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楚云正为以后生计发愁时,楼下的刘掌柜正爱不释手欣赏宝物,时不时发出几声呵呵声,自今夜见到那精致宝物第一眼起,他就心动了,看到那些花花绿绿精美图案,心灵就被震憾。也知道碰到宝物了,此物绝不简单,天造地设都不为过,至于价有何高,他就心中没底。
那一刻,老实人心里也有想法了。
他刘永衡世居随州,打记事起就一直生活在客栈里,几代人都维持小客栈生活于此,自老父老母驾鹤之后,就父承子业接手客栈,一晃又是二拾余年,日子不好不坏过着,生活也算勉强维持,唯一女儿也远嫁走了,老伴死后也曾盘算过转手,到东京投奔女儿,可内心又舍不得这一切,生活了多年,一点一滴都富有感情,换了地方又怕不习惯,当然这一切都不是主要的,年老了,就想与唯一亲人在一起,有个亲人照顾,死了也能有个人烧点纸。可前提条件就是要有钱,省得过去遭亲家白眼,唉!一切都是为了钱呀!
一晚上刘永衡打着精神应承着,也在挖空心思都想着那物,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把宝物贪墨。虽然宝物就在胸口处贴身藏着,但他知道目前还不属于他。也可能会随时失去。
好不容易服待好客人,上楼休息。刘永衡这才急匆匆出门,心中早有计较,带着那张宝物,奔向杨家当铺,请那位朝奉交好,帮其鉴定之价值。
路上刘永衡想着,如果此宝物说真得值大价,说啥也要估下来。哪怕房子卖了,也值了,如果超出这个价,他也不介意开一回黑店,虽然沒做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转手卖到东京,一生就不愁了。
杨家在随州拥有良田百倾,并开有当铺,粮店多间等无数产业,杨业又是本地收藏家,致仕回家,官至光禄大夫,二品大员,德高望重,藏书万卷,奇珍异宝无数,据传祖上为随文帝,乃随州三大家族之首,其余为城南李家和城西周家。
杨家门房内,刘永衡恨恨望着离去背影,心中苦涩,他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另起波折,局面不受控制,原以为与杨家当铺朝奉交好,想请偷偷掌一眼,估个值,没料到几十年交情,转眼就给卖了。
事情捅到上面。宝物也被送到府内,刘永衡只能无奈等着,谁叫他只是个小人物。
此事竟然惊动了杨老爷子,刘永衡心知此事估计八成是泡汤了,跟他没关系了。此刻他也顾不得怨恨他人,只能祷求杨家看其一片辛苦,多少赏赐点好处…
刘永衡正想这些问题,眼见内院杨大管事过来,刘永衡收回心神不再考虑。迎上去问好。
杨管事走来,冷眼看了一眼,冷冷说道;“老爷要见你,跟我走吧。”说完转身就走,刘永衡急忙低头跟上。
“老爷面前尽实说……别啰哩啰嗦,把祥细细节说一遍,别隐瞒漏了什么,仔细想想,其它规矩你都知道吧?”杨管家边走边交待细节,来到宅门时说道;“先候着吧,”就一边进去通报。
内宅后院,杨业面无表情,正鉴赏那张精美纸币,耳旁听着刘永衡述说钱币由来,眼神完全专注于那张钱币之中,直至刘永衡把事情经过说完,抬起头看了刘永衡一眼,闭目养了一会,睁开眼又询问了几个细节问题,又闭目沉默下去。
扬管事见此,轻轻上前把刘永衡引出,刘永衡浑身冷汗退出,刚想舒服喘了口大气,杨管事鼻孔轻啍一声,刘永衡一哆嗦,连忙站定。
“老爷是有名声的人,不会欺行霸市,强买强卖,此事是你过的手,后续你做好,自不会亏待你……”
太阳冉冉升起时,楚云也起来了,穿上那身有点紧,别扭的袍子迫不及待出门去了。
新世界,新朝阳,崭新的生活即将开始,他当然要见识下这大宋风采。
