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再次醒来是听到尸房那边传来的响声,警觉地睁开眼睛,刚想坐起身就察觉腰上温热的沉重,轻柔地将手移开,起身点燃蜡烛前往尸房。对着任老太爷的棺材检查一番没有发现任何不对,而又听到前厅那边传来响动,他连忙赶过去。就看到文才将床头柜上的东西打掉,人是完全不受影响,睡的那是四仰八叉,雷打不动。
将被踢下床的被子捡起来重新给他盖好,无语又无奈:“睡得像个猪似的,这种人看义庄最合适了。”
重新走回房就看到柳书玉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问着自己怎么了。
“没事,文才睡觉不老实把东西打掉了。”九叔走过去躺在将蜡烛吹灭躺回床上,就出去这一会儿被窝就没有他离开时那么暖和。
柳书玉重新窝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九叔也揽着她睡下。可柳书玉突然清醒想起,自己好像是偷偷钻进来的,而现在九叔醒着却没有推开自己。想到这,她红了脸,将九叔也抱得更紧。
“怎么了?”突然察觉腰上的收紧,九叔以为她有什么事,微微低下头询问她。
“没事,睡吧。”柳书玉闷声闷气地回答,语气中是显而易见的开心。
第二天一早,九叔早早醒来,因为今天要出去帮任老太爷找墓地。刚洗漱完回来就看到柳书玉醒了,因为刚醒的原因犯着困打着哈欠。
“我今天要带他们出去帮任老太爷找墓地,你继续睡吧,饭菜我让文才留些等你醒了热热吃。”九叔一边穿外套一边嘱咐,看到柳书玉迷迷糊糊点头后才关上房门让她继续睡。
等柳书玉醒来后义庄里已经空无一人,看了看前厅钟表发现已经十点多,而厨房的饭菜还热热的,低头探了探柴火,应是刚熄灭没有多久。洗漱完用完早膳,就不紧不慢地去给前院的鸡鸭兔羊什么的喂食去了,一直到十二点,她才坐在后院藤椅上休息看书。
没过多久,就听到义庄大门被敲响的声音,便放下手中的书去开门,是宝膳堂来送吃食的小二。她是不会做饭的,甚至就算家道中落时也没做过饭。九叔也没让她做过,每次师徒三人一起出去时就会让酒楼给她送吃食。虽然身为东家可以不用付钱,但柳书玉每回都会给些小费。
柳书玉吃完午餐消食后照例躺在藤椅上小息一会儿,刚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睡着,就听到义庄的敲门声,还伴随着秋生、文才的喊门。
柳书玉打开大门迎向九叔,拿出腰间的手帕擦拭他脸上的汗水,询问:“吃饭了吗?”
九叔还没说话,秋生便抢着回答:“都还没吃饭师父就赶紧让我们回来了,书玉你都不知道今天有多累。”秋生擦了擦额头的汗对柳书玉诉苦,结果没听到安慰不说,她就像没有看到自己似的,理都不理。
秋生这下纳闷了,正准备上前询问就被文才拉住,告诉了他原因,语气中还带着幸灾乐祸:“你完了,书玉生气了,因为你昨天打师父。还都因为你,我被罚了三个月的零花钱。”
“啊?”这下轮到秋生傻眼,要是师父生气还好,打打自己也就消气,可柳书玉的话怎么办?想了想,最终决定将对姑妈的那一套套用上去。
九叔没有理会俩人,接过她的手帕,看出她脸上的困意,让她继续去休息。柳书玉点了点头,走到后院准备继续午休。刚躺下身就看到秋生拿着花走过来,也不知是从哪儿摘得。原本打算闭上无视他,就见到人已经窜到自己身前,蹲在地上手捧鲜花:“我知道错了书玉~今天早上师父已经教训过我了,我现在脑袋还疼呢,你要是也不理我,那我真是腹背受敌、伤心欲绝。”
说完就假装掩面哭泣,柳书玉无语又无奈,好气又好笑:“腹背受敌不是这么用的。”
“那你还生气吗?”
