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竹林,阳光进不来,阴气太重了。”爬到半山腰,九叔微皱眉头。明明现在还有日头,可山路上却宛如傍晚一样,昏昏暗暗,让人感到寒冷。
“家父先前打算断砍掉竹林,可这竹子就好像铁似的,砍不断烧不着,试了太多次也就放弃了。”柳书玉气喘吁吁地说着,上台阶的步伐有些沉重,九叔见状将胳膊放在她面前,示意她搀扶着自己。
“多谢九叔。”柳书玉笑着道谢,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白嫩的手与灰色的布衣形成对比。
这几天的相处让九叔知道柳书玉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柔弱,体质虽然差了些,但意志十分坚韧,这一路上吃的睡的都很差,而这些柳书玉从不抱怨,完全没有富家大室的娇气。
九叔轻咳一声,掩饰住不自然,放慢速度跟着柳书玉的步伐。终于爬到山顶,九叔见识到了什么叫豪气。原先也不是没有去过有钱人的府中,甚至见的多了认为什么东西都不会让他震惊。结果看到了这个,他的眼界又更新了一个层次。
大门左右两个石狮,打磨光滑,表情逼真,本应当透着灵气这两只却死气沉沉。牌匾在光着照射下微微闪着金光,好像掺着金子。进入大门,一抹湖泊引入眼帘,湖上一座白玉桥,桥上一座小亭 上面砖瓦泥鳅脊,那门栏窗,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朱粉涂饰。周围一色玉石白墙,下面白石台矶,凿成草花样。只可惜,因为无人打理,这府邸死气沉沉,还隐隐约约笼罩着一股黑气,宛如鬼宅。
九叔叫住柳书玉让她跟在自己身后,然后从包裹中拿出道袍穿在身上,柚叶擦眼,罗盘和铜钱剑握在手中开路。明明是从小到大呆的地方,现在居然有些害怕。柳书玉紧紧跟着九叔,轻拽着他的衣角,觉得安心许多。
罗盘晃晃悠悠转动着,领着两人来到一个屋院门口。
“这是我住的院子。”柳书玉轻声说。
九叔点点头,将手放在门上,似乎是感受到什么微皱着眉头严肃的对她说:“躲在我身后。”
柳书玉也不问为什么,直接上前躲在九叔身后,拽着道袍,头都不露。
九叔确定她躲好,拿出八卦镜放在面前,摆好手势直接踹开大门。只见一抹抹鬼影随着大门的打开从里面飞出,伴随着可怖凄惨的叫声,让人听了心神不稳,毛骨悚然。可这对九叔见怪不怪,念动咒语,八卦镜金光乍现,那些鬼影被照到直接发出惨叫,化为乌有。
等最后一抹鬼影消失不见,九叔便向院里走去,动作谨慎,不敢松懈。然后便在院中花园的石凳上看到一个人,面目慈祥,和蔼可亲,像那种热情邻居大妈,见你没吃饭还会送你东西吃的那种人,这种人怎么看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察觉到九叔的动作停顿,柳书玉微微抬头看去,就看到了那个早就死去的人——刘妈。
“刘妈…”柳书玉不可置信地探出头,满脸惊愕,“你不是死了吗?”
“小姐,你回来了。”刘妈看着在九叔身后的柳书玉,表情复杂,有怀念,有不舍,但更多的是仇恨。
“小姐你的玉佩呢?为什么…要摘了!”突然表情变得恶毒起来,大声怒吼。
“真的是您…十五年,那个玉佩我戴了十五年,您是从小看我到大的,就这样亲眼看着我死吗?”柳书玉悲伤地皱着眉头,丝毫不懂是有多大的恨能这样让她家破人亡。
“谁让你是柳翰音的女儿!我对你们只有恨!”刘妈面色狰狞,没有看到柳书玉的求饶哭泣让她感到生气:“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的女儿不会死!她才18岁,却在生辰的前一天被柳翰音强暴投湖自尽!我丈夫上门讨公道却被你们柳家人活活打死!既然如此,我就要你们柳家统统陪葬!”
