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有人哄了又能怎么样?这伤口不能不药而愈,也不可能止疼。”
管乐弦:“我知道啊,但是会有人关心,会为我吹着伤口,小心翼翼地为我上药。这样的话,我觉得伤口也没那么疼了,因为有人会安慰我,照顾我。”
管乐弦幼时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琅琊上下没有人不喜欢她,管乐笙还为此打趣过好几次:“小妹一贯会撒娇卖痴,把阿爹阿娘的宠爱都分到你一人身上,原以为有个妹妹你就老实了 没想到还这样。”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哥哥根本不懂这个道理。哥哥每次受伤了都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让人去猜,也不是人人都像我这般心细如发,一下子就能发现,可不就得受了委屈往肚子里咽?反正你自己都会默默处理好伤口,等他们发现伤口都愈合了,再关心也没有什么用了。你看我,我受伤了会哭,我会找阿娘撒娇,阿娘就会安慰我,还给我蜜饯吃,哥哥也得过来哄我。”
宫尚角:“小孩的世界和大人的世界不一样。江湖中,幸福和威望可以拿来展示和分享,而痛苦和秘密则不可告人。所以人们经常陪他人一起欢笑,但很少有人可以陪着一起痛哭。”
管乐弦:“他人不是我。”握住了宫尚角的手:“我们在受伤与挫折里成长,即使伤口愈合,也已经留下了疤痕。若是不想分享给他人,何不告诉我,我总会一直陪着你。”
宫尚角:“你看过受伤的野兽吗?它们不会把伤口展示给别人,因为族群里容不下弱者。它们只会独自找一个阴暗的山洞,悄悄舔舐,等待康复,或者死去。”
管乐弦:“独立的狼群不会跟其余的狼群进行合作,但在内部却非常团结,它们不会抛下任何一个同伴,即便有狼受伤了,它们也会照顾它,而且同伴也会报复伤害它们的族群。”
宫尚角:“你觉得我是狼?”
管乐弦:摇头:“我们都是人,胸腔里跳动着炽热的心脏,寻找着能够共鸣的人,在举目四望无处皈依的雪地里遇见了那个人,心便有了归处。两人相依相靠,温酒煮茶,共同抵御严寒酷暑。”
宫尚角:“但并不是每一个你心里的人都会帮你温一壶酒。也可能,他会在你心上划下一道伤。”
宫远徵在自己房间里,他从架子上拿起一个匣子,珍而重之地从匣子中取出一把短刀,正是回忆里宫尚角给朗弟弟把玩的那把短刀。
只见华丽的刀鞘熠熠闪光,每一道纹理雕痕都被擦得锃亮,一看就知道是被精心呵护的物件。
宫远徵反复摩挲着这柄短刀,脸上流露出些许落寞的神情。
管乐弦:“那也记了我一辈子。”
宫尚角:“走吧,我带你去医馆。”
管乐弦:“一点小伤,我只是会哭而已,倒也不用去医馆吧?”
宫尚角:缓缓道:“我不是说这个。你的手很烫,不像正常人的温度,要么生了病,要么中了毒。前几日我便觉察不对,只当房中的炭火烧的太旺……”
管乐弦:“风邪入体罢了,喝些药过些日子就好了。只是这几日在喝阿徵开得调理身子的药茶,要小心着药性相克。”
云之羽:七条弦上五音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