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Reference-Fixing, and Content-Fixing, for True Demonstratives
许多学者接受真正指示词与纯粹索引词的区分,或是其他类似区分,例如佩里的自主与任意索引词的区分。因此,这些学者认为,为使真正指示词(从现在开始,我们将简称为指示词)获得一个指称与内容,会比纯粹索引词要求更多。关于“这些额外要求的东西”的本质是有争议的,但存在两个被广泛讨论了的候选:例示(demonstrations)(或者是指向手势(pointing gestures)),与说话者意图(speakers’ intentions)。
在他的1998a中,卡普兰强调了指向手势的作用在于固定一个指示词的指称(与内容)。更精确地说,他说一个指示词在一个语境中的指称是由例示所固定下来的。他将上述事情描述为“典型地,虽然不是始终如此,一个局部对象的(视觉)呈现是通过对其的一个指向来辨别的” (1989a, p. 490)。但在他的1989b中卡普兰却改变了主意。他在那里说,他一直认为一个例示“在典型情况下是由说话者意图所引导的,以去指向一个他所关注的被感知到的个体。”随后他将这种意图称之为指向意图(directing intentions),并称他已经开始将“指向意图看作为,至少在知觉指示词的情况中具有关键作用的东西,并将例示看作是这种内在意向的外在化(externalization)” (1989b, p. 582)。
其他学者则有着另外的解释。Michael Devitt (1981)认为一个“that”之提出的指称是与这个提出有着某种因果关系的东西。Colin McGinn (1981)则建议说,一个“that F”之提出的指称是,第一个同说话者用来指向之手指的投影线的相交的F。Howard Wettstein (1984)则说“that”的指称取决于,一个称职且专心的接收者将合理地认为是说话者正在利用的那些线索。Marga Reimer (1991a, 199b)认为指示性话语可以指称,并不是说话者指向意图的目标的对象,而这与她所认为的Kaplan (1989b)的论点相反。Kent Bach (1992a, 1992b)主张,一个说话者用一个指示词指称的对象是由说话者的某种交流意图所固定的。Perry (2009, p. 60)认为,一个指示词之提出的指称是一个指示意图的对象,并同时为受到卡普兰的一些简要评论所启发的这种指向意图发展了一个相当详尽的理论。Jeffrey King (2012)认为一个指示词在一个语境中的的语义值(semantic value)是这样的一个对象,即,(a) 说话者意图将它作为指示词之语义值的对象,与(b) 专心的听者会认为这是说话者所意图的语义值的对象。
对例示理论来说,一个看上去的问题是,指示词有时会在说话者并没有做出指向手势的情况下进行指称。如果“here”与“now”是真正指示词,或者任意索引词,那么它们或许会对例示理论提出一个特别的困难,因为,指向手势看上去常常与对它们在语境中的指称与内容的决定无关。而对于支持意图理论的学者来说,一个看上去的问题是,说话者在使用指示词时通常有着许多意图,而这些意图间可能是相冲突的(Bach 1992a, 1992b; Perry 1997, 2001 p. 60, 2009; King 2013)。例如,一个说话者说“he”时或许打算的是谈论“Joe”、谈论她看到的那个男人、谈论其他人正在指称的那个男人、以及谈论她指着的那个男人。该说话者或许会在以上这些并不是同一个人的情况下,却仍将这些都考虑为同一个人。