“当然生气。秋生,我知道你们经常打闹、从小练武,这些伤痛都成为习惯,可再怎么说也不能往脑袋上打,这次打的还是你们师父,也幸好人没事,但万一呢。”柳书玉坐起身生气地说着,明明也没疾言厉色,但就是让秋生感到心虚,听了进去。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秋生伸出右手发誓,柳书玉见状无奈叹口气,接过他手里的花:“半年没有零花钱。”
“嘿嘿,只要书玉你不生气就是一年我没有也没关系。”秋生站起身帮她捏着肩,讨好地笑着。
“油嘴滑舌,去帮你师父忙去。”柳书玉假装生气轻拍他的手,在他走后也没了困意,闻了闻花香站起身准备放在花瓶中。
第二天刚用过午膳,秋生就骑着自行车赶过来,因为新墓地已经找好,九叔今天便要去跟任老爷商量此事。今天比较热,柳书玉便没有穿披风,而是戴了个遮阳帽遮盖烈日。这帽子还是婷婷给她的帽檐宽宽大大,从正面看只漏出精致的下巴和红润的嘴唇,她很是喜欢,再配着身上的浅黄色袄裙,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等到了任家后,任老爷便邀请九叔前往书房,在插花的任婷婷看到柳书玉后欢喜地迎上来,也不忘招呼秋生、文才:“书玉,累坏了吧,赶快坐这歇歇。你们想喝什么?我让下人去准备。”
“茶水就好。”柳书玉率先开口,制止住准备点餐兄弟俩人。
“那就菊花茶吧。”任婷婷对着一旁的下人吩咐,然后挨着柳书玉坐在她身旁。
而队长阿威被任老爷拒绝生着闷气地走过来,刚准备借机骂他们三人时,却在看到柳书玉摘下帽子的瞬间怅然失魂,那美丽模样就连远处的鲜花也要黯然失色,落为俗物。
“表妹,这位小姐是谁啊…”阿威痴痴地望着柳书玉,挤到了任婷婷身旁坐下。
过近的距离让柳书玉蹙着眉,而坐在对面的秋生、文才直接看不下去站起身喊:“师母!婷婷,我们换换位置吧。”
柳书玉点点头,拉着任婷婷换了位置,阿威也想过去时,被秋生和文才一左一右按住左右肩膀给按了回去。
秋生阴阳怪气地嘲讽他:“阿威队长,那边可只有两张单人椅。”
“关你们什么事!谁允许你们碰我的!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想偷我的东西!”耽误搭讪美人,阿威生气来劲了,这俩人什么身份竟敢压着自己!
“表哥…”任婷婷赶紧出声制止他。
“你看我表妹都想骂你们!”
秋生、文才俩人赶紧跟他拉开距离,柳书玉见状无语地看向他,怎么会有人将小人之行展现的如此淋漓尽致。
阿威见柳书玉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又继续八卦打探:“师小姐你家住在哪里?今年多大?可曾婚配?”
“表哥,这是九叔的未婚妻,人家姓柳。”任婷婷皱眉有些生气地说。
“九叔的未婚妻,九叔都那么老了,哪里来的艳福,这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阿威自顾自地感慨,却让柳玉书冷下了脸,扭头不再看他。而秋生、对文才互使了个眼色,就看到秋生在前面吸引着注意力,文才拔下了他的一根头发:“哇,白头发,未老先衰的迹象,是不是你的?”
“怎么会是我的呢!怎么可能是我的呢?怎么会在我的身上发现这种白头发呢!”阿威放下捂着脑袋的手,严词厉声否认。
俩人得到自己想要的没有再多说,站起身对她们说去花园看看,便向门外走去。柳书玉知道俩人这是要整阿威,拉起任婷婷起身:“婷婷,你不是说你那里有新书要我看,我们现在过去吧。”
任婷婷明白她这是不想看见表哥找的借口,于是点点头应下来,可刚走到二楼楼梯口,就看到阿威在下面自己打自己,任婷婷担心地要下去查看,却被柳书玉拦着:“可能他是在打蚊子。”
“蚊子?”按照阿威那德行倒也有可能,俩人继续先前走,可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阿威在楼下大喊救命。趴着楼梯边向下一看,发现他赤身裸体的躺在地上扑腾。任婷婷吓得赶紧尖叫一声收回视线,柳书玉也赶紧闭眼背过身。
听到响动的九叔和任老爷从书房出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九叔就知道是自己那俩不省心的徒弟搞的鬼,跑到门外抓住晚逃跑的文才,捶打胃部让他把吃进去的符纸吐出来。
九叔:“臭小子,把衣服穿好给我回去!”
任老爷大为观止、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实在想不出他怎么能做这种事,而阿威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实在不想也不敢站起身。
柳书玉见到九叔进来连忙走到他身后,让他帮忙挡住阿威,顺便将原由讲给他听。九叔听完后瞥了眼趴在地上的阿威,便走上前跟任老爷道别,任老爷也知道这种情况不适合继续商谈,便点点头送他到门口。
刚走出任家大门,就看到秋生、文才在不远处等待,脸上都挂着我错了的委屈表情。九叔看了俩人一眼,只说了句走吧,他们就便知道师父将此事摘篇,不会再追究,可师父接下来的话让他们傻眼。
“回去罚马步两个时辰。”
“啊??”
“怎么?嫌太短,那就再加半个时辰。”
俩人不敢说话,只是用可怜的目光看向柳书玉,希望能替他们求个情。
“阿九,这事我也有责任…”柳书玉上前轻拽他的手指,“我知道他们要整阿威却没有拦下,若真的要罚,那你连我也一起罚吧。”
“我罚他们不是因为他们整人,而是因为他们用了最笨的方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九叔改为牵着她的手,柔声向她解释。
“既然这样师父,我们替师母出气能不能有点奖励?”秋生凑上前讨好的问,为了不扎马步,连对柳书玉的称呼都变了。
文才罕见的聪明一回附和道:“是啊是啊,师父,那个阿威骚扰师母我们是看不过去才出手的,虽然方法笨了点,但心是好的啊。”
“你们想要什么奖励?”九叔停下脚步,看这俩人面无表情,让俩人摸不清到底生气了没有。
“今天可以不被罚吗?”秋生小心翼翼地问。
“好。”九叔点头答应下来走在前,嘴角微微上扬,显示着他的好心情。
秋生、文才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师父这是心情好的很,估计就算提出一周不扎马步都能同意。不过也只是懊恼那一会儿,就立马想通,毕竟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把今天躲过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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