“胡说八道,我父亲为人正直,怎会做如此苟且之事!”
“那是他心虚!”刘妈冷笑一声。
突然一个女鬼从柳书玉的屋内飘出,面容浮肿诡异,甚至还有半边脸被咬烂,浑身腥气,全身浮肿。柳书玉吓得愣在那里,而九叔则是已经拿出铜钱剑扭身挡在她身前做好保护。
“娘,这就是你给我找的身体吗,好漂亮,我好喜欢~”沙哑阴沉的声音用撒娇的语调对刘妈说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环儿喜欢就好。”刘妈怜爱地看着女鬼。这表情柳书玉原先经常看到,原以为是对着自己,没成想是对着自己的身体。
“冤魂不散,还想借活人复活,简直荒谬!”九叔手持铜钱剑,正气凛然,柳书玉抬头看着挡在身前的背影,突然觉得也没有那么可怕。
“又来一个送死的!”原本在撒娇的女鬼见到九叔此番模样,大怒。突然阵阵阴风向他们吹来,还伴随着恶臭的潮腥味,让人忍不住作呕。
女鬼挥着尖长的爪子向他们冲来,九叔用木剑挡住,左手拿出符箓扔在女鬼脸上。只听到女鬼尖叫一声消失不见。九叔没有丝毫放松,这女鬼怨气冲天,绝非善茬,跟这些年害人有很大关系,生性狡诈又恶毒。
刘妈就站在不远处,恶狠狠地盯着两人,模样已非正常人,仿佛随时会冲上来用刀刺他们。刚这么想完,刘妈也这么做了,从身后抽出尖刀向两人冲来。柳书玉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九叔脱下道袍丢到自己头上,扔下一句“穿上”就去制服刘妈。
柳书玉还没将道袍撤下穿在身上就察觉身后发冷,鼻尖也弥漫着那股腥臭味,味道很重,就好像距离很近。柳书玉闭上眼睛,咬紧嘴唇防止自己叫出声,浑身不受控制的在颤抖,紧紧的拽住道袍,现在这是她唯一的保护。
而九叔那边也看到了柳书玉身后的女鬼,那女鬼忌惮着她身上的道袍不敢触碰,但也在想办法从别的地方下手。九叔加快速度将刘妈困住,却见她仿佛知道自己的计划一样,狡猾地像一只老鼠不让被抓到。终于费尽心思将刘妈绑起来,柳书玉那边却传来了求救声。
“九叔…”
原来是女鬼用头发抓住她的脚踝将她倒抓上下抖动起来,坚持不住的柳书玉赶紧开口求救,下一秒双手没力道袍落在地上,让女鬼成功附身。
“柳书玉”站立好,欣赏着自己的新身体,芊芊玉指、白嫩皮肤、完美模样这些都是她生前想都不敢想的。
“这个身体我真是太喜欢了~臭道士~我好看吗?”
“柳书玉”冲着九叔抛了个媚眼,配着那张脸,若是普通人已经被迷的神魂颠倒,而九叔依旧横眉立目,摆出进攻的动作:“滚出去!”
“你该死!!!”