1. Which Expressions are Indexicals?
近乎所有语义理论的学者都同意,在1.1节中所给出的那个简单索引词的列表并不完整。近乎所有人也都同意一个更完整的列表将包括复数词项“we”、“ours”、“they”、“them”、“theirs”、“these”与“those”,并且也会愿意加上形容词“current”,以及副词“then”、“presently”、“currently”和“there”。许多学者已经提出了对简单索引词列表的进一步补充,但这些补充却是有争议的。
2.1 Some Expressions that Have Been Said to Be Indexicals
如果一个语义理论说一个表达是语境敏感的,或者该表达是一个索引性表达,那么这个语义理论就是一个关于那个表达的语境主义(contextualist)理论。如果一个理论认为一个表达是语境不敏感的,那么它就是一个不变主义(invariantist)理论。下面是一个清单,它列出了那些已被语境论所提出的,属于语境敏感或索引性表达的类型,并附有一些讨论。
时态(Tense):一些学者认为,包含现在时动词的句子的真值不仅随时间的不同而不同,并且句子的内容也会随语境的不同而不同。例如,一些人认为“Fred is hungry”在一个相关时间为t的语境中的内容,(大致上)就是Fred在t时是(be)饿的。内容上的变化被认为是源于语境敏感的“is”的出现。更一般地来说,这些学者主张时态标记与形态就是语境敏感的表达式。见,Reichenbach 1947、Partee 1973、Enç 1987、Salmon 1989、Ogihara 1996以及King 2003。
模态词 或称情态词:作为范例的模态词项包括“necessary”及“necessarily”、“possible”及“possibly”、“contingent”及“contingently”、“must”、“might”、“could”、“may”、“can”与“able”。一些学者或许会认为存在更多的模态表达(Portner 2009)。说话者在不同场合下提出一个模态词或许都意味着一个不同种类的模态。例子:(a) 提出“Sue can go to the party”或许(大致)意味着,她参加聚会同她的计划是一致的 (实践或该情况下可能(practical or circumstantial possibility)),或者是她去参加聚会(仅仅)同自然法则是一致的(律则可能(nomological possibility));(b) 如果Jill提出说“Joe might have been in London this morning”、她或许意味着Joe在伦敦与她Jill的知识是一致的,而如果Bill提出了同一个句子,他或许意味着的则是Joe在伦敦是与他Bill的知识是一致的。在Jill与Bill这两个例子中,模态词涉及的都是知识论的可能(epistemic possibility)。(c) 如果Susan提出“Alice might have run three miles”,她或许意味着的是,Alice已经跑了三英里同Alice的形而上学本质(metaphysical essence)是一致的(形而上学可能(metaphysical possibility)),或者Alice已经跑了三英里同她Susan的知识是一致的。(d) 某人提出“Mary may go to school”或许意味着她去学校是道德上允许的,或者是法律上允许的,在这两种情况中涉及到的都是道义的可能(deontic possibility)。许多学者将上述这些各种各样变化的原因归结于相关模态词的语境敏感性。那些持有以下观点的学者——即,认为模态词在语义上类似于量化了可能世界的量词——一般也会认为一个模态词在一个语境中的内容,等于一个在可能世界上的限制性量词,而后者中的这个相关限制则会随语境的不同而不同,见Kratzer 1977, 2012与 Lewis 1979b。
可分级形容词(Gradable Adjectives):可分级形容词的范例是“tall”、“old”、“rich”、“fast”、“smart”与“not”。它们之所以被称作“可分级的”是因为它们可以被像“fairly”与“very”这样的副词恰当地修饰。假设说Susan同时是一位职业哲学家与职业篮球运动员。一个说话者提出的“Susan is tall”中的“tall”,或许是指(非常粗略地说),对于一个哲学家来说很高。而同一个说话者在另一个场合却可能提出“Susan is not tall”,并用“tall”来(大致上)指,对于一个篮球运动员来说不高。一些学者通过支持说可分级形容词是语境敏感的来解释这种变化,见Kennedy 2007。
可带有补语的形容词与名词(Adjectives and Nouns that Optionally Take Complements):这样的形容词的范例是“ready”、“late”、“relevant”、“local”与“eligible”;而这样的名词的范例是“neighbor”与“enemy”。一个提出说“Tipper is ready”的人一般意味着Tipper为x做好准备了,而其中的x则是说话者心中所想的某个事件或者活动。在一个语境中,一个说话者或许指的是Tipper为工作做好准备了;而在另一个语境中他或许指的是Tipper为某个聚会做好准备了。因此,一些学者认为“ready”是语境敏感的。多少类似的是,提出说“Smith is a neighbor”或许意味着Smith是这名说话者的邻居,或者是,Smith是其他某个人(比如说Jones)的邻居。那么,同样也就可以主张说“neighbor”也是语境敏感的。见Partee 1989、Condoravdi and Gawron 1996、Bach 2005与Gauker 2012。
