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星月交替,朝阳缓缓升起时,小院里蓦然狂风大作,相柳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卷进幽暗的隧道里,一起的还有毛球和腓腓。
相柳试着挣扎却发现他像是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罡风吹的他眼睛干涩,十几息的时间眼前恢复了光明,他下意识闭上眼,他感觉到自己正在急速下坠,还没睁眼就摔进湖里昏死过去。
悠悠白云随风飘荡,重重云影投落水面,似真似幻。
沉睡多年的白浅眼睛缓缓睁开,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感受到空气里浓郁的桃花香,带了丝丝凉意和湿润,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心仿佛没洗涤过,变得清透明亮。
“你终于醒了。”
“折颜?” 白浅撑着胳膊坐起来,揉了揉脑袋,“我怎么回十里桃林了?”
折颜站在门口挑挑眉,“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这百年里你去哪儿了?你几个哥哥快把四海八荒翻遍了,连带着我都没睡过几个好觉,结果你又突然掉在我这桃林里。”
白浅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心想她当时应该伤得不轻才是。
“别看了,你飞升上神了,我很好奇你经历了什么,一场劫竟然历了百年之久?”
“去异世历了一场救世劫,至于其他的我慢慢跟你说。”
白浅闭眼调息了一会,又收拾了一番,折颜和四哥已经在石案上沏好茶等着她了。白浅嘴角微抽,这两个八卦的老神仙。
“哎呀小五,你可算是醒了,你再不醒阿娘的眼泪都快把青丘淹了。”
“哪就那么夸张了四哥,我睡了多久?”
“快二十年了。你当初一身血回来可是吓坏了我们。” 白真现在想想还是心有余悸,这丫头平时不受伤,一受伤都是命悬一线,当年取心头血是,如今历个劫又是这样。
白浅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悠悠道:“我当时心有所感闭关,没过多久我就被莫名卷到异世去了,起初我还以为三千世界,但我记忆法力都没丢,一开始也不确定是不是去历劫的,后来才发现我竟去了后世。”
“后世?”
“对,一个灵力已经稀薄,仙神凋敝的地方。大荒人神妖共居,其中神族的实力只接近四海八荒凡人飞升成仙的修为。”
折颜摇着扇子沉思,“跨越时空?确实闻所未闻。”
“是,我也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若是有什么使命总会知道的。我先……”
白浅把她在清水镇结识玟小六,和他在镇子上生活了几年,同他救下了涂山家的后辈,然后陪他回去认亲,看着她嫁人生子,又偶尔相助气运之子玱玹最后一统大荒以及有关那场浩劫之事娓娓道来。
白真听完眼神呆滞而迷茫,仿佛从来没认识自己这个妹妹一样,天都给她补上了?
折颜面色有些不平静,“几十万年前母神补天时,也是凶险万分,凭母神高深的修为虽然最后把天补上了,还重新撑起了四根天柱。但她老人家也元气大伤,动了胎气。后来生产时难产,原本怀的双胎最后也只活下来墨渊一个,母神自己没多久也殒落了。你…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保住了命?”
白浅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本人倒是看不出一点劫后余生的样子,她细细地把相柳和情人蛊的事情说给他二人听。
折颜边听还边给她把脉,最后感叹说:“我现在明白为何父神总说天道偏爱凡人,起码这蛊我也没办法解开。还有这个九命相柳,如此人才可惜没有生在四海八荒呐,不然东华和墨渊也可以早点退休了。”
闻言白浅正色起来,立即问道:“我离开一百余年,我师父怎么样?仙体可有碍?”
白真知道妹妹最挂心此事,他赶紧说:“自从发现你离开了狐狸洞,我时常替你去看望墨渊。只是……” 他眼神瞟向旁边的折颜。
看着白浅眉间已经拧成一个“川”字,折颜面色郑重,接上白真的话,“只是我们发现墨渊即使没有心头血,他的仙体依旧无恙,小五,你师父说不定真有醒来的一天。”
“当真?我就知道师父不会就这么身殒。” 白浅总算是等到了七万年,终于看到了一点希望。
话虽如此,可墨渊何时能醒谁也不知道,白真还是更关心妹妹的心上人,“那个,你如今回来了那相柳怎么办?”
