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郁郁葱葱的山坡上,绿草如茵,参天大树浓荫遮蔽,繁茂的枝叶扶摇直上,春意盎然。遍地鲜花盛开,草木的清香弥漫四溢。透过繁茂的枝叶,可以瞥见斑驳的黄昏,以及那闪烁的晶莹光芒。彼时,自行车在碎石铺就的幽静小径上悠然骑行。满树繁花静静盛开,簇拥在枝头,散发着淡雅的芬芳。香气在虚空之中悠然飘散,越过高墙,与远方传来的悠扬琴声相呼应。自行车发出细微的声响,骑车者偶尔抬头,凝望午后湛蓝的天空,心中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堵塞与释翳。
往昔岁月如风掠过,仿佛一切在自己的生命中都未留下痕迹。幼时与亲朋好友的回忆,如过眼烟云消散。或许遗忘本就无情,我已开始忘记父兄及祖母的声音。曾几何时,我尚能轻松惬意地与他们共度时光,感受生命中的独立存在。每日品味周围的山鸟、晚星、晨风与月辉,然而战争却猝然而至,打破了如诗人般的悠然隐世。最终留下的是鲜血、落寞、毁于一旦的法兰西,以及永远无法弥补的家园之痛。
建立一个国家并非仅靠梦想,它最终需要血与火的洗礼。我难以言表此刻的心情。任何人,包括懦夫,都可以发动战争,但要结束战争却需得到胜利者的同意。这片名为法兰西的土地,其沉默如海的悲鸣究竟何时才能终结——只有在战争结束后,才能真正迎来安宁与希望。
可对于此刻的心情,我难以用言语表达。任何人均可挑起战争,包括那些被称为懦夫的人在内。然而,要结束战争则需取得胜利者的同意。这片被称为法兰西的土地上,沉默如海洋般深邃而漫长,究竟何时才能终结这无言的等待?当战争结束之际,一切真的能够回归正轨吗?对于那部分人而言,战争或许是正义的,因为他们觉得这是必要的手段来实现某些目标或理想。而对于那些已经失去所有希望的人来说,战争似乎是合理的选择。在这场纷繁复杂的纷争中,真真假假交织在一起,难以分辨。或许,在这场混沌中,每个人都难辞其咎。
对于那些认为战争具有正义性的人们而言,战争或许是一种必要的正义体现;而对于那些已经失去一切希望的人来说,战争似乎是一种合乎逻辑的选择。随着五月的脚步日益临近,时间的流逝使得那片深沉而静谧的深海似乎永不停歇,局势愈发严峻。所有的动物都生活在一种阴郁的备战状态中,而其中的先决条件是:以好斗为唯一美德,以求和为唯一耻辱。这一观点在德法之间紧张而激烈的战乱关系中尤为适用。
纳粹与维希之间所谓的某种程度的友谊,实则是一种礼貌的伪装。天空中偶尔会有德军飞机盘旋,甚至不时传来炮火的轰鸣甚至是空袭。镇上物资极度匮乏,犹太人群也已全部逃离。尽管生活依旧继续,但沉重而无奈的氛围弥漫于每一个角落。随着那位德国元首在十二月份以所谓“防止侵害德国”理由至使颁布的夜幕命令,暗袭敌方的爆炸和刺杀事件频繁发生,地下党员的行动接连不断,也接连伴随着牺牲和失踪。纳粹与盖世太保以及各类构上级部门的抓捕与审问们同步进行,许多人员与行动的痕迹逐渐消失,甚至连家属也不被允许知晓其动向——每个人都在为生存与行动而忙碌奔波。所有深重的绝望、彷徨、恐惧与痛苦,都已经烟消云散。犹豫与纠结已然消散,经历过的撕裂与爱恨,每一个曾身陷黑暗的灵魂,如今已能以法兰西的解放为信念而战斗,以各自的国家而忠于职守,应当为自己曾经的过错赎罪,超越对其个人的纠葛,展现出对国家毫无保留的纯粹和靡忽:……西蒙那夜的话语确有道理,唯一的解答就在于忠于自己的祖国,无论是忠诚还是义务,直至生命的终结。或许在到那时,他们将获得某种意义上的灵魂新生和洗涤。
