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传来一阵不轻不重敲门声;
稍后隔门传来一道轻微问语;“客官起来了么?”
“谁呀?”
“是我,小五”
“大清早就来敲门,还让不让人睡呀,”躺在床上的楚云咕噜几句,翻个身又继续扯着呼噜大睡。
听着若隐若闻的呼噜声,小五抬头看看天,已经日上三竽了,想起掌柜的吩咐声,无奈又敲起门。
楚云火了,床上一下坐起,大声骂道;“在敲,老子就不付房钱了。”
“不是,不是,客官听我说,是掌柜说的,有客人来访,”小五连忙赶快解释,省得客人又要开骂
“他访他的,我睡我的,关我屁事。”
“客官,你听我说完,掌柜是问,你是否方便?客人要见你”小五赶紧一口气说完。
“不见,不方便”硬邦邦传来句,随后,停顿了一会,传来句询问声“是谁?”
小五赶紧回答;“是杨家,杨家大管家。”
“杨大管家,找我干嘛?我又不认识”楚云嘀咕了一句。心中疑惑谁会认识他?才来两天人都没认识几个,也就昨天认识几个,说起姓杨,昨日到有个叫杨文渡的,可瞅他样子,也不像当管家的。对这杨家他也有所耳闻,名符其实随州名门大族,反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能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看着小伙计还在门口等着回话,楚云开口说道:“让他等着,昨晚诗友相邀,多饮了几杯,头还痛着呢,我在睡睡。”随后传来阵倒床拉被睡觉声。
还睡,小五又在次看看天,都快吃响午饭了,还要睡,有点无语了,张了张嘴,望了望紧闭的房门,实在是不敢催促客人,摇摇头,叹声气,只好下楼回复掌柜去了。
刚来到这世上,就有人找,虽然不知这个杨大管家找他何事,是好事,还是坏事,楚云也没闹明白,睡觉自也无法称心睡下去,躺在床上抱头想了想,还是下去瞧瞧是咋回事,起床后简单洗刷整理后,也跟着下楼。
楼下大厅,刘永衡正陪着一位五十余岁老者饮茶,刘永衡则一脸讨好之色,不知正在点头说些什么,一个劲点头称是,看到客人下楼,立刻停下话,站起身过去,小声介绍“那位是杨家,杨毅杨大管事,找你有事相谈”边说边把楚云引到那老者身前。
杨毅没起身,冰冷的脸上下看了眼,气势有点压人,用指头示意坐。等人坐下,问道;“你就是从西竺回归的楚云吧。”冰冷的脸挤出一丝笑容。
底细都让人摸清,楚云瞥了一眼刘永衡,底气不足回了声"我是”。
刘永衡一边端茶倒水一边相互介绍,不外乎杨家在随州多有权势,杨老爷如何德高万众。看到杨毅露出不耐眼神,赶忙停下一通无营养的废话,知道牵线的事完成了,只需把人引到后院偏房之中,俩人具体怎么谈法,就不关他的事了。
后院之中,有三间平房,是刘永衡居住之处,老伴不在了,女儿远嫁,他用不完这三间房,改造了一间,充当雅室,供客人清静之用。
刘永衡引领两人进入,还想在旁为其服务,杨毅挥挥手示意不用,刘永衡拱手陪笑倒退出门。走了几步,左右看看无人,闪入自已屋内,轻手轻脚贴在墙上,竖起耳朵偷听着里面一切,虽然跟他没关系了,内心还是想知道一点所谈结果。
楚云也不知这人找他做什么,刚来就有人找上门来,说不心虚紧张是假的,刚才在屋内,就想了许多,他最担心的问题就是身份问题,见还是不见,一直在考虑这问题,虽说前晚借刘掌柜嘴编导一些从西竺来的话,来掩盖身份,未雨绸缪,可心还是虚,如果是官府衙役找上门,恐怕没一丝犹豫,直接跳窗跑人,身份经不起查,毕竟他对这世道还处于恐慌,警惕心理。
抬起茶盏,慢条斯理,也学着呷了一口,楚云稳了稳心神,反正不管怎么说,莫明其妙来到这世界,不认命也得捏着鼻子认了,这个世间的人也总得打交道。总不能怕,就躲藏一辈子,永不见人吧。
趁饮茶动作,楚云偷眼观察对方一眼,好象也在观察他,不过动作就光明正大多了,直接肆无忌惮打量他,弄得他好生郁闷,怎就像一个是官一个是贼。
干坐着可不是办法,明明是你找上门,该你先说明来意,主动权在自,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说,总不能陪着这老头在这喝一早上的茶,楚云心中装着小九九,可耗不起。郁闷直想骂人,没事大清早跑来喝什么早茶,还扰人好梦,什么也不说,你神经呀,有病啊,老子可没空陪你,口气不耐问道 ;“不知杨管事找我何事?”
