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上官浅放下手里的东西,向宫尚角走来。她兴致盎然,但还没开口说话,宫尚角便厉声斥责。
宫尚角:“你又在擅自揣度我的心意!”
上官浅原本笑意盈盈的脸突然愣住了。见他神色不悦,眼神里冰冷一片,所有人都惶恐起来,纷纷跪下,大气不敢出。
唯有上官浅还站着,垂在身侧的手指有些无措。
宫尚角:“你为何不跪?”
上官浅咬着牙,委屈得低下了头,忍了忍,还是屈膝跪了下去。
她刚跪到一半,就被宫尚角伸手扶住了,宽大的手掌稳稳地托着她的胳膊,她跪不下去,也站不起来,愣是僵着身子,很是难受。
好在宫尚角很快松开了手,她重新站直了身,到底没有跪下去。
宫远徵:在一旁幸灾乐祸,告诉她:“哥哥没有叫你跪,只是问你为何不跪?”
上官浅:眼睛里泛着泪光:“徵公子善于读懂宫二先生的心,而角公子善于折磨人心,我跪也是错,不跪也是错。”
宫远徵:“我同哥哥一起长大,都不敢对他妄自揣测。”
宫尚角:很快又恢复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淡淡道:“把脸擦干净。女孩最重要的就是干净——家世干净,面容干净,手脚干净。”
上官浅:“角公子教训的是。”
宫尚角:走到花坛边,面容平静入睡,吩咐道:“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拔了,从今往后我不想看见那些花。角宫只能种墨菊,它只能活在这里,也只会活在这里。”
“是。”下人们手脚麻利的拔掉了刚种下的杜鹃花。
上官浅:用手背擦擦眼泪,转身对下人们表示抱歉:“抱歉了,大家。”
因为她擅作主张,害他们被牵连,上官浅露出愧疚的表情。
宫远徵:不怀好意的笑着,盯着上官浅:“上官姑娘可真懂礼数,问都不问哥哥,就敢动这墨菊,你可知道这墨菊是谁种的?”
上官浅:“我知道这墨菊是妹妹种的,只是这花的根已经烂了,枯萎了,我想……”
宫远徵:“乐弦姐姐熬了好几夜,一点一点,悄悄种了这些墨菊,不敢让哥哥提前知道,在哥哥弱冠礼前夜还在废好心思催熟了这些墨菊,为的就是哥哥生辰那日能见到盛开的墨菊。姐姐对哥哥的心思永远不会改变,这墨菊也永远不会枯萎。”
上官浅:“我知道妹妹与角公子向来亲近,我只是想说这土壤太湿,不适合墨菊存活,我只是想换一处种墨菊,再种些杜鹃花陪着……”
宫尚角:捡起一株墨菊,眼里满是心疼,接过下人递过来的铲子,刨坑将它重新种了进去:“它适合活在角宫任何一个地方,不需要别的花作陪,即便是兰花,也不需要。”
宫尚角说得是墨菊,也不完全是,他耐心细致的将它们一一栽回土里,宫远徵要帮忙也被制止了。
宫尚角:“宫门冬日里风大,上官姑娘身子弱,若是无事便待在自己的房里不要出来,免得着了风寒,一日三餐都会有丫鬟送去。”
上官浅:低头:“是,角公子,多谢角公子关心。”
角宫的下人们面面相觑,最后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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