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苗心禾11

11、

“女儿怎么会受苦呢？”心禾依偎进许氏的怀中，“女儿和天子、太后同吃同住，什么山珍海味、奇珍异宝没见过用过，还被天下最文采斐然、德才兼备的人物教导学问，女儿收益良多，哪里就受苦了呢？”

许氏搂紧女儿，摇了摇头，“寻常人家的孩童在你这个年纪还爱玩爱闹、腻在父母的怀中撒娇呢，你却如大人一般操心良多，比你姐姐都要能干。若当初你没进宫，该有多好。”

心禾顺着许氏的后背，柔声安慰她：“娘，当年的事咱们都无力抵挡。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想也无益，不如过好当下，展望未来，才是最实在的。”

许氏又是一声长叹，不再说话。心禾亦不再开口，就这么静静地陪着许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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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里，皇帝看着手中的信，摇头叹道：“这小丫头，放出去就心野了，叫她回宫都不回来，分开这么久，竟是一点也不想朕！”

张茂则为他奉上一盏玫瑰露，听他抱怨，不由低头偷笑。

皇帝斜眼看他，“你笑什么？”

“臣只是想，皇上口中抱怨实则带笑的样子若是被苗姑娘知道了，怕是又要得意了。”

皇帝顺着张茂则的话一想，也跟着笑了出来。小丫头仰着头傲娇的模样又好看又有趣，只想一想就让人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唉……这丫头，才几岁啊就要操心这么多事。朕记得苗家是有仆从的，怎么，都不够得力吗？茂则，你回头去挑几个能干的送去苗家，也帮着乳母、禾儿分担一些，别叫她们太累。”

张茂则立刻应是，皇帝顿了一下，提起另一事：“对了，禾儿说苗继宗要参加来年的科考，你可知他水平如何，有中第的可能吗？”

张茂则对苗继宗的事还是了解一些的，见皇帝问，立刻答道：“臣知道官家关心当阳郡夫人和苗姑娘，特意去打听了一番——苗继宗早年未能中第，后来考了武举做过几年官，倒没什么大名堂。只是……前年他幼子开蒙，他跟着重拾书本，不知怎的突然开窍，一下写出了不少好文章，颇受追捧，苗继宗也因此辞去官职重新科考。听国子监的博士说，他胸有丘壑、笔下生花，这一科必中！”

皇帝听完大为惊奇，“哦？朕只见过‘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没想到这苗继宗却是大器晚成。你回头去寻他的文章来，朕倒要看看，这受国子监博士认可的好文章，到底好在哪里！”

第二日，张茂则便将苗继宗的文章寻来，呈递给皇帝。

皇帝一篇篇看过去，亦是大为赞赏，“好，好啊，果然是禾儿的父亲，能生出这样灵秀的女儿，当爹的又能差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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