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又是个天高云淡的大晴天。这天轮到但拓休息,小柴刀去走边水。但拓一大早没什么事,又在屋子门口的河边刷靴子。一抬眼,猜叔向他走来,后面还跟着陈至枭。
“但拓,你今天没事,就去教阿枭打枪吧。”
前几日,大曲林两个赌场产生矛盾,双方火拼,一个侍应生看到地上不知道谁掉了一把枪,便捡起来想对着对方赌场的人开枪,但是他没有用过枪,不知道怎么搞的,枪瞬间炸膛,当时便把半个身子炸没了。
三边坡这地方,人人都能接触到枪。以前陈会长不想让陈至枭过多接触这些东西,可是现在看来,在三边坡这里,打枪这件事无法避免。所以一大早,陈会长就给猜叔打电话,拜托猜叔安排人教自己儿子打枪。不说让陈至枭精通枪法,至少也得保证他拿到枪会用,不会伤害到自己。并且,陈会长还派专门派人送来了几把枪和一箱子弹。
陈至枭在猜叔身后,一脸不情愿。倒不是不愿意学枪,而是他之前和表哥毛攀在一起混,听毛攀说过但拓和沈星是他的眼中钉,现在到了达班,表哥不在身边,他不找但拓的事儿就罢了,现在居然还得跟但拓学枪法,心里真是百般别扭。可是猜叔说,今天达班只有几个人在,而但拓又是整个达班枪法最好的一个,所以只能由他来教。
“好。”但拓痛快答应。虽然不喜欢这个跟着毛攀混的小屁孩,但是猜叔给的差事,他一向是不会拒绝的。
“我去叫何苗,让她陪我一起学枪。”陈至枭没等另外两人说话,便一溜烟跑去叫何苗了。在他心里,打枪这件事情还挺好玩的,平常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只要不是去大曲林歌舞厅找乐子,他都会叫何苗一起。
不一会,何苗和陈至枭都出现在但拓临时安排的训练场。
何苗本来不想来,她对打枪没兴趣。可是陈至枭出现在她的屋子前面,死活要让何苗陪着他学打枪,拗不过这孩子,她也就过来了。
但拓看到何苗款款走近,居然难得主动打了个招呼:“你来啦。”何苗也是很意外,却也对着但拓微笑,点了点头。这十几天来,他俩其实没见过几次,但拓总有各种活要跑,即使见到他,这个男人眼神中也发出种何苗看不出来的情绪。像是忧郁,又像是看淡生死,总之,那身上散发出来的莫名气质,让何苗与他保持着友好距离,互不干扰。
而现在,但拓眼里的冰霜仿佛被什么东西溶解了一些,眼神中,居然带着一丝暖意了。
陈至枭看到但拓与何苗说话,一脸不悦,生硬地问:“什么时候开始!”
但拓瞟了一眼陈至枭,走到了训练场中间。这是一个由两张桌子搭成的简易训练场,两张桌子分别相距大约十米。但拓走到一张桌子前,上面放着几把枪。何苗只能认出它们分别是手枪和步枪,具体什么型号,何苗是一窍不通了。
但拓拿起那把手枪,开始讲解:“这是格洛克手枪,属于最基本的入门手枪,你就先从这个学起。”
但拓是对陈至枭说话的,眼睛却看着何苗——他实在不想看那个性格乖戾的小屁孩臭脸,一看到他就想到毛攀,就有揍他的冲动。
把手枪的操作介绍完,但拓指着与这张桌子相隔十米远的另外一张桌子,对两人说:“现在,看见那张桌子上面的啤酒瓶么,瞄准它们射击就好咯。”
说完,抬起胳膊,“啪、啪”两声,两个瓶子应声被打碎。整个过程不到五秒,漂亮利索。
何苗被但拓精准的枪法所惊艳,忍不住拍起了手。但拓听见掌声,转过头看看何苗,嘴角微微上翘,显露出一丝得意。
陈至枭看见但拓这帅气的枪法,极其不服:“这有什么难的,这不是有手就行。”说着,也拿起了桌上的另一把手枪摆弄,问但拓:“这把枪应该还没装子弹吧?”
陈至枭一边问,一边把手枪好奇地左右摆弄。但拓听他发问,想上前教一下他。一看到陈至枭的动作,但拓瞪大眼睛,随即立刻把何苗的胳膊一拽,何苗再反应过来时,整个人被拉进了但拓的怀里。但拓双手环住何苗,背对着陈至枭,将何苗护在身前。
这时,只听见陈至枭手上的枪“砰”一声。刚才何苗站着的方向,一棵树的枝干上,冒出阵阵白烟。
陈至枭瞬间吓傻,一动也不敢动。听见枪响了,但拓把何苗放开,两步冲到陈至枭面前,抬起手“啪”一下,扇了陈至枭一个耳光。
呆住的陈至枭被突如其来的耳光扇地醒了过来,一脸暴怒:“你干什么!”
“老子打你个小死丫子,你胡摆弄手枪干啥子!知不知道枪会走火!会打死人滴!”陈至枭捂着脸看着自己手里的枪,想想刚才的惊险一瞬间,嘴张了张,最终没说出话来。
何苗站在一旁,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可是刚才一系列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难免被吓到,嘴唇有些发白。但拓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何苗的背,何苗感觉到了但拓的抚慰,抬起头,对但拓挤出了一个笑容,轻柔说道:“我没事。”
“我先去把枪收起来,免得这小死丫子又闯祸,再送你回屋克。”但拓看着被吓到的何苗,心中升起了一种说不出的酸楚,这种感觉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过。他希望这个给自己盖过披肩的女人,再不要经历这样的危险,永远平平安安。这些念头出来,但拓自己也没察觉到,他与何苗说话的声音,变得无比温柔,看何苗的眼神,也充满了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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