怀着满怀迎接新时代心情,楚云走上街头,可没一会,触目之下,心越来越冷,不看不知道,现实与想象反差之大,低矮房屋,而且还杂乱无章,木构建筑极多,土基房也不少,具有典型代表性建筑物都找不出几幢,满大街走的人,粗布衣服不是黑就是灰,相当单调,更别说养眼的美女了,商铺货品更少的可怜,大街上的卫生那就更不用说了,连跨个脚都要仔细看一眼,是否踩到何物。
没商场,没美食,没公园,没高楼,没车辆,没人气…只要想像中的统统都没有,楚云又失望又沮丧,四周看上去都显得相当单调,一切土灰刺眼,这就是今后要生活的地方,站在街头的楚云有点接受不了现实。整个人失落极了。
良久,沮丧的楚云不得不接受这狗屁命运,怨天怨地时间还不如认命接受。
不知不觉来到昨天那片区域,看看周围环境,也许昨日是往这进城的,走过的路可能稍微有点熟悉吧,把他又带到这,街面上又比前面走过的地方稍微热闹些,也更多些人气。
有些卖小吃的,楚云这才想起还没吃早点了,摸着身上那一文钱,思量着一文钱在这时代能买到什么?
有几家铺子开门做生意,其中有家辅子比较热闹,人进人出,说明人气旺生意好,有独到之处,也不知在经营什么,楚云也好奇想知道卖什么,吃不起也可以看看嘛。
近前一看,原来是家面摊,楚云在仔细一看,还真有点熟悉,一点都不陌生,昨儿他就来过,还混了三碗汤喝。
店小客人多,围着一圈,楚云没挤进去,外围掂起脚伸头往里瞧,见到那刘老翁正喜笑颜开,木瓢正往大锅打汤,那脸笑的好似一朵花。
店不大,仅有二张桌子,早已被人占满,而买到汤的也一脸高兴挤出,腾出的位置又被后来者补上,路边三五成群围成一团,就站在路边喝着汤,透着高兴劲边拉着家常。
“大宋朝早餐是喝汤?”
楚云瞟了眼又一个揣着碗出来的人,嘀咕摇摇头,真弄不明白,吃个汤也这么热闹。转过头好奇问一位中年汉子“这汤有啥?”
那中年客人一笑:“一看客官就知是外面来的。”然后很神秘低声说道:“你不知道,昨晚来了个得道高僧,说此汤能延年益寿,强筋活体,城东的李掌柜,王掌柜都在场,都亲眼验证,大补啊。”
“二文一碗,限量供应,卖完为止,”旁边一位正喝面汤食客好心插上一句,边摸着有点鼓起的肚子,接着又补了句;“兄台,要喝就赶快。”说完转身抬着空碗大喊一声;“再来一碗”。
楚云好奇又询问旁边一位,“这汤面多少一碗?”
得知三文一碗,楚云纳闷想着,我靠,什么世道,汤比面贵,真不可思议!
有热闹事可蹭,楚云也不甘落后,有模有样也往里挤,边挤边喊道;“掌柜,来碗面,要面不要汤。”声音格外与众不同。
听闻有人只要面不要汤,买汤的齐涮涮回头看来,正在打汤的刘老翁木瓢也不由一顿,抬起头来。
刘老翁今早一开门营生,迎来的客人张口就说要喝汤,随后一连几拨客人也是如此,都是来喝汤,而那面就少有人问津,待他弄清原委,原来是昨儿李掌柜,王掌柜说他的汤好,这些人大清早就慕名而来。
汤好卖,面难卖,他也不知他汤好在哪里,他一直引于为傲是他做面的手艺,可惜这些人不识货,非要喝汤,好吧,汤也是他做的,成本更低,既然都爱喝汤,那就卖吧,他有的是现成的面汤,三文一碗面依然维持原价,谁只要汤不要面,他最多让一文,照收二文,虽然面和汤主次颠倒,但都是他的手艺,全靠自愿。
要面不要汤,刘老翁一眼就认出,这不就是昨天的那位吗?虽然衣服换了,但那只有少许的头发,想不显眼都不行。
刘老翁眼神微愣;不是你说汤好吗?怎今儿又要换面了?一时转不过弯来。
趁人发愣之时,楚云又挤朝一步,笑容满面说道,“掌柜地;今儿不喝汤,改吃面啦”说着顺手把仅有的那一文钱也递出。
刘老翁捏着那一文铜钱,望着那人端着一碗干面离去背影,嘀咕念着那人留下的一句话;“换汤不换面,换面不换汤。”咋越念越糊涂,啥意思呀?