“柳书玉”双手指甲变长冲上前,九叔直接操纵飞剑干扰她,然后使用桃木剑上前攻起。但因为附身的原因还是手下留情,“柳书玉”察觉到开始嘲笑他,下手也越发大胆狠毒。
“臭道士,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九叔看了眼被女鬼指甲划烂的棉袄,因胸口棉袄开口,里面的棉絮源源不断的跑出来。九叔皱眉,毕竟要顾及柳书玉的身体不受伤,导致畏畏缩缩不敢出手,目光一瞥看到了她身后的道袍,心中有了主意。唤回铜钱剑向女鬼刺去,被她歪头躲开,然后继续手持木剑向她冲去。
女鬼嘲笑一声,刚准备了结他,却突然被从天而降的东西盖在头上,尖叫出声,九叔此刻也来到她面前,拿出祛邪符拍在她的额头处,向外牵引。道袍包裹着女鬼出来,九叔将女鬼引到水池边的水缸塞入,又摸出一张五雷斩鬼符一甩,只见那符箓自燃起来,九叔将符箓扔进水缸,下一秒就听到水缸里传来凄惨尖叫,透过道袍能看到里面电光闪烁,女鬼挣扎得十分激烈,却怎么也逃不出来,没过一会儿,里面就没有了动静。九叔取回道袍,看了一眼,确定里面变成一抹黑灰后,才跑去查看晕倒的柳书玉。
因为刚刚打斗的缘故,柳书玉的衣服有些破损,虽然九叔刚刚尽量收着力气,但她的裸漏在外的肌肤还是被剑划伤的口子,不过好在不深。九叔将道袍披在她身上,抱着她走进屋子里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看了看屋子没有阴气后才走出房间在房门贴上祛邪符,也没有管依旧躺在地上的刘妈。
九叔将整个府邸逛了一圈,确认没有遗漏的鬼怪才押送着刘妈,把她送进警局。讲述了一遍事情经过和刘妈驱鬼害人,警长听了只是叹口气,对刘妈说。
“刘娘子你找错人了,害死你女儿的我已查明,是那柳翰音的弟弟,柳归方。你若是相信我,等待结果。怎会害的柳家家破人亡、独留他女儿一人,那好歹也是你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刘妈跪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目光呆滞好像受到了巨大打击。九叔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抱拳感谢离开,回去时还顺便买了些吃食。
回到柳府的时候已经傍晚,整个柳府因为厉鬼的消失,那笼罩在上空的黑色消失不见,恢复了本来面貌。可九叔却没有空闲逛,怨鬼附身可不是个小问题,更何况柳书玉身体本就不好。九叔赶回去时柳书玉还没有醒来,但人还是好好的,没有发起高烧。
以防万一,九叔晚上便在她房间休息,屋内不远处就有副美人榻,用来休息一晚也是足够。果不其然,在半夜时柳书玉发起高烧,面白如纸,呼吸困难。九叔一心在她那里,一听到动静就坐起身跑过去,见状立马施展咒术,只是人虽退烧,却还是呼吸浅薄,面色苍白。没有办法只能在她身旁照顾一整晚,直到天蒙蒙亮才呼吸平稳,九叔打了个哈欠,再次把脉没问题后重新躺回榻上休息。
直到九叔睡醒,柳书玉都没见醒来,前去上前为她把脉,确定没问题后这才放下心,出门寻找厨房解决自己的温饱。而这找着找着就发现不少问题,起初他还以为那女鬼缚地在此,时间久了变为冤魂恶鬼,却没曾想是人为的借阴身养鬼。
九叔爬高俯瞰,找到风水五处一一查看,然后在隐蔽处都找到用符箓包裹住的骨灰,有的是在土里,有的是在木桩中,位置极其隐蔽。而那符纸上的符文则都是用尸油和人血绘制,这骨灰想必也是那女鬼的。
此阵法是呈现一个由弱变强的动静,前期养鬼未完成什么事都没有。等到了恶鬼有意识只会死些动物、牲畜,而到了中期开始开始死去一些身体差劲的弱小之人,这个时候如若发现还有机会破除。但等到了后期只要是有有柳家血脉的人就不能走出此地,会开始一个一个身体变差,而恶鬼这个时候又养成出来,开始虐杀活人。
柳书玉的体质就是以身饲鬼的后遗症,阴气扎根、三魂微弱,是最适合鬼上身的首选。
但此阵法虽隐蔽,但时间之良久,早已快失传,却没想会在此见到。九叔皱着眉头将这五个邪物烧掉,也不知这柳家是与谁结仇,那人竟是用灭门来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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