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从不拜佛也不信鬼神,所以并不爱烧香祈祷神明。因为她知道这世间所有人都期盼人生顺遂万事如意,可真万事顺心的又能有几个呢?
那些年年花着大把香油钱的人,该受的苦也从未少过一分,所以她不信。她深知人生无常世事难料的道理,也明白这世间多的是苦难。
她从前相信一句话,那就是若你感觉自己在无欢欣与翻身之时,那此时便是你生命里的最低处,从此之后的日子无论如何,都会比这时甜。
可命运却好像偏偏要戏弄琢磨人,总会添加各种困苦在人身上,尤其是那些不甘心的人,那些拼命活着的人身上。
自从昨夜上官浅大闹长老院以来,各式各样的传言像长了翅膀,飞进了每个人的嘴里。她午间准备饭菜时,在背光的柱子后,听了一耳朵闲话。
大抵,这宫门的每一个人此时都在笑话她。
笑她的不自量力。
面对这样的变故,静姝虽嘴上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说,可到底心里也有些好奇,所以驻足听了许久。可流言,大多半真半假,扯什么的都有,一会说那是上官浅的老相好。一会说上官浅之前都是做戏,现在要以孩子为要挟进而帮助无锋。
这些人的嘴,恐怕就是天神下凡也不会落下7分好。
在她眼里,上官浅是个格外坚韧的女子,就是一把柔韧有度的可以轻易藏进衣袖腰带的软剑,等到了紧要关头,她就会锐利无比的刺进你的身体。
人与人之间,就像是下一盘棋,一来一往之间,无非是看自己与对方有多少旗子可用罢了。所以为了报仇,她愿意花心思拉拢她。可她始终无法做到毫无情感的看待旗子一样对上官浅。
她自问,对于上官浅她总是有些莫名的好感,或许是因为初入宫门时她曾在女客院落为她仗义直言的缘故,所以她不愿用最坏的想法去看待她。
而她此时最想做的事无非是弄清楚这变故是如何,可或许出于对上官浅的那一份好和对她凄惨命运的怜悯,她做不到在这个时候,去质问她,去试探她。
更不要说徵宫这位小魔头,他自从回来就一直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见。
敲了敲门,还未张口,便听到里面的咆哮声伴随着摔东西的哐当动静传出门缝,
宫远徵:滚!都给我滚!
果然,这小魔头还在气头上呢。
静姝也不惯着他,直接推了门进去。入目,便是一地狼藉,器物摆件的碎片遍地都是。而少年弓着腰,手拿一把小蒲扇,专注的看着一个药炉。俊秀的面容此时都皱成一团,眼冒火星,嘴都紧紧抿成一条线。
看样子,气得不轻。
小心的踏过这些碎片,轻轻的把一碗羹放在圆桌上。
薛婧姝:三郎,用些饭罢。别饿坏了自己。
静姝见他这样,也不敢露笑。只轻手轻脚走到少年身边,拉了拉少年的衣角,眨着那一对含情眼看着他。
宫远徵:不吃!气都气饱了!
少年,睨了一眼那碗羹,冷哼一声。
见他还可以说话,那就是还有的哄。静姝大了些胆子,轻轻挽住少年的手,柔柔开口
薛婧姝:是谁这般没有眼力见,居然敢惹了三郎。三郎可不要与那人客气,这便拿了这一壶毒药算送他的命吧。
说着还洋装撒气一般也哼哼
薛婧姝:叫他下次投胎多长些心眼,万不能在惹了三郎了。
宫远徵:你也觉得我该毒死他们对吧。
少年像是突然找到了知己,猛的拉过她的手上下摆动,眼睛泛着精光,嘴角直裂到耳朵根了。
薛婧姝:那三郎是因为什么而生气呢?倒不是我不信你,是要别人也挑不出错才好。三郎要杀总得师出有名才行啊。
宫远徵:还不是上官浅那条狐狸精!
蒲扇咻的一下,在静姝面前飞过,摔在地上。
宫远徵:居然有了!还威胁哥哥!!我当初就该一刀杀了她!!!
薛婧姝:威胁?为什么威胁?
宫远徵:就是为了抓回来那个人!他胆敢刺杀你我,就是十条命都不够他赔的,上官浅这个女人狼心狗肺!居然威胁哥哥放了他!你是没见到,这女人昨夜大打出手的样子!她就是算准了宫门重视血脉,所以招招都下死手,要不是我们人多还真拦不住她自残伤胎!
越说越气,少年活像个受了惊吓臌胀起来的河豚,脸红脖子粗的。
薛婧姝:所以,三郎这样生气恐怕结果不如你意罢。
宫远徵:哼
少年手都不自觉握紧,咬牙切齿道
宫远徵:她都这样了,还能好端端的在角宫呆着。真是天理难容!
薛婧姝:所以三郎要下毒暗害角公子的亲生孩儿?
一句话说的少年哑了火,瞬间低迷起来,头都不自觉垂下来。
宫远徵:我不会杀哥哥孩子。可上官浅不能留了
薛婧姝:可当下是做不到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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