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念年在想它是怎么躲避世界意识观察的,太渺小还是说它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种东西。
再诡异的东西也要有个来头,这东西从哪儿来?什么目的?怎么样存活都值得深究。
他回想墓里面自己在黑暗中经历的一切,他想到那具尸体,面具拿下之后的怪异,尸体全身被虫子撕咬的痕迹,水洞外漂浮的虫卵。
什么时候中招的?
或许本就是一场巨大的骗局。
或许他从墓道开始就中了毒。
人对自己赖以生存的特殊能力抱有盲目的信任,比如他也会对麒麟血如此,如果一开始就失效了呢?他的血不起作用,那么对他算一个劣势,然后对张家特殊的药剂。
不免心里一冷,背后的人太了解他们了,或者说它太了解张家的本事了。
张念年走上前,看着那人手,天空一记闷雷好巧不巧伴随雷火降下来,果然是这样。
张念年伸出手火焰从他的手心穿过去,谁是透明的,这一切是假还是他本身就没有醒过来?
拿着刀张念年对准自己脖子用力一抹,没有感觉,睫毛颤抖一下,突然身形一晃,他发现自己的视角有些奇怪。
他看见“张念年”在和那个人像对峙,简单的说是单方面的碾压。
闭了闭眼,嘴唇的颤抖,代表他并不如表面那么安稳。
人能说服自己的身体,眼睁睁的看着被另一个陌生的人操控吗?
张念年不能接受,就像他无法接受族长被天授后盲目的变成另一个模样,执着的去追寻什么,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他自己吗?
唯一庆幸的就是他是一个人来的。
在一切情况不明朗下,最大的危险已经变成了“他”自己。
张念年看着自己的动作,看着他把人像摧毁,然后劈开人像露出里面的真面目。
人像里面出了竹子支撑的骨架外,还有一层红布包裹的东西,根据他的视线去看,不出意外那是人。
原来人像真的是人像。
“张念年”扯开里面的东西,那是一具干尸,包裹的很严实,起码是可以展出的效果,严密性和完整性非常出色,至少他还能看清楚干尸的样子。
和地上的那几个人特别的相似。
不出意外这几个人像里面的东西,就是他们的祖宗。
真是奇怪了,尸体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力量呢,依据呢?
总不能是跟“它”一样不要脸的玩意整出其不意那一套,套一个模子就出来祸害人。
不是所有人都是裘德考,那家伙精明,想要找到秘密被它胁迫也敢有自己的心思,但是这些人平平无奇,哪来特性?
裹在红布里的尸体被“张念年”放在地上,他看到那具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尸体胸膛起伏,尤其是心脏的位置凸出硕大的轮廓。
目光止不住的停在那个跳动的地方,很快张念年发现不妥,他的情绪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烦躁和压抑的郁气就像连绵不绝的阴雨,压在心头散不出去。
他知道这是自己真实的心境,但经过无限放大在影响真正的自己。
这人要干什么?
只是借着他的身体去反击吗,不得不深思,“张念年”拿刀划开尸体的心脏,那鼓动的不是心脏,而是一张人脸。
人脸已经长的非常完整,此刻因为“张念年”的动作睁开眼睛,那是一双灰白的眼,但是张念年能感到它在空中的虚无看着什么东西。
所处的环境不断变换,随着他心神移动,他不在观望,反而来到那台子上,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说:什么时候来的。
张念年道:一直都在。
他说:这里有什么异样?
张念年默然后,把人脸割下来丢在地上,然后从火把中抽出一根,点燃,空气中的味道他闻不到,丝丝烟雾飞入空气。
这是一个局,张念年道,一个荒废了几十年的残局。
他的眼里露出几分疑惑。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西王母没有死,汪藏海也没有真正的尸体,这两个操纵大局的千年人物于千年后依旧操纵棋盘搅弄风雨。
不管是西沙海底墓还是未来的西王母宫。
有些话点到为止,他已经明了。
看样子未来事情发展的趋向已经完全改变, 他是来提醒他的。
这雷呢?故意给我点醒的?