毕竟在那一片片血红翼錾的万字旗旋下,阳光洒落,其间映照出无数血与泪的印记,这些印记都在无言地证明着,所有生物本质上都处于战争的状态。枪支是杀戮的工具,精湛的射击技艺则是杀戮的手段。战争,无论以何种方式粉饰美化,都是对生命的无情践踏和侮辱。
六月末旬的夕阳依旧如铁烙般火红,今日群山如黛,延绵至天际。路旁的枯树宛如细长的鬼手,伸向苍穹,将其间的云朵染成淡淡的粉色,背后透出的碧蓝更显深邃。这般景致既美好又带着几分阴沉,连同眼前的希尔太太都被染上了一层寂静的阴影,衬托出她瘦削的身形更加鲜明。
身后不远处的田野里,道尔顿发出稚嫩的呼唤,他满怀兴奋和欢悦,在小公路上奔跑,一边向他的父亲希尔先生欢快地呼喊:“爸爸,快一点,再快一点!”后方是绿意交织的景象,父子俩的身影起伏连绵,而前方则显得凝重,仿佛那片黄昏的天空是两个时间场景的交汇点。
此刻,希尔太太的目光投向我,及时招呼我的到来。我停下自行车后,她询问我:“那天你跟我提及的事,你是否已与他人分享过?”我微皱眉头,回答道:“是的,但不知与谁分享。”希尔太太听后似乎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希尔先生已骑着自行车拉着小推车离去。道尔顿看到父亲离去,仍想追赶。见此情景,希尔太太急忙嘱咐道:“孩子,回来。天气寒凉!”随后,她的目光再次转向我,开口道:“我想要托付于你一事,与道尔顿有关。”
听到对方的言语,我询问:“您所指的‘如果’是什么意思?如果您和柯顿遭遇变故,需要我照顾道尔顿吗?”那一刻,时间似乎静止了,周围只能听到沙沙的风声。我逆着光线注视对方,尽管我已明白一切,但仍想探求更多,于是我眼神凝辰而绪杂地问道:“能否请您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这样说,你们会遭遇什么变故?”
与此同时,道尔顿已经乖乖地回到了家,走到门口时,发现我们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他好奇地停下了脚步。希尔太太察觉到儿子的目光,催促他进屋。然后她再次面向我,却一时语塞。
其实从始至终,我心中都早已明晰,可直至此刻才真正地静然开口问道:“——你们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对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坚定地反问我:“我需要你的答复。你是否愿意承担照顾道尔顿的责任。”我抿住嘴唇,思绪如余辉般细微,却又如千万烛火般灿烂。每一缕思绪都在黑暗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有的如九天星火坠落。我已抛却绝望,为法兰西的解放而坚定战斗的信念——于是我看着她,回答道:“是的,我已准备好承担这一责任。”
在那一刻,我观察到希尔太太的眼中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她的声音虽然略显哽咽,却决然无比,仿佛是已经决定了某种信念:“谢谢。”随后,她向我道别,转身沿着那条铺满碎石的小径离去。穿过墙隙与院落,她步入了屋内。凌霄花缠绕在墙头,花朵随风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思绪与视线被微风轻轻拂动,发出沙沙的声响,或许这是与这位地下党员的最后告别。
