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P】颜色

原链接： Color | Internet Encyclopedia of Philosophy (utm.edu)

翻译正文：

哲学一直努力理解颜色的本质。作为情感（emotion）的隐喻对象，颜色在我们的生活、视觉经验、艺术中有中心地位，这让它成为哲学反思的明显候选对象。然而，尽管有许多领域对此做出了贡献，但理解颜色的本质仍是一项令人生畏的任务。甚至知道如何开始也会很困难。颜色是被理解具有类似形状和大小状态的物体的性质（property），作为实在（reality）的客观的一部分？或者，颜色更像疼痛，它仅在经验中被找到，因而在某种程度上（somehow）的主观的？又或者，颜色更像一些人所说的时间那样——时间看起来似乎是真的，直到我们完全反思它，并把他仅当作是幻觉消解掉？如果颜色更像形状和大小，我们能给它一个科学的解释吗？有各种不同的策略——认为颜色仅是物体的复杂纹理，即物体特定波长的反射。或者，也许颜色仅是一种导致我们产生经验的倾向（disposition），就像盐有溶解的倾向一样。另一方面，如果颜色更像疼痛，它仅在主观经验中被找到，那么颜色体验的本质是什么？比如，如何把红色的经验和蓝色的经验区分开，或和疼痛的经验区分开？最后，如果颜色仅是幻觉，我们是如何继续被它欺骗额？为什么这些不真实的东西看起来如此真实和重要？

这里有一些由颜色的引起问题，我们将在文本中讨论。当然，这仅是一个开始，因为对颜色好奇的不仅是科学家和有科学倾向的哲学家。颜色的解释还由人类学家、艺术家、在形而上学有兴趣的哲学家以及许多其他人提供。他们的解释怎么进行，以及他们如何结合到一起做引人入胜的哲学。这篇文本将提供对颜色的哲学问题的介绍，并着眼于探索一些已经提供给一些谜题的答案。就哲学中一贯的那样，讨论总要从某个地方开始，尽管它永远不需要结束。

内容目录

一、颜色，哲学和科学

a.实在论（Realism）

i.非还原实在论（Non-Reductive Realism）

ii.还原实在论（Reductive Realism）

1.物理主义（Physicalism）

2.倾向主义（Dispostionalism）

b.主体主义（Subjectivism）

i.心灵主义（Mentalism）

ii.取消主义（Eliminativism）

二、颜色和形而上学

a.颜色怀疑论

b.颜色和内部关系（Internal Relations）

三、颜色是普遍的经验吗？

a.语言决定论（Linguistic Determinism）

b.柏林和凯

1.颜色、哲学和科学

当代很多关于颜色的争论都起源于现代科学的兴起。16和17世纪新兴科学图景把颜色、声音、味道和其他美学上有趣的性质降低到二等地位，给它们取一个贬义的名字“第二性质（secondary qualities）”。相比之下，第一性质(primary qualities)，诸如形状、大小、运动和数量，对解释物理物体的行为是必要和充分的，因此被新物理学认为是真的存在。从物理学的角度看，像颜色这样的第二性质在解释上被视为是无用的。因此，最多只能说颜色仅作为第一性质的复杂结构在主体中被呈现（present），所以它们和我们的观念（ideas）不相似。往坏地说，颜色之类的东西作为幻觉被消解了。颜色不再比疼痛更可能是在物体中。不管怎样，世界被认为是没有颜色的，或者最多说，如果在实在中有颜色，它和我们非常熟悉地意识到的没有相似之处。

在这样的背景下，当代哲学家面临一系列选择。一方面，颜色是否与形状和大小相似，并因此可以用科学的方法解释而不需要诉诸感觉经验（sensory experience）？或者，另一方面，颜色是否更像疼痛的感觉，因此是私人的、主观的经验的特征？这些问题引起了不同的回应，这就形成了许多颜色的本质的解释。这篇文本前期部分将会考察常识和科学在颜色本质上的相互作用，着眼于回答这么问题。

但颜色的哲学问题不限于这些争论。颜色在我们生活中扮演如此重要的角色，这也难怪在许多不同方面中其他问题会被引起。我们也会讨论其中的一些。想孩子一样，哲学家觉得颜色很迷人；不像孩子的是，我们有老练的概念和工具任我们使用以帮助我们理解颜色的秘密。

首先让我们问，“独立于观察者经验的物理物体是有颜色的吗？还有就是，如果我们抛弃经验中的发现，物体是有颜色的这一说法是否仍然正确?””

