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洛,十二岁为女子金钗之年,意味可以开始戴钗。
卫氏一族对于卫南安十分的宠溺,她每个年龄段卫珏都会大摆筵席,广邀卫氏族人。
比如总角、垂髫等都搞得很热闹,卫南安从来没有错过任何一个成长的祝福。
这次金钗之年,连北洛帝君都派人送来了大礼,可见卫氏一族在北洛的地位有多高。
一大早,卫南安就盛装出现在庭院中。
她这身襦裙是五个绣娘花了五天五夜,用冰蚕丝织就的。
上身襦衣是白色锦缎,上面用金丝绣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头。下半身是浅蓝色长裙,绣的是凤凰的身。
卫南安的头饰也是一只纯金打造的凤钗,加上她本也生得好看,一眼看去尊贵又冷艳。
不一会儿,卫氏一族的人就陆陆续续来到了卫府,里里外外门庭若市,但不见寒戈。
寒戈这会儿还在吏君府,没出门,在等月娘打扮。
月娘先是伺候他更衣打扮了,又给卫洵穿衣,最后才轮到她自己,便草草梳妆了一下。
寒戈想起卫秋成说了想看看月娘,便说道:“月娘,你好生打扮一下,好歹也是吏君府的人,不能丢了份儿。”
月娘脸一红,这才又开始细细打扮自己。
她是个极为朴素的女人,虽然给寒戈掌管着财物,但也没有给自己置办一样像样的首饰。
最后想起卫洵捡到的那支玉钗,便就戴在了头上。
玉钗一点缀,月娘那小家碧玉的气质就出来了,举手投足也透着几分少妇的风情。
寒戈觉着好看,笑道:“月娘,所谓‘人靠衣装’,以后你给自己和小洵多置办些衣服头饰什么的,不用给我省银子。”
月娘鼻头一酸,哽咽道:“公子能收留奴婢和洵儿就已经是大恩大德了,再花您银子怎么可以?”
“我一个人也花不了什么银子,留着也无用,你们穿着好看些,我瞧着也赏心悦目。”
卫洵脆生生道:“娘亲今天最漂亮。”
月娘嗔道:“你尽乱说,让公子见笑了。”
寒戈笑了笑道:“走吧,估摸着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寻个人少的地方吃饭就行。”
“哎。”
其实寒戈并不知道,卫南安从早上起来就在门口等候他,眼巴巴的,望眼欲穿。
虽然生气寒戈不屑于她,但她心里就是喜欢,所以那样无所不用其极,就想要得到他关注。
寒戈带着月娘和卫洵进来时,卫南安一眼就看到了,目光一眨不眨落在他身上。
依然是白色锦袍,云纹镶边,不过前襟上绣了一枝竹叶,显得格外的清新脱俗。
寒戈的气质无人能及,是那种冷到极致后,又生出几分高贵与孤傲的气质。
他又是剑客,眉眼间几分锋厉浑然天成,也所以卫南安才会那样沉迷于他。
少年翩翩而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作为卫秋成的首席弟子,又是卫南安的影人,这地位在卫氏一族也是举足轻重的存在。
“哎呀,寒戈大公子来了,好久不见又长高了呢。”
“大公子真的是越长越俊俏了,咱们这北洛上下啊,就要数大公子长得好看。”
不少卫氏族人看到寒戈,都纷纷过去打招呼,他也都礼貌客气地拱手回礼。
寒暄一阵过后,寒戈便将贺礼递给了写礼单的管家,就带着卫洵和月娘去见卫秋成和卫珏。
卫秋成的目光一直在月娘身上,两年了,他对她的心思依然未变。
当然,月娘对他的心思也未变,始终把他当做尊师,不敢逾越,也没想过要逾越。
卫珏瞧着两人倒是般配,于是问月娘:“月娘今年多大了?”
月娘小心翼翼回答:“回主上,二十有四。”
“唔,二十来岁正是女子最好的年纪,你也替你夫君守丧了两年,可以再找个良人了。”
“奴婢一心伺候公子和孩子,觉着挺好。也没有心思再去寻良人,有劳主上费心。”
卫珏自然也不好强求,哈哈一笑便也作罢。
屋檐下,卫南安把这一切尽收眼底,满脸的怒容。
寒戈方才顾及到了所有人,却独独没有去恭贺她生日快乐,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原本卫南安十分傲娇地站在屋檐下等着寒戈,怕他没瞧见还特地站在醒目的地方。
他倒好,明明只相隔一两丈远,他却视而不见,眼底余光都没送给她。
心高气傲的卫南安顿时就受不了了,阴恻恻看着寒戈,目光一转又在月娘脸上扫了下。
晃眼间,卫南安瞧见了月娘头上的玉钗,微眯着眸子瞧了好一阵子,把药芯叫了过来。
“你看那贱人头上的玉钗,是不是我丢掉的那支?”
药芯一愣,直接走近月娘看了两眼,转头就朝卫南安大喊:“小姐,这狐狸精偷您的发簪。”
她这一喊,原本聒噪的庭院倏然间安静下来,那么多人,都不约而同扭头张望。
月娘本就性格懦弱,脸瞬间变得赤红,苍白地辩解:“不是这样的,奴婢没有偷。”
药芯大吼:“没有偷你这玉钗哪儿来的?这玉钗是小姐特别欢喜的,一直没找着。”
卫南安背着手走了过去,拧着眉冷冷瞥了眼寒戈,才又看向月娘,眼神很是古怪。
她说道:“你若缺簪子的话,同我丫头说一说,我直接赏给你就是,为什么要偷呢?”
卫洵怕卫南安,但还是挡在月娘面前喊道:“我娘亲没有偷,这簪子是我捡的。”
寒戈也说道:“这的确是洵洵捡的,我亲眼所见。”
“捡的?不可能,她就是偷的。”
药芯叉着腰指着月娘,十分嚣张,“这玉钗乃是小姐生平最喜欢的,素常用了就放在首饰盒里,若非被偷怎么会不见呢?”
寒戈脸一沉,怒道:“我亲眼看到洵儿捡的还会有假吗?”
“大公子为了这贱人还痛骂过小姐,甚至要与卫家决裂,谁知您是不是护短呢?”
这些话,都是卫南安私底下和药芯说的,所以她此时信口雌黄,卫南安也没说什么。
月娘却不依了,寒戈是她恩人,容不得他人羞辱。
她怒道:“奴婢虽然贫穷,却从未拿人一针一线。这玉钗本就是我洵儿在吏君府门外捡着的。这与公子没有半点关系,大小姐若是心有不快,骂奴婢一个人就好,不要连累公子。”
听月娘一口一个公子,卫南安怒火横生,冷冷道:“你这般护着寒戈,莫不是想要攀高枝儿?哦也对,你们朝夕相处了两年,谁知道都发生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卫珏听着太不像话,不悦道:“南安,休得乱说!”
月娘哪里听得了这样的话,气得泪眼婆娑,哽咽道:“公子与我恩重如山,大小姐居然这般侮辱他。既然您觉着我与公子不清不白,我便以死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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