“知道(Know)”:说话者在一些语境中或许会判断句子“John knows that the bank will be open on Saturday”为真。而知道同样的关于John之事实的说话者,可能在另一些语境中判断这个句子为假。因此,一些哲学家认为“know”在不同语境中有着不同内容,而这取决于该说话者在该语境下承诺的关于句子的证成(justification)标准;或者取决于对该语境中的说话者明显的认知选择(epistemic alternatives)。见Cohen 1988、DeRose 1995、Lewis 1996以及词条epistemic contextualism。
量词短语(Quantifier phrases):量词的例子是“every”、“all”、“some”、“no”、“most”、“many”与“few”。量词短语(大致上)是,同时包括了一个量词与一个普通名词或名词短语的,名词短语或限定词短语,例如,“every student”、“some dog”与“no black cats”。两个说话者提出含有一个量词短语的同一个句子,或许会意味着完全不同的事。如果Smith在教的是一年级的一个班,并提出说“Every student has a pencil”、他指的是类似于,在Smith的一年级班上的每个学生都有一只铅笔这样的事。如果Jones是在一个大型的大学课程中监考一个多选题考试,并提出了同一个句子,那么她所意味着的则是像每一个参加考试E的学生都有一支铅笔这样的事,而其中的E则是相关考试。这个现象时常被称之为量词的论域限制(quantifier-domain restriction)。一些学者建议通过假设量词短语是语境敏感的来解释这个变化,见von Fintel 1994与Stanley and Szabo 2000。
学者们已经为各种其他表达提出了语境论式的理论,包括,条件句(Conditionals) (Lewis 1973、Kratzer 2012、以及词条conditionals);视角性的表达(perspectival expressions),如“come”、“go”、“left”、“right”与“behind”(Lewis 1979b);关于天气的谓词,比如说“rain”与“hot”(一个概述可见Sennett 2008);命题态度(propositional attitude)动词,例如“believe” (Richard 1990、以及词条 propositional attitude reports);普通名词,例如“student”与“table” (Stanley and Szabo 2000);以及含混性表达(vague expressions),这几乎包括了所有自然语言中的表达(Raffman 1996、Soames 1999、Fara 2000以及词条 vagueness)。
如果上述这些表达都是索引词,那么它们的内容看起来就依赖于说话者意图。然而,它们并不能被恰当地称之为“真正指示词”,因为指向手势看上去完全与它们的内容与指称的决定无关。佩里的术语“任意索引词”或许更加适合。
2.2 Strict Contextualism, Invariantism with Hidden Indexicals, and Invariantism with Unarticulated Constituents
关于一个表达式的语境主义理论应该同,假设了隐蔽索引词(hidden indexicals)的不变论相区别开来。在后者这种理论看来,那个表达式本身并不是语境敏感的,但是该表达式的出现通常伴随着一个不发音表达式的出现,而后面这个不发音表达式则是语境敏感的。后者这种语境敏感表达式时常被认为是,或者被认为是类似于索引词、代词或者变项。例如,考虑一个可分级形容词“rich”。一个严格的语境论理论将会主张这个形容词是一个一元谓词,而它的内容在任何语境下都是一个一元性质。在一些语境里,“rich”的内容(大致)是对一名哲学家来说算得上是富有的,这个性质,而在其他语境里,它的内容则是对一个大公司的CEO来说算得上是富有的,这个性质。相较而言,关于“rich”的一种带有隐蔽索引词的不变论则会主张,“rich”的内容不会随语境的不同而不同:它在每一个语境中的内容都是同样的二元关系,粗略的讲,即“rich for”,而该关系可以在一个人和(大致上说)一个性质间成立。谓词“rich”在句子中出现时有时会带有两个(语言)论元,就像“George is rich for a philosopher”这个句子一样。但在像“George is rich”句子中就不存在第二个发音的论元,这样,谓词“rich”就伴随了一个类似于代词的语境敏感表达式的不发音出现。在一些语境里,该隐蔽索引词的内容是“是哲学家”的性质,而在另一些语境中则是“是一个大公司的CEO”这一性质。见Partee (1989)、 Condoravdi and Gawron (1996)与Stanley and Szabo 2000。
关于“rich”的第三种理论是带有未言说成分(unarticulated constituents)的不变论(Perry 2000, Chapter 10)。在这种观点看来,“rich”是一个二元谓词,而它在所有语境下的内容都是前述的二元关系“rich for”,但该词却永远不会伴随一个隐蔽索引词。因此,句子“George is rich”的内容在所有语境中都将小于一个完整的命题。然而,根据一些此类观点看来,一个提出了这样句子的说话者通常都断言了一个完整命题,例如,“对于一个哲学家来说George是富有的”这一命题。相关讨论见Bach 1994,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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