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反应快,只是摔了个屁股蹲,捂着屁股站起来却见柳书玉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忙上前蹲在地上唤她,可刚碰到她,就觉得寒气逼人,而她紧闭着眼,面白发青,呼吸停止,就像尸体一样。秋生顿时慌了,这摔一下怎么还摔死了?顾不上冻手,赶紧抱起她跑去义庄敲门。
“师父救命啊!师父——!”
秋生急促地拍打着门,喊着救命。在屋内的师徒两人赶紧跑出来,打开门就看到秋生抱着柳书玉,冻得牙齿打颤,嘴唇发青。
“不好,是鬼气入体。”九叔连忙咬破手指将精血点在柳书玉的眉心,就如同白雪照到太阳一般,瞬间。柳书玉整个人跟融化一般,虽然还是冻手,却不至于让人难以忍受。
“秋生把人送到床上躺着,文才去取笔墨。”
九叔跟着秋生来到房间把人放到床上后,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全阴之身确实招阴气,但像这样严重却很不对劲。
“从到树林就这样了,刚开始就是浑身发抖,我还以为她害怕就去向土地神龛借香。结果快到义庄,车子绊了一下,我们就摔了,然后她就成这样了。”秋生担心地看着柳书玉,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柳书玉躺在床上,紧闭双眼,面色苍白,唇色血红。九叔见过这种样子,但那都是出现在死人脸上的入殓妆。而通往镇子的那片树林虽然有阴气,但绝不至如此,这之间绝对有大问题。
突然目光瞥到她系在腰间的玉佩,直觉告诉他不对劲。走上前拿起玉佩准备仔细端详,却在下一秒直接扯下。
那玉佩刚触碰九叔就感受到强烈的鬼气,怨气滔滔,隐藏极好,若不是九叔触碰到,一定会以为只是个普通玉佩。而柳书玉这种全阴之身佩戴这鬼气玉佩,更是损害身体,甚至成为冤魂眼中的大补之物。
“秋生,你知道这玉佩怎么回事吗?”九叔将玉佩用符箓包起来,语气严肃。
“书玉说是刘妈给的,她从小带到大,怎么了师父?”
秋生看到师父用符箓把玉佩包起来,更是疑惑了,这种心急却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非常不好受。
“这玉佩里有鬼气,还是怨鬼、恶鬼。柳姑娘是全阴之身,你说怎么了?”
秋生顿时慌了:“会不会死啊师父?你救救她啊,她还这么年轻漂亮…”
“闭嘴!”九叔瞪了他一眼,恨不得当场掀开他的头盖骨看看是不是脑子也摔没了。
此时文才拿着笔墨跑进来,九叔接过笔在柳书玉四肢画上聚阳符,额头上放着一盏茶杯,茶杯上贴着符箓。没过一会儿,就看到一股黑气涌向茶杯。随着黑气不断出来,柳书玉的面色也变得越来越正常,直到最后一丝黑气消失,九叔便拿起杯子将符箓折起封住杯口。
做完这一切,看着放下心的俩个徒弟,冷哼一声,开口训诫:“平时不好好学,现在干着急,要是我不在看你们怎么办。”
俩人条件反射地低下头,做委屈状,可能这次可能真的有些反省之心:“我们知道错了。”
“天天都这么说,傻子说这么多回也早改好了。”九叔打了两人每人一下脑壳:“去把杯子拿到供台去。”
“是,师父。”文才捂住脑袋接过杯子,委屈巴巴地出去了,秋生刚准备上前看柳书玉就被九叔拦着。
“你也跟着一起。”
“啊?我也要去?”秋生莫名其妙。
“嗯?”九叔眯着眼睛看着他,眼里满是威胁。
“是。”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下来走出去。
秋生出去没多久,床上的人醒了过来。九叔看着她虚弱的实在是坐不起来,上前搭了把手。
“多谢九叔。”柳书玉柔柔一笑,九叔倒是明白自己那俩笨徒弟为什么如此鬼迷心窍,不得不承认,人长得好看再加上礼仪气质加成,确实一颦一笑勾人心魂。
九叔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柳姑娘,你知道你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
柳书玉欲言又止,表情恐惧:“车子不是无缘无故摔的,我看到一只鬼手从地下冒出卡在了车轮里,周围也有其他的孤魂野鬼,其中一只让我格外难受,他想抢我的身体,还好车前的香保护了我。从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是发现什么了吗九叔?”