我长久地凝视着希尔太太的背影,光线与阴影交织,仿佛要把我与他们分割成两个世界。我心中一片混沌,仿佛身处梦境之中,接下来的旅程与路途、交谈以及周围的事物都变成了脑海中的碎片。深邃的心灵之海波涛汹涌,全身感受到的唯有寒冷与混乱。我开始想象抵抗组织成员们的命运,纳粹警卫审查时的血腥场景在我脑海中闪现,这一切仿佛是一部黑白交织的默片,沉浸在回忆与幻想中的我,竟未发现太阳早已下山——自己彼时正独自留在房间里,沉浸在出奇的安静之中,甚至连窗外麻雀翅膀的扇动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时间仿佛已经静止,我一人在今夜中抽着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炳草微弱燃烧,悄然吐露烟云,在朦胧的夜色中缭绕。桌上的小台灯发出柔和的暖光,为今夜增添了几分沉静的氛围。此刻已至十点,母亲与祖父早已各自洗漱完毕,在各自的房间安然入睡。自从今日下午与地下党员希尔太太托付之后,内心的偏执情绪便让我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拔的迷茫状态,仿佛身心被无形的坚固堡垒所包围,备受煎熬。或许,我已成为了内心最不平静的人之一。
独自呆在房间沉思良久,我终究无法克制自己。于是熄灭香烟,离开房间,来到厨房。一口水未能平复我的心情,刚放下手中的杯子,一阵类似炸弹硝烟的白烟从后门窗户飘入。我顿时皱眉,迅速绕过洗漱间,旋即便拉开后门的窗帘——其实令我感到异常的并非此时在屋外篝火旁说德语的德国士兵,而是远处停驶的德国轿车——轿车熟悉无比,因为那是西蒙和他副官亚历山大的车子。而此刻我察觉到轿车下方传来异响,并且隐约看到车辆附近趴伏着一个人影。刹那间,我的心瞬间紧绷——我惊见有人在德国轿车下绑着炸弹。考虑到此人可能是地下党员之一,面对敌方德军,他自然是不会心慈手软。
在一瞬间,强烈的焦虑和恐慌情绪如潮水般本能地涌上心头,使我全身感到冰冷,方寸大乱。于是,我立即行动,迅速转身,绕过厨房和客厅,小跑着上了二楼。在此过程中,我又打开一扇门,来到了父母房间的门前。面对眼前的情景,我颤抖着手指握住那扣锁精致的棕红色门把手,准备敲门。然而,就在那一瞬间,我又突然僵硬地停下了动作。我的目光仿佛被生锈的锁芯所困,无法转动。
是的,我陷入了无限的矛盾与纠结之中:我应以何种身份去介入此事?是战败法国平民少女的身份吗?以此身份去提醒敌国军官,说:“快看看,你的车子下面被人绑上了炸弹,明天早上千万不要乘坐!”这样的直言不讳,是否妥当?作为敌对方,我有什么资格去提醒敌人可能面临危险?如果鲁莽冲动地这样做,所有法兰西的人民都不会原谅我,包括我自己的民族气节与精神内核,以及那颗倔强紧绷着的自尊心。
曾经,我以疏远、冷漠、沉默和倔强来捍卫自己的尊严和骨气。可现在,如果我真的这样做,那曾经的坚持和原则不是会全部烟消云散吗?可是,我不想西蒙死,我不想让我爱的人就这样死去。难道真的要选择逃避和无视吗?
额头开始渗出紧张的汗水,濡湿了凌乱的额发,使其紧密地贴附在肌肤之上,隐约露出我双眸的浅灰色。此刻,我反复折返,先是下楼到厨房后门,畅饮几口水润润喉舌,再返回房间。我徘徊于父母房间与自身房间之间,踌躇不定。
内心充斥着无数的轻微悲伤与情感波折,爱恋正在逐渐侵蚀我的坚持与想法,消磨我坚定不移的冷漠与厌恶。我感到自己的信念正在心中痛苦的漩涡中挣扎,无法摆脱的疑虑在折磨我孤寂的灵魂。我在抉择,究竟是遵循内心的真实感受,还是依然坚持过去的行事方式?
