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不是没你的对练吗?怎么还伤了?”
小羽接过递来的止血药和绷带,熟练地处理着手臂上的伤口,面不改色回道,“小伤,无碍。”
见他避而不谈,阿言心中明了,神色有些阴沉,溢出一声冷笑,“一群小人,就知道趁我不在欺负你。”
待包扎好,小羽嫌弃地抠着被刀刃划破地衣袖,认命地脱下外衫,找来针线缝补。“在这里摸爬滚打的人,你还想要君子不成?”
阿言啧了一声,恨铁不成钢道,“你说你也是,把放在习武的心思挪一点在心眼儿上成不成?就你这么单纯的家伙,到那时候第一个死的就是你!别前卫没进,命先没了!”
“学你心眼多,偷懒躲过加练?我学不来你的圆滑和嘴皮,只能在武功上下苦功。”
他三下五除二把衣袖缝好,重新披上,这才看向蹲在旁边的阿言,“哥,等我们都进了前卫,你用你的心眼儿护着我,我用我的武功护着你,不是正好吗?”
“你小子……”阿言接不上话,只能妥协。
“哥,你也得抓紧了,前两次你都是因为实力差才错过了,事不过三,这次可不能了。”
阿言一把拦过他的脖子,勾着他朝演武场去,“行啊,我刚算了一卦,今日午后,阳盛之时,努力为引,如乾卦之飞龙在天。其力倍增,功成名显,吉象也。你也别歇着了,现在就陪我去练两招。”
“你的卦真的靠谱吗?”
“信我!绝对靠谱!”
……
时间飞逝,很快便到了五年一次的大比前夕。暗阁的孩子们无论年龄,无论学龄,都能参与,而到了年纪的人会被强制参与。最优秀的一批会进前卫,不再只是刀尖舔血的杀手,而是影卫,甚至是明面上的贴身侍卫。
是夜,同寝的人都睡下了,小羽也迷迷糊糊快要入睡,却被人轻轻推醒。
他揉揉眼,披上外衣,跟着阿言出门翻上了房顶。
屋顶的风不大,却很凉,不经意灌入衣襟,让两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小羽裹紧身上的外衣,哈欠连天,“呵啊——哥,这么晚叫我干嘛?”
“不干嘛,就是睡不着,找你聊聊天。”
阿言随意坐在瓦片上,扔给他一个瓶子,“酒,偷买的,陪我喝一杯。”
“暗阁禁酒,你怎么带进来的?”他打开塞子抿了一小口,下一刻便吐着舌头哈气,眼泪都快掉了,“好辣……还苦……一点都不好喝……”
“毛孩子懂什么——”他抢过酒壶自己喝。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塞进小羽手里,“带身上,护身符。”
小羽接过,好奇地翻来覆去地看。他将胸前的羽毛坠子扯出来,把护身符接了上去。“这护身符干嘛用的?应该没多少人打得过我才对。”
“保平安,保运势。想保什么保什么。”
小羽早就习惯他这随便的语气,反正这些年他的符都是半吊子,只当是图个心安。
看着他把坠子重新塞回衣服里,这才继续问,“你想去哪一门?”
暗阁前卫依等级分四门“天”“玄”“地”“黄”,每一门十五人。以他的实力,“天”字门都进得。这小子年纪小,却是个肯吃苦且有天赋的。
“没什么想去的,到时候分到哪就去哪呗。”
阿言舒服地往后一趟,头枕着手臂,“我觉得你去‘玄’字门好,你的名字用玄作姓最好听。”
小羽默念了四个名字,也很赞同。“你呢?要一起吗?”
“我可进不去,你太看得起我了。”
小羽也学着他躺下,看着天上的月亮,“没事,到时候你跟着我,我们合作,把剩下的人打的落花流水!”
阿言侧头看着越说越离谱的弟弟,月亮的影子打入眼底。“万一,我是说,万一我背叛你呢?你就这么信任我?”
少年咧嘴笑开,声音清澈而真挚,“你是我哥,不信你信谁。”他又掏出了胸前的护身符,提在月光下晃着,“就冲这个,我也会帮你的。”
阿言猛灌了一口酒,像平常一样一手拍在他脑袋上,“傻小子,这么单纯,小心被人骗了!若以后碰见个对你好那么一丁点儿的姑娘,难不成就要以身相许?”
到底是少年人,小羽的脸羞得通红,在月光下尤为明显。“我又不是对谁都这样!”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微敛,“哥,我们以后能光明正大活着,像鸟一样自由而幸福吗?”
阿言目光悠远地盯着满天星子,声音轻而缓和,“不知道,顺其自然吧。人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在为以后的日子铺路,就像吃饱喝足才有力气练武。注重当下,尽人事,听天命。”
他忽而牵起唇角,“说不定以后的日子果真好了,反而觉得现在的想法很幼稚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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