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心理意象和偏见行为
我们的一些行为是有偏见的: 它违背了我们报告的信念。而且我们常常没有完全意识到这些偏见。其中一些偏见是关于种族或性别群体的。一个不仅在哲学和心理学上,而且在我们社会的日常运行中都存在的大问题是,这些偏见从何而来,以及我们能够对它们做些什么。有一些证据表明,至少其中一些偏见与心理意象有很大关系。
首先,大量的实证研究表明,生动的心理意象会使我们的行为产生偏差。如果你在两个积极的情景中做出选择,那么带来更生动的心理意象的情景往往会胜出。如果你在两个消极的情景中做出选择,那么提出不那么生动的心理意象的情景往往会胜出(Austin And Wen 1996,Trope And Liberman 2003,参见关于解释水平理论的丰富文献,也参见 Parthasarathi et al。2017,Mok et al。2020,参见 Parthasarathi et al。2017,Mok et al。2020,参见 Parthasarathi et al。2017,Mok et al。这里有一个例子: 如果一个吸烟者正在决定是吸烟还是不吸烟,吸烟的选择会带来非常生动和详细的(情绪化的)心理图像。与此同时,不吸烟的选择根本不会产生任何心理意象,或者如果有的话,它根本不是详细的,也不是生动的(只是坐在那里,不吸烟)。这就是为什么吸烟往往会胜出,也是为什么经常很难停止拖延活动,如玩电子游戏或查看我们的社交媒体动态: 继续我们一直在做的事情比停止更生动地表现出来。
心理意象也可以解释一些著名的种族偏见例子(Nanay 2021b,参见 Sullivan-Bissett 2019,他将隐性种族偏见描述为无意识的想象,而不是意象)。与白人相比,如果手机在黑人手里,受试者更有可能误认为手机是一把枪(Payne 2001)。代表拿着手机的黑人的感知状态产生了代表拿着枪的黑人的心理意象。这种心理意象不一定是有意识的——当白人认为黑人更危险时,作为这些判断依据的心理意象可能不是有意识的。在电梯里,有些人比其他人站得更远,这种有偏见的行为也是如此。心理意象在内隐偏见中的重要性也得到了这样一个事实的支持,即抵消内隐偏见的最有效的方法之一是基于修改受试者的心理意象,并且这些程序的效率与受试者心理意象的生动性相关(参见 Lai 等2013,Blair 等2001,Blair 2002,也参见 Peck 等2013以获得进一步的相关发现)。
5. 艺术中的心理意象
心理意象的重要性可以追溯到心灵哲学的范围之外。更具体地说,心理意象在我们参与和欣赏艺术作品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这使得心理意象成为美学中的一个关键概念。正如许多艺术家和作曲家喜欢强调的那样,虽然心理意象在艺术创作中也可能发挥关键作用,但这里的重点将放在心理意象在参与艺术作品中的重要性上。
5.1视觉艺术中的心理意象
心理意象在我们参与视觉艺术的过程中扮演了一个有点明显的角色,这是因为大多数图像艺术通常不会包含整个视觉领域这一简单的事实。所以那些被描绘的场景中落在画面之外的部分,可能是,而且经常是,通过心理意象来表现的。一个著名的例子就是埃德加·德加,他喜欢把画中的主人公放在一个只有部分在画框里的地方。剩下的我们需要通过心理意象来完成。在一些极端的情况下,我们只能看到一个人的胳膊或者头顶,我们需要通过心理意象来完成她身体外部的部分。另一个例子是巴斯特基顿,他也使用观众的心理意象的屏幕外的空间在他的电影,但通常为滑稽效果。其中一个例子是他的短片《警察》(1922)的第一个镜头,我们看到主角在铁窗后面,看起来很沮丧。第二张照片显示他正在铁门后面和一个不爱他的女孩说话。
但是心理意象也经常被用在画框中。在1950年的美国电影《哈维》中,由吉米·斯图尔特扮演的角色是一个酒鬼,他幻想出一只六英尺三英寸半高的兔子(或者叫布卡)。我们看不到任何人,但吉米·斯图尔特这个角色显然看到了。最重要的是,所有有关想象中的兔子的场景都被框起来,仿佛里面真的有一只兔子。所以,当我们看到吉米·斯图尔特这个角色坐在扶手椅上与哈维交谈时,这个镜头在某种程度上就像他身边真的有一个六英尺高的生物。这种构图在美学上是相关的,它的选择显然依赖于观众的心理意象。在这个例子中,我们有一个相当好的想法,我们应该形成一个心理意象-吉米斯图尔特字符提供了一个相当准确的描述,哈维所谓的外观。但是有一些例子,我们处在一个不那么幸运的认知情境中。一个经典的例子是布努埃尔的《白日美人》 ,在这部影片中,中国商人向凯瑟琳·德内维尔(Catherine Denevue)这个角色展示了一个小盒子,她显然对盒子里的东西很着迷。她看到了,他也看到了,但是我们,观众看不到。有一个嗡嗡的声音从盒子里传出来,但我们从来没有看到里面是什么。我们有一个非常不确定(交叉触发)的可能在盒子里的视觉心理图像-无论在盒子里是故意留下的不确定。法国电影导演罗伯特·布列松(Robert Bresson)经常以这种方式使用心理意象,以至于他甚至把这种使用心理意象作为一个“好”导演的标志(或者,用他的话说,一个电影摄影师,而不仅仅是一个导演) : “不要展示对象的所有方面。不确定的边界”(Bresson 1975/1977, p. 52)。