我反复沉浸在思绪之中,深陷爱恋纠葛与国家仇恨的漩涡之中。最终,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度过了一夜,面色苍白,守望着时间的流逝。期间,我无法抵挡睡意的侵袭,仅迷迷糊糊地度过了几个小时。当翌日的光线唤醒我时,我感到头痛欲裂,全身酸痛,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虑感依旧萦绕心头。种种猜忌和忧虑在我躁动不安的心绪中翻涌不息,积压了一整夜。
当我看到两位略显眼熟的德国军官——那是那夜同西蒙争吵的朋友,他们今早已整理妥当,用德语交谈着,整齐制服地站在轿车边等待房屋中的西蒙醒来。当看见他们真切地是准备着一同前往镇上指挥部的那一刻时的局势,我心中涌现出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惧感,它终于宛若波涛汹涌的深海般彻底倾斜爆发。那一刻我深刻地意识到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我不愿看到西蒙的离去。
但即便如此,我依旧陷入了疯狂的挣扎与撕扯:那么我究竟应该如何提醒他呢?但命运似乎在捉弄我,因为在同一时间,此刻我猛然听到了二楼的关门声,接着是军靴踏步下楼的声响——西蒙即将出发。
在清风似丝、碧空如洗的清晨,朦胧的雾气萦绕周身,泛着一丝淡淡的湿润气息。
微妙的光线透过雕花窗照进屋内,这光线顺着屋口上方中央挂着白色小窗帘的窗户轻柔地穿过昏沉的房间。此时,从二楼至一楼的高大身影渐渐显现,轮廓逐渐清晰。随着影子移动,光亮紧跟其行动,最终停留在屋门前。
至于为何光亮在此刻停滞,是因为影子所代表的人此刻握住了门把手,瞬间之间,熟悉的琴音响起。琴音源自客厅,演奏的是巴赫的乐章,节奏紧凑而激昂,深深而清晰无比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当那首无比熟悉的曲子响起时,德国上尉仿佛被猛烈敲击,全身瞬间顿滞,覆握着屋门口扶手的修长骨结甚至收缩得泛了青白,阴翳淡漠融化于他英挺的眉目之间,光亮映出了那双炽热的双瞳,里其涌动着波澜,有久违的惊喜、有意料之外的本能震动:不再是直视事实本质和陷落黑暗的麻木与痛苦、决然以及自我的唾弃和厌恶,心中原本被冰冻着,因所爱之人弹出的那一缕琴声而瞬间融化并苏醒,既有涩痛的触感,复杂的思绪搅拌并混沌其中,可更多的是滚烫和颤动,以及第一次被“回应”的小心翼翼——上尉侧过头,步伐一顿一顿地缓缓移动,穿绕过楼梯与厅前,最终停在客厅的门框边——钢琴之声真正的来源。他的目光凝聚,一边静静地倾听着那熟悉的旋律,一边看着黑色钢琴之前的对方,内心深处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所弹奏的曲目为十二平均律C大调前奏曲,其蕴含的信息浓郁深重,炽烈至极,使得曾经的缄默被彻底打破——长期以来的执着与坚持,绝非徒劳,亦不含一丝讽刺之意。孰对孰错,实难分辨。而我始终如一的坚持,执着于我的忠诚、尊严及意志,但亦能为你作出决策,为你破例,只因你是你,无关其他。这并非屈服或妥协,而是真正的自主接纳。
随着琴音最后一刻的流畅挥洒转涸,演奏已告一段落。
然而,我紧蹙的眉头并未因曲终而舒展,因为室外两名德国军官已按响轿车喇叭,催促前行……曲虽终了,我该如何挽留他们的脚步?