白浅抿了抿唇,略微思索了一下,“我想试着用蛊看能不能感应到他,当年我同他说好了,我会带他一起回青丘,终归能想到办法的。”
看着白浅坚定地模样,白真也说不出什么扫兴的话,只是还有一事,她好像还不知道。白真和折颜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刚想再说点什么就看到白浅已经开始施法操控蛊虫了。
白真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看得折颜低头偷笑,白真怒瞪他一眼,这老凤凰什么时候开始幸灾乐祸了!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后面的湖里传来几声异响,白浅应声睁开眼睛,朝湖边飞去,留下两人面面相觑,也赶紧跟上。
折颜自然是已经感知到有人进了他的桃林,而且好像…还不止一种生物。心里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他这里的结界太弱了?怎么能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了?
三人赶到湖边,发现湖中央漂浮着的一个白衣银发的男子和…两个白花花的不明物种。
白浅惊喜地喊出声,“相柳!” 随后施法将人捞起,就地掐了一把脉,好在人没事,只是砸晕过去了。
“那两个小家伙就拜托四哥了。” 说完急忙带着相柳去了小木屋。
折颜和白真只觉得今日离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就这么一会功夫居然真的把人召唤来了?这蛊虫未免也太神奇了一些。
白真木楞地将把毛球和腓腓打捞上来,用法术烘干了两只落汤鸡。折颜凑过来一看,“原来是只白羽金冠雕,只是喂得未免太胖了一些。这个小东西是个什么?看着挺可爱的。”
白真挑了挑眉,可爱?把左手兜着的腓腓往折颜怀里一扔,“既然你喜欢,那你来照顾它。” 说完袖子用力一甩,往白浅离开的方向走去。
“真是什么醋都吃……” 幸好折颜是等白真走远了才开始念叨,否则白真可能又要气恼地去追毕方鸟了。
白浅将相柳悉心安置在自己的木屋里,然后坐在榻边托着下巴细细打量着相柳的眉眼,执起他的手发现他好像还握着什么,仔细一瞧是她给的那只琉璃瓶,胸口闷闷的,“真是个傻子……”
白真在窗口看着只觉得牙都要酸倒了,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白浅给相柳盖好被子起身出去。
指着折颜怀里的白团子,“这小家伙叫腓腓,又叫忘忧兽,是咱们这里没有的物种,就留在你这桃林给你解闷吧。你藏着点,若是阿娘和凤九看到肯定同你抢。”
白浅压根没发注意这不是她原本那只腓腓,就这么直接越过相柳做主送给折颜了。
虽说是阴差阳错,不过相柳原本也不是会养小宠物的人,一个毛球就快吃穷他了,这只腓腓也只是他用来抒发相思的寄托罢了。
白真阴阳怪气地说:“我倒是不知道老凤凰你平时很闷。”
“真真你不在我这十里桃林时,我自然是闷的。”
“哼!”
白真见白浅旁边做贼似的偷笑,随即勾起很阴险的冷笑,看得白浅和折颜后脖子发凉。
“小五,折颜有话跟你说。”
“嗯?” 折颜和白浅异口同声。
对上白真凉飕飕的眼神,折颜只觉得自己刚刚真是嘴欠,挂起不走心的笑说,“小五有件事你还不知道,你刚闭关没多久,我和你爹就被天君请上天宫,给你和那位二皇子订了门亲事。谁知道你这出去一趟,就给自己拐了个夫婿回来,这…这可怎么是好?”
白浅瞬间炸毛,出去历个劫怎么就她人被卖了,“什么?!你们是老糊涂了不成?不知道我最烦天族那些人吗?没事给我乱订什么亲事,我现在就去找爹娘把这劳什子婚退了。”
趁着相柳还没醒,白浅烦躁地抓起毛球的两只翅膀,随意丢到折颜怀里,然后扯着白真一起回了狐狸洞。
“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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