多模态心理意象成为20世纪60年代欧洲现代主义艺术电影的标志。在他的一些电影中,让-吕克·戈达尔主要用声音作为触发视觉心理图像的提示。布列松和米开朗基罗·安东尼奥尼在他们职业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是这样使用声音的,他们在理论著作和采访中也非常明确地表达了这种使用声音的方式。正如布列松所说: “只求的眼睛使耳朵不耐烦,只求的耳朵使眼睛不耐烦。利用这些不耐烦”(Bresson 1975/1977,第28页)和“火车头的汽笛在我们整个火车站留下了印记”(Bresson 1975/1977,第39页)。这里是安东尼奥尼给出的多模态心理意象的教科书定义: “当我们听到一些东西,我们在我们的头脑中自动形成图像,以可视化我们所听到的”(安东尼奥尼1982年,第6页)。布列松和安东尼奥尼都使用多模态心理意象,这是不确定的,也是非常情绪负担。作为对这种高端过度杀伤力的平衡,需要强调的是,多模态心理意象也可以以一种非常不同的方式使用,并仍然具有审美相关性。正如雷德利·斯科特在《异形》三部曲的访谈中反复强调的那样,《异形》很少出现在电影中,因为心理意象比看到它更可怕。这个普遍的信条已经被用于悬念很长一段时间(从希区柯克电影到大白鲨)。最后,《老友记》中反复出现的一个笑话,讲的是住在街对面的一个丑陋的裸体男人(但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他) ,这个笑话清楚地利用了多模态心理意象。
5.2音乐中的心理意象
心理意象在我们欣赏音乐的过程中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主要是因为音乐期望的重要性,而音乐期望是听觉心理意象的一种形式。期望在我们接触音乐(以及一般的艺术)的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当我们听一首歌的时候,即使是我们第一次听到它的时候,我们对它将如何继续有一些期望。当它是一首我们熟悉的曲子时,这种期望可能会非常强烈(并且很容易通过实验来研究)。当我们在贝多芬 C 小调第五交响曲(作品67(1808))第一乐章开头听到 Ta-Ta-Ta 时,我们会强烈地期待 Ta-Ta-Ta-Taaaam 的最后 Taaam。我们的许多期望是相当不确定的: 当我们在听一首从未听过的音乐时,我们仍然会对一首曲子将如何继续有一些期望,但我们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我们可以排除小提琴滑音会继续伴随着闹钟的哔哔声(除非它是一个真正的前卫作品……) ,但是我们不能确切地预测它将如何继续。我们的期望具有可塑性和动态性: 当我们听这首曲子时,它们就会发生变化。
期望是关于音乐将如何展开的心理状态。所以他们是未来导向的精神状态。但是,这留下了什么样的心理状态,他们是如何构成的,他们如何代表这个即将到来的未来事件等等。事实上,至少有一些形式的期望可以算作心理意象。音乐期望(例如 Ta-Ta-Ta-Taaaam)被视为听觉时间心理意象: 它们是由感知过程产生的听觉表征,并不是由听觉输入直接触发的。听者在前三个音符的经验的基础上形成第四个音符(“ Taaam”)的心理意象(“ Ta-Ta-Ta”)(有很多经验证明认为这实际上就是发生的事情——参见 Yokosawa 等2013,Kraemer 等2005,Zatorre 和 Halpern 2005,Herholz 等2012,Leaver 等2009)。这种心理意象可能是有意识的,也可能是无意识的。但是,如果真正的“ Taaaam”偏离了我们心理意象所表达的方式(例如,如果它被延迟,或者在音高或音色上改变) ,我们会注意到这种分歧和经验,因为经验和之前的心理意象之间的不匹配而变得突出。
Ta-Ta-Ta-Taaam 的例子有点简单,所以这里是一个真实的,非常令人回味的案例研究,一个由英国艺术家 Katie Peterson 设计的装置。装置是一个空房间,里面有一架三角钢琴,自动弹奏。它演奏的是贝多芬第14钢琴奏鸣曲的缩减版。装置的标题是“地球-月球-地球(从月球表面反射出来的第14钢琴奏鸣曲)”(2007)。Earth-Moon-Earth 是一种传输形式(在地球上的两个地点之间) ,摩尔斯电码被发射到月球上,然后被反射回地球。虽然这是一种在两个遥远的(地球上的)地点之间进行通信的有效方式,但是一些信息不可避免地会丢失(主要是因为一些光线没有被反射回来,而是被月球的环形山吸收了)。在《地球-月球-地球》(2007年第14钢琴奏鸣曲《从月球表面反射回来》)中,钢琴演奏了通过 Earth-Moon-Earth 传输系统传递的音符,这是大部分音符,但有些音符被跳过。在这个装置中,听着钢琴演奏的音乐,如果你知道这首曲子,你的听觉心理意象就会不断活跃,填补音符被跳过的空白。