“你是阴时生人,对鬼物来说,你是容器,是补品。而如今你的魂魄与身体连接极为浅薄,稍微冲撞一下就会发生刚刚的情况,而造成这一切一半是因为这个玉佩,你长年累月佩戴,魂魄早已被阴气侵染,这便导致你体弱多病、畏寒肢凉的缘故。”
九叔将玉佩放在她面前,让她用食指触碰,柳书玉宅碰到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就像被针扎了似的,指尖刺痛,甚至刚刚开始好转的体温又变凉了。柳书玉瞪大眼睛,看着被符箓贴住的玉佩又看了看指尖,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玉佩是…刘妈给我的,我母亲难产而死,是她从小到大一直陪在我身边。我父亲从不管我,她仿佛我的母亲一样。我从小身体不好,她便给了我这玉佩,说是从寺庙里求来的。”
柳书玉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苍白的脸色加上美人落泪,让九叔罕见的不知所措起来。
“或许…是她也被人利用,玉佩只是部分原因,柳姑娘你不要这么伤心。”
一向爱面子的人第一次说自己出错,还只是为了哄女生。幸好把那两个徒弟支走,不然还不知要被取笑成什么样。
“多谢九叔。”柳书玉点点头,表示感谢。她也不想怀疑从小照顾自己的奶妈,可刚刚的一切不似作假。她一直相信相由心生这四个字,一个人的品性会在相貌上展现出来。就好比秋生的机灵;文才的老实,而九叔身上则是完完全全充满了正义之气。所以她不怀疑九叔是为了骗自己而在玉佩上下手脚,可她也不想怀疑是刘妈害自己。
“那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明日吃过早饭我们就出发。”
安慰了她几句,九叔忙不迭地走出门,背影甚至有些仓皇。走出门的他按住胸口,企图按住快速跳动的心脏,念了好几遍清心咒心脏才恢复正常。
“为老不尊。”低声暗骂自己,自己年龄都比人家大一轮了,心脏瞎跳个什么劲。眨眨眼看看四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走去尸房,看看那两个笨徒弟转移注意力。
到了第二日早晨,柳书玉洗漱好刚打开门就看到在门口早早等候的秋生、文才,对此还吓了一跳。
“书玉你醒啦!早饭已经做好了,我们快去吃饭吧!”
柳书玉轻轻地拍拍胸口,点点头跟着俩人去饭桌吃饭,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九叔在后院练习剑法。身形潇洒、翩若惊鸿、还暗暗隐藏着杀机,柳书玉的心脏那一瞬间突然加速跳动。还是秋生文才喊她,她才发现自己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坐在座位上等九叔入座。
柳书玉看着已经开始动筷的两个人,疑惑地问:“不等九叔一起吃吗?”
“没关系,我们饭桌上没那么多规矩,饿了就吃,不用等师父的。”秋生分着碗筷回答。
“是啊,书玉,吃苹果。”
文才一脸殷勤的将自己刚刚削的苹果兔子给柳书玉。柳书玉惊喜地看着兔子夸奖他:“好厉害!谢谢你文才我很喜欢,只是我不能吃苹果,对不起啊。”
“没事没事,也是我不知道,以后我给你做梨、西瓜的。”
“花里胡哨。”秋生白了他一眼,“书玉你尝尝这个粥,我可是从天还没亮就开始熬的。”
柳书玉尝了一小口,开口夸赞:“很好吃。”
此时九叔也从后院洗漱完毕,坐上餐桌就把文才给柳书玉的兔子苹果给吃了。
“师父,那兔子那是给书玉吃的…”秋生委屈巴巴的小声讨伐,即使九叔装作没听到一样看都不看他。
柳书玉掩着嘴轻笑出声,她很喜欢看他们师徒之间的互动。小时候每日学习女戒礼仪,大了之后更是每天战战兢兢,像这样轻松的日子几乎没有。
柳书玉小口小口的吃着,姿态秀雅,连带着其他人吃饭速度都变慢了。三人才吃半饱,柳书玉就放下筷子,小口小口的喝着红枣粥,等仨人吃的差不多,她的粥也喝完了。
“柳姑娘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准备一下东西就出发。“又呵斥住准备一起去的俩徒弟:”你们两个干嘛去,给我收拾桌子去。”
柳书玉点头应下,对着俩人挥挥手,秋生、文才原本沮丧的心情瞬间被治愈,浑身又充满了干活的动力。
没过一会,九叔拿着一个包裹出来。“久等了柳姑娘,我们走吧。”
柳书玉跟着九叔来到大门前,就看到了一辆牛板车在外面停着。这牛车昨日还没有见,只有可能是九叔为了方便专门去镇子上借的。新奇地上前摸了摸牛,乖巧听话,脑袋还在她的掌心蹭了蹭,痒痒的,惹得柳书玉不禁笑出声。
九叔也没催她,要换做秋生文才两个人,早动手催他们赶紧走了。等她好奇够了坐上牛车,九叔也鞭赶着牛离开。
到达竹生村的路程需要一天一夜,一路上天气出奇的好,阳光明媚,微风徐徐。柳书玉像赶集似的欣赏着路边的风景,有时遇到罕见的还会叫上九叔一起看,九叔倒觉得平常,不过还是会顺着看过去夸赞一句。
柳书玉这两天摸清了九叔的性子,爱面子嘴硬、为人古板;但专业知识强、不大男子主义、尊重女性、有责任心。抛去职业不谈,九叔会是一个很好的夫君。可能是从小缺失父爱,也可能是从小灌输的女德女戒导致早熟,柳书玉对这种成熟男子很有好感,反而对秋生、文才这种年轻俊生提不起兴趣。尤其是跟在九叔身边,她会感觉身体暖洋洋的,比晒足了太阳还要舒服,这种好感就更加上升。
终于在第二日的晌午,两人到达竹生村。就如同名字一样,这里竹子居多,环境雅致,人烟稀少。柳书玉领着九叔前往自己家,路线弯绕,甚至还要爬上一座小山。九叔将牛安置在山脚,跟在柳书玉身后,山路都是用石板铺好,还是很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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