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薛晓宝扭扭捏捏跟着楚云出门去了,来到东鸡儿巷,传来阵阵悠扬悦耳的细乐,圆润婉转的曼歌,以及那忽隐忽现的欢笑,薛晓宝便有些心醉了,飘然遐想…
楚云熟门熟客,有如自家,带着薛晓宝走入含春楼,二人来到厅上,一位四十余岁半许老娘,满脸堆笑迎上嚷道,“哎哟,田客官,你可有日子不来了,妙妙可成天念叼着你……
楚云笑着应承几句,指着身旁薛晓宝道;“这是我朋友韦大官人。”
老鸨慌忙万福笑道;“多承韦大官人光顾”。
“这位客官模样可生的好俊,如果生在女儿家,不知惹灬"老鸨一面张罗茶水,一面朝楼上喊叫;“妙妙,你田客官来了。”
薛晓宝不知所呼何人,心知必与大伯有关,一会,楼上走下来一位二十出头年纪,面容姣好,娇媚可爱动人女子,一看到楚云便嘟着嘴似喜似嗔地说道:“冤家你还记得奴家呢!”
楚云油嘴滑舌答道;“妙妙,我这不是来了嘛,专程来看我家宝贝儿。”
那妙妙自与薛晓宝互相见识还礼一番,便带着二人上楼,几人来到她的房中,行院一切准备齐全,三人就座一会,老鸨进来迎声问好。
“那新来的行首,有无官身,没有的话,便有请她移步一叙。”楚云见老鸨一进来,张口便问道。
老鸨答道,“官身哪日无有,只是听说她今日身子不爽,在屋歇着吧。”
楚云心中不爽,知道身子不爽是托词,口中却不耐催道;“那麻烦你去看看,给个话。”
老鸨笑着应承走了,说是去瞧瞧。
过了好一会,楚云正不耐烦等着,才进来一位丫环回话,“我家娘子说了,今日身子不舒服,改日,请官人另点其人吧。”
楚云听了,在小辈面前如此没面子,吃憋,竞给他难堪,不由恼怒骂道;“她妈啦个蛋,马勒隔壁,给脸不要脸,你去告诉她,俺田伯光的面子给不给,她看着办?又一个装B的,半门子。”
薛晓宝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出身拦着;“算了,不用了。”
楚云回头瞪了小宝一眼,说道:“啥算了,不关你的事,你尽管喝你的酒,啥都别管。”说完,又瞪着满脸惊慌失措的丫环,骂道;“还不快去。”
旁边妙妙娇笑对着薛晓宝说道:“韦官人你别管他,他就这大爷脾气,奴家敬韦官人一杯。”小宝喏喏应着,一片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飘来一股似兰似麝的香风,薛晓宝眼前一亮,进来一位二十尚不足,淡修娥眉,薄施脂粉,娇艳妩媚年轻貌美女子,心不由砰砰乱跳……
那女子进来对着楚云深深一福,笑道:“奴家小倩来迟,望请田大官人恕罪,小女子给两位官人侑酒。”
楚云摆摆手指着薛晓宝旁边椅子示意坐下叙话。
小倩敬了一杯,款款说道,“田大官人大名姐妹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巧今日应承刘学士,身上都碎了,又推掉几位官身,正想偷个闲,谁想是你田公子来了,田公子召唤,谁敢不来,谁敢落你的面子。”
楚云笑道,“就你会说,少贫嘴,多陪陪我这位朋友。”
小倩转身一看眼前这位公子,‘呯’心不免一跳,风华正茂,俊逸端秀,生得一表人才,堪比宋玉潘安,小倩也见过不少王孙公子,跟眼前这位一比,逊色多了,看着都为之神驰!
楚云一见二人痴痴对视的模样,不由好笑,这就是种好的原因,你还没见过他妈祸国殃民,迷死人的模样,保准让你大吃一惊。“他奶奶的,太妖孽了,比老子还帅。”
楚云哈哈大笑,“郎有情,妾有意,都别作痴情怨女模样扮纯,老子要起鸡皮疙瘩了。”
“小倩呀,这翩翩浊世佳公子,可把你迷住了吧!”
楚云的大笑把二人惊醒,薛晓宝脸色绯红低下头去,小倩脸色一红,转瞬却落落大方,嗔笑道;“田公子就爱说笑。”
楚云笑道,常言说得好;“鸨儿爱钞,姐儿爱俏,这有啥不好意思的,你们继续,老子当灯泡。”
小倩嫣然一笑,转身向薛晓宝问道;“还没请教官人的尊姓大名呢?”一边说着又一边挨着薛晓宝靠近。
薛晓宝生平第一次与这样年轻貌美女子坐在一起,望着那媚笑人也呆了,神思恍惚,神魂颠倒,完全不知所云。
望了眼小宝那失魂落魄模样,楚云哈哈笑了几声,“看你俩挺有缘,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恐怕三生有缘,才会如此相会,我来介绍一下我朋友情况,他叫韦小宝,人称;诚实小郎君,应京赴考书生……”
楚云真真假假胡乱编造一番。
紧挨着小倩坐在一块,薛晓宝听着她那花枝朝展的笑声,体内散发的幽香,笑时轻摆的腰肢,摩擦的身体勾起一团欲火,竟不知如何是好。
楚云看到小宝局促不安,浑身充满欲火样子,不由好笑,对着小倩说道:“我这韦公子可是初次涉足花场的贵客,你可要好生伺候,不如这样吧,你领他到房中好好互相交流一番吧,你在这,我家妙妙要吃醋了,你看,我家宝贝小嘴都嘟了起来……”
小倩娇笑挽着薛晓宝手走出,走出门口时,还不忘回头做个鬼脸。
楚云回头关上门,嘿嘿淫笑走向妙妙。
“师太,小僧有礼了。”
“师太,今夜你就从了老衲吧!”