5.3文学中的心理意象
阅读小说往往会产生各种意义形态的心理意象。这种心理意象的触发通常是无意识的: 你不需要数到三,就可以自动想象出主人公的脸,相反,你会有一些无意识的心理意象发作,让人想起闪回。虽然这种心理意象通常是视觉的(当你有主人公的脸或他们所在的房间的布局的意象) ,它也可以是听觉的(例如,主人公的语调) ,嗅觉,甚至味觉。此外,读者的心理意象越生动,小说中的信息就越有可能被输入到读者对现实世界的信念中(Green and Brock 2000)。
在第一本书《追忆似水年华》的结尾,马塞尔·普鲁斯特简短而复杂地描述了语言是如何触发心理意象的,这也表明了普鲁斯特自己是如何操纵读者的心理意象的(Proust 1913/1928)。他对名字和单词进行了区分,认为名字比单词更能激发特定的或更确定的心理意象。在这两种情况下,名字或词导致心理意象,但是,反过来,心理意象影响或颜色的名字或词,当我们再次遇到它。因此,在小说的整个展开过程中,名字/词汇和它们所产生的心理意象并行发展,相互影响。
其他作家也积极地操纵读者的心理意象。乔治 · 奥威尔在《诗学与英语》一书中指出: “隐喻的唯一目的就是唤起一种视觉形象”,从而指出了心理意象在理解隐喻中的重要性。我们可以补充说,这种意象往往不是视觉的,它可以是听觉,嗅觉等。这里是罗伯托·博拉诺小说《2666》第三部分的最后一个例子(“关于命运的部分”)。本书的这一部分介绍了一位驻纽约的记者奥斯卡·费特。经过大约80页的描述命运的生活在纽约市,它透露,他实际上是非洲裔美国人。这是在非常明确的推动形成心理意象,他作为高加索人,面对读者与他们的隐性种族偏见(也见上文第4.4节)。
5.4概念艺术中的心理意象
虽然对心理意象的讨论出现在美学和艺术史的大多数领域(包括一些最有影响力的艺术历史学家,如乔治·库伯勒),心理意象的作用可能是最突出的,如果我们转向概念艺术。许多概念艺术作品积极地尝试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使用我们的心理意象。这里有两个说明性的(和著名的)例子,但是这一点可以推广。
马塞尔·杜尚(Marcel Duchamp)的 L.H.O.Q.Rasée (1965)是一幅与达·芬奇《蒙娜丽莎》的忠实复制品无异的作品。但是杜尚早些时候还拍了另一张照片(L.H.O.O.Q.) ,他在蒙娜丽莎的照片上画了小胡子和胡须。杜尚(Duchamp)的 L.H.O.Q. Rasée (“ Rasée”的意思是“剃光”)指的是这张早期的照片,我们大概会从不同的角度来看待这张照片: 缺少的胡子和胡须是我们经历的一部分,而当我们看到达芬奇的原作时却不是这样。很难想象我们如何描述我们对 L.H.O.Q.Rasée 的经历,除非我们提到那些缺失的胡须和胡须的心理意象。在这个例子中有趣的是,胡须和小胡子的心理意象不仅受到我们先前的知识(关于世界是如何的)的自上而下的影响,而且还受到我们先前的艺术史知识的影响。
第二个例子是劳生柏的《擦除的德库宁画作》(1953) ,正如它所说的那样,我们看到的只是一张空白的纸(上面几乎看不到被擦除的画的痕迹)。同样,如果不试图辨别在劳森伯格删除之前可能存在的图画,就很难看到这些艺术品。这包括试图想象原画的心理意象。同样,这是两个经典的例子。但还有更多。例如,艾未未的所有作品都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我们的心理意象。
并非所有的概念艺术作品都以这种方式唤起心理意象。罗伯特·巴里(Robert Barry)的《我所知道的一切》(All the things I know)是一个例外,它只不过是用简单的大写字母写在画廊墙上的下面一句话: “我所知道的一切,但我此刻没有在思考——下午1:36; 1969年6月15日”。很难说这部作品对于吸引观众的心理意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要找到一个心理意象不起作用的概念性艺术作品的例子并不容易。因此,在绝大多数的概念艺术作品中,心理意象是欣赏艺术作品的一个必要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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