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喝了一天的酒,泡在酒馆里,就像过了一辈子一样。
漫天绚烂的晚霞,复羽叶栾花树洒下早凋的落花,纷纷扬扬。
他一路摇摇晃晃的回去,回到酒店,回到北极。
他记忆里的许多风景闪烁,连同刚刚来时路上的黄昏,他像北极熊一样,身形庞大,裹着酒店白色的被子。
他即将离开,空调开的很低。
他一进来,就打了个寒颤,酒精仿佛雾化,从他的胃里跑出来,他打了个大嗝。
无人问津。
他活在他自己制造的北极里,四面冰封。
他像北极熊一样裹着被子,显得慵懒。
“离开时记得关空调。”
民宿的老板娘略带沧桑而唠叨的说,嗓音不坏。
他没听见,他也许听见了,不,四面风霜,他只听得见自己的声音。
他见过寨子里的篝火与热舞,也曾高呼与低吟。
他第一次做自己人生的编辑,在相册里记录下自己的风景。
旅行的一个好处是,没人会问你从哪来,当然,不合群一点。
好像也没人在乎他是个侏儒…
不,至少今晚不是,今晚他是在洞里呼呼大睡的北极熊。
他不想和自己和解,沉沉睡去。
他又在痛苦的醒来,五脏六腑似乎都熔化了,化作一股灼热的暖流,要从内而外沸腾他的身体。
…
电话…
他爬向了他的电话,此时,记忆的所有风景,都充斥着她的声音,也都满是他的悔恨。
他看见了安,安把电话递给他,安周身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白光,像白色的丝绒。
他好像是天使,看见他,陈安文却不想打这个电话了。
他吐了,好像吐了一整个夜色朦胧出来。
醒时,他痴痴地望着远处的薄雾青山,在南方,似乎生命是永远的底色。
他就向着那远山行进,在每个镇子停歇。
他结了账,背着包离开了客栈,老板娘喋喋不休,也许她应该敲着算盘,这样生着青苔的石阶,便可配上她成为不褪色的底片。
桥下流着春涧,也许只是溪水。
他不那样觉得。
轻快极了。
他打电话给了安。
“我永远不会死,永远,等着吧,你们找不到我。”
他好像打了一个任性的赌,快哉。
医生在那头沉默的听着,好像他从不犯错。
纠结这些有什么用呢?
他丢下了手机,从此失去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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