“死秃驴”
“啊…”
女施主身中孽业,贫僧慈悲为怀,为施主超度孽业……
“要死啦…”
………
薛晓宝来到小倩房间,花团锦簇,眼花缭乱,恍如进入一个闺阁千金小姐卧房,不由忐忑不安,手足无措。
小倩掩了房门,上前靠在后背,一股清香传来。
“喜欢吗?”
薛晓宝结结巴巴答道;“喜欢”,心里想着今晚就要在这房中,与这千娇百媚女子同床共枕,又激动、又颤抖。
“别发呆了,过来。”一阵娇笑传来。
小倩罗衫已褪,酥胸半裸,含情脉脉一笑,来到床前,松了罗带,展开香衾,看到薛晓宝还站在那发痴,不由卟哧一笑,“怎么不过来,难道想站一宵。”
薛晓宝如梦初醒,上前走来,再难把持,什么害羞、拘谨都丢之脑后,颤抖着爬上去……
春色一片迷人……
次日,太阳高挂,薛晓宝心满意足枕在小倩玉臂,春风初度,惬意缠绵不愿动身,犹疑梦中。
“官人,喜欢吗?”
耳畔转来娇声,薛晓宝点点头,接着又传来吃吃笑声。
“那就常来吧!”
一句话把薛晓宝惊醒,把他从梦幻中拉回现实。想到大伯,又想到父母,慌忙起床,匆匆梳洗完。
望着小倩,薛晓宝欲言又止。
小倩笑而不言,含情脉脉看着,薛晓宝一咬牙说道:“娘子这一夜恩情,我小宝永世难忘!”
楚云早已起床,在大厅悠闲喝着早茶,望见薛晓宝下楼,放下茶盏,站起身。望了小宝一眼,示意走人了。
薛晓宝忐忑不安跟着出去,出门之后,心虚落后几步,楚云看着薛晓宝紧张不安样子,不由骂道;“急啥,怕啥,不就找个小姐嘛?有啥紧张怕得,回家尽管听我说,你少说话……还有,记住,这地方不是你可以经常来的,你一介布衣,还没这经济基础,偶尔玩可以,千万别把感情搭进去。”
一路上楚云开导着……
祥子远远看到巷口二人身影,大声叫道;“老爷、夫人,先生与公子回来了。”
一进门,薛晓宝看到父母忧虑站在院中,不由心虚低下头。楚云则在装傻充愣,也不知是解释,还是自言自语,“真累,昨晚到勾栏看戏,玩过头了,懒得赶回,拖着小宝顺便将就打发一夜。”说完瞟了一眼心虚耷拉着头的薛晓宝。又故意说道;“昨晚那出秦琼战张飞大戏,真过瘾啊,今晚接着再去听,小宝你还去不去啊。”说完还故意对小宝挤眉弄眼。
薛广进夫妇不便多问什么,望着小宝气色不错,完全没有那种丧气、愁眉的模样,当面更不会打听什么,促着二人早点休息,补补精神。
春暖花开,春天继续绽放春色。
“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薛晓宝正摇头晃脑子曰,子曰在院子哼着,一看到父亲薛广进背着手收租回来,也跟屁虫进了帐房,垂手而立。
薛父看了儿子一眼,问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这句话的含义明白吗?
“回父亲的话,孩儿知晓。”薛晓宝恭敬回答。
“说来听听。”薛广进故做严肃问道。
“君子明白大义,小人只知道小利,孔子认为,利要服从义,要重义轻利,要维护尊从社会秩序……
薛广进满意点点头,甚感欣慰。
薛晓宝看到效果不错,心中一喜,又提出今日与诗友相聚,需用用钱作东。
望着拿着银子急匆匆出门的小宝背影,薛广进纳闷想着,这孩子怎么变了,以前对钱物从不关心,现在隔三差五要一次钱,钱到没什么,可就是拿着钱夜不归宿,实为担心,问了几次都说借宿书友之家,是何书友?为何不归家。却告之是几个饱贤经史,博学多才之人,常谈得投机,恐回来晚,打扰家人,就暂宿友人之家。
不过,看到儿子满脸春风之色,一扫落第之憔悴,又开始发奋用功,薛广进就深感欣慰,多交友人这是好事,不误功课,岂有不允之理,只是这不常回来睡,着实让人不放心,可孩子大了,也颇感无奈。
这事背后楚云知道后,哈哈大笑:“狗屁,读书交友,读个大头鬼,我还不知道,这小子肯定拿着钱又去寻花问柳去了,哼,还交友,都交到床上去了,钱也交进老鸨囊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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