张念年抿唇一笑,他却觉得格外不自在,他潜意识中觉得这个人不是自己,哪怕他的一举一动都完全服原他,但依然让他想到秦岭中的老痒和人皮顺子。
某一瞬间,和吴邪感同身受,难怪会如此惊诧。
他看着“张念年”把一切处理好,然后来到黄二河的跟前,就当他以为“张念年”想解决他的时候,他确是把把那人脸烧灼成的黑粉洒在了他的后背上。
“你不会杀他,我同样就不会杀他,你不用那么警惕我。”
张念年冷笑:“可现在的实际情况是,你在用我的身体,而我对你一无所知。”
他无奈:“年年,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我。”
“那我该叫你什么?”张念年不理会他与其中的熟稔只是继续去问问题,他心里藏了太多的疑问。
“世界意识,终极,还是系统还是团子。”张念年声音听不出多少波澜,只是淡淡的阐述一个事实,有些事情他早已经有了一些模糊的概念。
这人借着他这脸苦笑一下。
“这样的事情是不是是它想要做出来的?”
“凡人所求的力量被他拿来戏弄众生哪怕是汪藏海和西王母都不过是它手中再小不过的棋子,大海不会注意一滴水的消失,世界也不会在意一条人命的消逝,又比如没人会在意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张念年的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但是他明白他的意思。
他在反抗,他知道自己触碰了某些底线。
终于他低下头,变成了那个模样,披着袍子一如既往的张念年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只能感觉到他一直在注视他。
“抱歉。”他说道。
张念年无所谓的挥手:“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也能出来以这样的一个方式和我再次见面,聊聊吧。”
“为什么说这里是残局?”
祂抖了一下挂在手臂弯的袍子,手一挥,出现两个凳子,从善如流的坐上去。
张念年见状也不推脱,顺势往上面一靠:“看样子,在这场博弈中,你的力量更厉害一些。”
祂没有回应张念年的话:“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走到这一步,这里是新的起点。”
他的话藏有深意,对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张念年觉得他想说的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张念年会走到这一步,毕竟前者一个一个的死去,以各种方式留下线索,而这里是全新的通往未知的路。
张念年手指轻扣:“我又不是傻子,之前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胖子会拿来那样的一份消息?楼南那个死去的人为什么会死在那里?现在想一切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这个世界是不同的,任何出现的一点消息都牵扯巨大,都不得不牢记不得不深究。”
“死人复生,这个话题太令人震惊,但是也不是不可能,你觉得呢?”张念年掀起漆黑的眸子注视祂。
“借着我的手,把这个地方摧毁,是它还是那两个千年王八想要做什么事情?”
祂过滤掉张念年起的外号。
“当然是有了同伙好干事情。”
张念年了然,原来是那两个千年王八要搞事情,看世界意识的架势,搞出的动静不小,所以让祂借着他的手来摧毁这个地方,那是不是意味着残局重启会对后面的事情发展造成一定的影响,所以不得不阻碍我过了终极一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心里清楚就行。
“是重生对嘛。”
祂点头:“这是我在青铜门后推演出来的结果,我只能模糊的推演出地方,大致的方位,其余的需要你亲自来看。”
像是想到什么,张念年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所以在墓道里那个给我画面具的人是你搞的?”
祂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那不是情非得已,我也不愿意出来吗?不画你怎么来?我若只是把你拉到墙里,再吐出去,你把它当成机关给过了,那我就没有必要再推演。”
张念年伸出手示意他打住这个话题,实在有些恶心。
“对了,小官怎么样了。”到底心中牵挂,张念年低着眼泛着柔波。
“家里面一切都好,等他从青铜门出去后,很多事情都会加速发生运转,到时候你们的安稳日子就会来到,它没多少时候了。”祂轻描淡写的说平静的语气下,带着几分戏虐。
“困兽之斗,腥风血雨。”张念年淡淡的说出这话,祂已经消失了。
天亮了。
黄二河身上的东西消失了,张念年坐在凳子上气定神闲,还真的是大手笔,村民们把人像从台子上搬下去,顺着他们的路走,张念年看到这些人,把人像丢到了垃圾场。
他们的记忆被篡改了。
原来如此。
黄二河跟在他的身边,踩着他的步子走,摸着脑袋,脸上的表情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他们……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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