一条街巷过道两旁,延续二排小商小贩,有贩卖蔬菜,瓜果,五谷杂粮,土布,自制手工品……以及各种小吃,楚云走过一中草药摊,又在一卖鸡蛋摊前蹲下,问了问鸡蛋行情,耳旁熙熙攘攘吆喝喊叫声,叫卖声,这一刻他感觉像又回到前世集贸市场,如果不是着装,这一切多么相像……
“烧饼啦,卖烧饼啦,刚出炉的鲜烧饼啦,二文一个啦……”一个挑着烧饼小贩沿街叫卖,路过楚云身边,望了一眼,问道“客官,要么?”
闻着冒着热气烧饼,那香味,确很逗人,楚云也很想来一个,可口袋没钱呀,楚云很想问一句,收不收人民币。
带着失望眼神小贩又挑着他的担,继续沿街叫卖,“烧饼啦,卖烧饼啦,刚出炉的鲜烧饼啦,二文一个啦……”
“新鲜大白菜,便宜卖啊,一文两把,快来买呀”一个小贩向每一个路过他摊子的人吆喝起他的蔬菜。
“客官,买菜嘛,一文两把,挺新鲜的,”小贩见又一人路过,也不放过一丝机会,兜售他的蔬菜。
“二文三把,卖不卖?”楚云顺口回了句,头也没回继续穿梭于人群之中。
小贩一怔,“二文三把该咋算?”口中喃喃嘀咕着,等指头掰完,大喜抬举头来,“我卖,我卖。”可惜人已不见踪影了。
城南门口处,一群人围在告示栏下,七嘴八舌,指指点点在议论,而两个衙役站立告示栏下,兼维持秩序。
对一切都好奇的楚云,也钻到告示栏下,等抬头一看,不由一阵汗颜,黑呦呦一片方块字,全都繁体字,十不知其几,也不知所言何事。
没标点符号,一行行不明其意,楚云正猜所认识的繁体字,时不时认出几个时,而高兴时,一位老农拉着他的手袖,央求他在解释上。
连他都没搞清写的是啥,咋解释,这不是为难人么,有心拒绝,可看到老农一幅求教眼神,拉不下面子的楚云,怎好意思说不会,讪讪一笑,“咳咳,那个官府是说这个问题很严重…很严重…,那个需要向大家说明知道…知道…这个官府作出告示…,就是那个希望大家理解…能理解…,这个事嘛……”
老农听了半天,搞糊涂了,啥这个,啥那个的,到底在说啥,咋听不懂呀。不耐烦止住楚云还要喋喋不休说着这个那个。“小官人,俺问的是水稻,到底好不好,不是那个这个的呀?”
“噢,你说的是水稻呀,怎么不早说,我这还没讲到嘛,老伯,不用心急,听我慢慢道来。”楚云一听,原来在说稻子,狡辩说道。
“算了,俺还是问别人去吧。”老农摇摇头没那闲心在听扯,往别处挤去。
“别走呀,我话还没说完啊。”楚云在后叫道。眼见那老伯头都不回,“水稻好呀”楚云大声又补了一句。
现在的人一点耐心都没有,我还有好多话要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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