Arephysicalobjectsindependentofperceiverscolored? Yes: Realism

No:Subjectivism

Realism

↙ ↘

Non-Reductive Reductive

↙ ↘

Dispositionalism Physicalism

Subjectivism

↙ ↘

Mentalism Elimi nativism

↙ ↓ ↘

Dualism Sense-Data Phenomenal

在这里理解的颜色实在论（Realism）认为，“是的，物体是有颜色的”。特别是，实在论认为物体是有颜色的，无论是否有人在看一个物体，无论颜色是否被感知。为了保证物体是有颜色的，我们说颜色的实质（essence）是在有颜色的对象（the objects）的本质中发现的，而不是存在于感知者的心灵中。另一方面，主体主义（Subjectivism）认为说物体是有颜色的是错误的。但即使物体是没有颜色的，肯定有颜色的经验。通过把感知者和颜色的感知包括进来的方式，我们可以给颜色找到一个位置。主观主义因经验主体扮演的角色而得名，此时颜色在经验主体中被找到。然而，当说颜色存在于颜色的主观经验中时，我们不必认为颜色有什么随意或虚幻的东西。颜色可以是一些真实存在于感知者中的东西，它是可以被研究、测量和解释的。

当我们更精确地描述这些立场时，我们会发现有很多方式可以说物体是有颜色的，就像有很多方式可以理解只有颜色的经验这一说法一样。由于篇幅的限制，我们只能给读者介绍一些立场和争论的复杂性，希望这足以满足一个人最初的好奇心，同时也能激励一个人去学习更多。

a.实在论

实在论认为物体是有颜色的。常识也是如此。科学，尤其是物理学，显然对这种观点构成了威胁。因为科学首先告诉我们，普通物体——树、房子、汽车——本身就是更基本的物体(原子、质子、电子、夸克等)的复合体。 其次，这些科学物体没有颜色。因此，当我们考虑以下两种说法时，我们似乎处在悖论的边缘。

CS：（日常）物体是有颜色的。

CP：日常物体是基本科学物体的复合体。

PS：基本科学物体是没有颜色的。

（虽然CP显然与这个讨论相关，但我们不会进一步探讨它。）

关于CS，我们接下来要说什么。是说常识物体是有颜色的？这是受到PS难以否定的威胁的。还是说物理物体（physicist‘s entities）是没有颜色的？下面有几种策略。

i.非还原实在论（Non-Reductive Realism）

颜色的非还原实在论认为物体的第一性质和第二性质没有区别。就像他们呈现自身那样，他们都存在于物体中。一个红色的球看起来具有第一性质（形状、大小、质量等等）和第二性质（颜色、气味、温度，等等）。从这个观点来看，这个物体确实有这两种性质。颜色与形状紧密相联。用一些技术术语，我们可以说，在这个观点上，形状和颜色都是不可还原的性质；它们都是基础的，而且看起来是它们本来的样子。相比之下，我们将看到，其他版本的实在论将否认颜色作为一种基本性质的存在。而是认为把颜色还原为更基本的东西。

非还原实在论，又称朴素主义，其动机非常明确，即认为我们要重视我们的常识世界观，其中颜色扮演着明显而重要的角色。但像我们之前说的，关于实在科学观点威胁着常识。在许多方面，科学告诉我们要对日常的常识信念持怀疑态度。当怀疑到颜色，科学通常试图通过援引科学上合适的的性质来解释我们对颜色的体验，这些性质可以数学化来解释，即第一性质。比如，在图式中，我们可以感知红色，因为被给予的对象的形状和纹理会将特定波长的光依次反射到我们的眼睛，然后向我们的大脑发送电脉冲，从而产生颜色的经验。更普遍的是，认为我们应该只将那些解释物理对象的物理行为的必要和充分的性质归于物理物体，而这可以通过仅引用所谓的第一性质来完成(因此它们的地位是“首要的”)。比如，由于红色性质似乎没有对我们的红色经验起因果作用，所以它不应该被包含在描述物理物体的性质的清单上。相反，用来解释的是对象的纹理，被反射的光的波长，等等。更糟糕的是，即使物体在不可还原的状态下是有颜色的，或者我们称之为正在发生的感觉（occurrent sense），我们也不清楚这将如何帮助我们感知红色的物体。用来解释红色感知的机制只利用了光、表面纹理等。

颜色被当做解释上无用的，不必说它是物理世界的一部分。 这就是来自科学的威胁。

非还原实在论者会如何回应呢？一个策略是否认CS和PS是不相容的。它们每一个单独都是正确的，因此不会产生任何问题。为什么？因为1）常识和物理学在不同分析水平上，CS和PS各自运作。并且2）没有最终正确的分析水平，同时3）我们不是一定要在它们之间选一个。考虑另一个领域，在那里我们不需要选择分析层次。比如，我们接受通过描述人们的信念和欲望来解释他们行为。甚至我们怀疑这些信念和欲望（最终）能够在大脑过程的水平上得到描述，但我们不认为我们必须诉诸于这个水平才能真正地描述和解释。物体不可还原的性质的讨论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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