其实也不怪杨毅,自一进门,眼光一直在打量这人,越看越好奇,跟刘永衡传来的资料,总感觉有些出入,什么从小寺院出家,十多年前随高僧西行取经,后功德圆满回归,寺院念其西行一片苦劳,慧根未除,允其还俗…可从经历来说没什么错处,可见到人之后,杨毅就推翻想法,肯定有些不尽实之处,西行之行一路风餐露宿,瞧这人根本没半点风尘之色,相反细皮嫩肉,养尊处优,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公子,全身上下没一丝吃过苦的样子,绝不像粗陋僧人,疑点太多,不过这些他不在乎,也不想关心,他关心是那宝物,那物他也见过,精美绝伦,整个中原地带闻所未闻,也许传自那神秘天竺倒有点可能,从那边带过来,这点这人也许没撒谎,确是真得,来历不明恐怕也不正当,也许这才是他想隐瞒的真相,不过,杨老太爷也需要见不得光,可不想被佛门追讨上门,所以命他无论如何也要办好此事,绝不允许走露半点风声,索要大价也要拿到手,当然超出天价,就授权他便宜行动。
杨毅也在端详对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此人只要敢要出万贯以上,就怪他命不好,所问何事,杨毅心中冷笑一声,心知肚明,还在装腔作势,毕竟现在还没谈好价,用不着动杀机,挤出一丝笑容,“老夫来意想必你也清楚,大家都不用绕圈子,说废话,打开天窗说亮话,老夫专程是为你那宝物而来。你许个价吧。”
“啊?”
“啥宝物?”楚云小声惊诈一声,张大嘴,脑中急思;我哪有宝物,有宝物我哪会混的这么惨,该不会搞错吧?
“就是你前日夜里寄存在刘掌柜的那宝物”。杨毅看到对方装腔,不就是想坐地还价嘛,不屑点了句。
“哦!”
楚云一下恍然大悟并寻思着;那东西也能卖钱?
听到人民币能卖钱,楚云长舒一口气,腰板也挺直了许多,脸上表情也轻松许多,紧接着脸上呈现一幅腼腆样子,就像一个大姑娘家扭扭捏捏绞着双手指头,一幅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那怎么好意思呢,不就是张纸嘛……”好像谈钱多丢人多俗气,
说着说着,突然楚云的神色一变,很市侩急不可待追问;
“你给多少?”
上一眼还一幅不好意思嘴脸,转眼间就露出一幅贪婪本性,扬毅满眼鄙视,心中也为之一松,这种人好应付,伸出二根指头比了比,缓缓说道;“二仟、二仟贯”。
“等等”楚云急忙叫住,怯生生小声问道;“那个…那二仟能值多少钱?”心中盘算;不会像意大利里拉,日币一样贬值吧?
“这个嘛”,“打个比方说,这二仟贯就相当于一个七品县令一年的俸银。”杨毅说完,眼睛观察着楚云神色,寻思对方心理承受底线。
县令就相当于县长,那可是公务员高工资呀,一年收入那可不少哟,发财了!这次真发财了,人民币也能卖钱,楚云心里直乐,他可是穷怕了,很想放声大笑一声,可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借故低下头时偷笑一声,还不忘握紧拳头在桌下用力挥一下。
抬起头时,楚云已换出一幅荣辱不惊样子,一本正经开始大诉苦水,“这个嘛,卖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只要…只是价格嘛,也不是不可以。宝物虽说是我师傅老人家的,但我是他老人家最疼爱的弟子,完全有全权代理……”
“如果东西卖了,我师傅他来了,当然要分他一大份,如果我那师兄,师弟、师姐、师妹知道了,肯定也有他们其中一份,再如果我那师伯、师叔啊、堂师伯啊,长老啊,都知道后,找来,这么多人都找来,那好像就有点不够分了……”楚云开始大倒苦水
“二仟伍”
楚云不为所动,继续婆婆妈妈啰唆;“这么多人分,坐吃山空,连安置费都不够……”
“两仟捌,不能再多了。”
“唉,现在物价这么高,连喝口汤都要收钱,还二文一碗,还不许讲价,这日子咋过呀!……”
经过半个多时辰讨价还价,漫天要价,就地砍价。杀价声中,双方最终达成满意结果,三千四佰贯,身份认证,外加一份有前途职业,大宋公务员。由杨家推荐候补荫官,随州任职。
离去之前,杨毅拍了拍楚云肩膀,道了句;“祸莫大于不知足”就出门走了。
“啥意思?”
楚云完全摸不着头脑,好端端地怎掉出一句古文来,全然不知差点鬼门关走了一趟。
等楚云抬举头时,人已不见,突然想起还有最重要一环,还没说好何时兑现,不由急着追出,“喂,喂,等等,别走,别走呀……”
“出家人不打诳语,说话要算话呀,别骗人呀,那会遭天打雷劈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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