土地像是被一只尾巴着火的疯牛来回乱串,犁过一遍,还有不知多少足可以钻进一人的大洞。
岸边叶英与一众谢家在杭州城内的好手严阵以待,少说也有几十个,个个武功都不弱的样子,看他们的样子似经历过一番大战一般,还留下了不少谢家好手与身着黑衣以及来不及撤走的无关路人的尸体。
岸上一片血色。
谢修将叶蒙提到岸上时,叶英不再是平时抱剑观花的忧郁模样,一脸杀气,长剑已出鞘,还在滴着鲜血。
见到谢修与叶蒙平安无事,岸上的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叶英收剑入鞘,走上前来,一脸关切的问道“修弟,你与四弟没事吧。”虽然是看着谢修,但眼睛任不住的瞥向瘫软在地上,不停呕吐的叶蒙。
谢修见到叶英关心,摇头笑了笑,道:“小弟我倒是没事,不过这蒙哥。”谢修顿了顿,叶英心中一紧,还不等他开口询问,谢修继续说道:“他在来的路上,跟小弟我吹嘘多么多么了解酒,结果一杯就醉。当时情况紧急,小弟我也不可能给他解酒,就这样了。”
谢修也没邀功,吹嘘自己如何如何才保护住叶蒙,毕竟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把人打死了才值得炫耀。
听到这话,叶英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看着叶蒙,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无奈道:“等修弟你们走了一会儿,父亲才想起来,四弟喝不得酒,而庄内我武功最高,便派我前来寻找,免得四弟喝醉了闹出笑话。”
谢修耸了耸肩:“已经闹出笑话了。估计今日过后这西湖上的所有画舫,都会将藏剑山庄四庄主列入禁止进入的名单内了。”
叶英脑袋轻摇,对这种事不在意,说道:“我来时在这西子湖畔寻找,突然听到一声响动,连忙出来,就看到一只硕大的老鼠进了这艘画舫,又见一人破窗而入,知道在这画舫内定是修弟你与四弟在这画舫内,有人伺机寻你们麻烦。而当我赶到时,修弟你谢家在这杭州城内的人已与这帮身着黑衣的人打斗起来,待我出手时,又有一身矮体胖的人将我拦下。”
谢修也没道谢亦或是责难,这不仅是谢家的事,多半是冲着藏剑山庄来的,且极大可能是与自己来这最大的目的有关。
谢修只是开口询问道:“叶大哥可知此番是何人所为?”
叶英抱着剑站在岸边沉吟一番,想了想后说道:“那身矮体胖之人,武功不高,但擅长这打地钻洞的偏门武学,我一时也拿不住他,又见到那硕大老鼠,应是摩尼教的白眉鼠王胡高,而这些黑衣人应该是摩尼教的弟子。”说完后,叶英又看向谢修,询问道:“修弟,你说说那跃入画舫之人的特点。”
谢修想了想,说道:“那人善使用爪,武功高不高我不知道,但应该挺不错的。反正伤不到我。就是身如鬼魅,移动异常敏捷,我在画舫的船舱那么狭小的空间内也伤不到他,要在平地上,我更拿他没办法了。叶大哥你看,我这身衣服就是被他和那畜生撕碎的。”
叶英这时才注意到谢修此时已经如乞丐般,浑身挂着碎布条,唯独皮肉没伤到分毫,不由赞道:“早就听家父谈起修弟虽然不能练武,但天生神异,刀枪不伤,今日见了,果然非凡。”说完,又细细看着那些碎布条,脑内观想一番,皱眉道:“观这爪功痕迹,以及修弟你所说般那可独步天下的轻功与身法,应该是摩尼教的青翼蝠王莫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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