西蒙嘴角含笑,最后瞥凝了我一眼,随即转身欲离去。我匆忙以目光挽留他,他的笑意瞬间收敛,本能地驻足。与此同时,随着车钥匙的扭转及引擎的轰鸣,室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爆炸声“嘭”地回荡。闻此声,西蒙立刻偏头,透过厅室的窗户凝视室外。我也被惊得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此时此刻,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刻,上尉终于领悟到自己所珍视的人决心成为他的向导背后所承受的巨大心理压力有多大,于是他立刻转身离开房间,偶然遇到因同样听见家外动静而匆匆下楼的老费尔先生与费尔太太,他们听到声响从二楼赶来,但他无暇向他们致意。随后迅速步伐迈向室外,迅速开门而出。然而,当他真正地目睹眼前的一切时,还是不禁感觉到了无措与恍惚。他将军帽生硬地摘除,大衣还未完全扬起便被其急忙脱下,亲自覆盖在已救治出的德国中尉身上。
屋外渐渐热闹起来,伴随着火焰燃烧发出的滋滋声。血腥与红白交织的景象仿佛嘲笑着他:看到了吗?你最终的命运也将如此——这些景象与升腾的烟雾交织在一起,透露出极致的悲欢。或许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刚刚看清纳粹残酷真相的他,经历了短暂的与爱人的温情时刻,却又被现实残酷地打破幻想。同胞所遭受的刑罚彻底粉碎了他的希望,此刻心中涌现的悲凉无法否认。
上尉良久一笑。
——罢了,就用我自身去抵消罪恶吧…
此刻的场景仿佛是缩影成了一幕狭小的“战火纷飞”。
它硝烟弥漫,白雾笼罩。街道的交叉口开始汇聚一群群的法国市民。尽管类似的敌袭事件频繁发生,但当面对这种情况时,人们仍然会停下脚步。甚至还有一位民众偷偷向盖世太保报告了相关情况。如今,德国士兵以及部分法德警卫大声呼喊:“快!快!拿水过来!”眼前有一辆轿车被炸得侧翻,车内冒出大量白烟,地面散落着碎片和燃烧的残骸。车内一名幸存的德国少尉艰难地探出沾满血污的头来,嘶吼般地呼喊着:“救救我!快拿毛毯过来!”他的军帽掉落,无法自行爬出:“该死的!快拿水来!”
在这喧嚣与焰火的背后,房屋对面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而脆弱。两两相望,硝烟似乎将双方彻底分隔开来。母亲和祖父皆均面色惊恐,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他们似乎对此局势的起因后果以及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嫌疑和抓捕一无所知与感应。
彼此之间荒诞的留白,短促而又簇然的火中对视,那缕始终萦绕着双方的心魂琴音仿佛倏然艰剧暴跌,那种撕裂般的冗长与死寂宛若汹涌澎湃的海面翻涌激荡,我深知,已经再也无法回到过去的起点了。
那夜的因琴相遇,那夜的隔距触影,那夜的深切互凝,那最后一次的失控与卑微渴求;那晨的悸动相遇,那昼的交错双手,那午的衣诀擦挲,那一天天的问侯与晚安一天天的沉默而激烈的交锋;每日依旧总是停驻在对方的深夜动静,每日克制再克制的心念,每日避敛却还是悄悄投掷的目光——这些诸种漫长的细微日常,依旧停留在彼此的生活轨迹中,早已成了生命其中那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每日抑制情感,却仍无法掩饰内心的悸动,每日试图隐藏目光,却仍悄悄投以注视,后来极力避免交谈的时刻。一切的一切,我全都知道,我始终感知得到,可我无法向他靠近,无法主动去见他,甚至连一句落寞的沉默都不敢打破,哪怕一点点简陋的安慰与陪侧都做不到。我更明白,去爱一位敌人,得承受多大的鄙夷与压力、去直逼自己那一次次动摇的欲望和悸动,它早已并不再是男女之间的情愫,而是灵魂的一次次质问与审判。
……我想,自己真是一个懦弱的胆小鬼。我无法帮助他人,也无法成就自我,更无法为其祖国做点何甚——从始至终,我似乎都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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