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冤家路窄

午餐很可口，腾翼挑选的餐厅环境味道服务都是一流的，菜品摆放精致，像精心打造的苏州园林一丝不苟，程楠盯着看了半天，觉得无从下筷。

　　腾翼很沉得住气，选了主位，面对三人，并没有和程楠多说闲话，完全是初次见面的交际之道。

　　“塔塔，你父亲的办公室一切如旧，出事之后，除了日常保洁，我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不如我派人去收拾整理，封好了给你送回去，免得睹物思人。”

　　腾翼将菜盘往三个孩子面前聚了聚，挟起一块冒着热气的牛肉放在自己的小盘里晾着。

　　“谢谢腾大哥，妈妈也这么说，可我还是想亲自整理，我还没见过爸爸工作的地方，想去看看。”塔塔模仿着大人的口气，礼貌地提出请求。

　　“也好，一会儿我陪你们一起回去，打电话让秘书安排一下。”腾翼看了程楠一眼，决定推掉下午的工作，在与腾万里谈话之前，他约了市场部总监，原本打算将公司的避险方案在细节上做进一步完善，现在看来多此一举，时间宝贵，他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程楠，这个令他朝思暮想的人。

　　“塔塔，你朋友是不是不舒服？”

　　腾翼一句话，引得黄西塔和李子杰同时抬头看向程楠，程楠一时无法适应被众人聚焦，在座椅上慌乱地忸怩着，眼里全是惊讶的否认。

　　“我没事，我很好。”程楠为了加大说服力，猛吞了两口，他越是想表现的正常越是容易失态，竟无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腾翼离他最近，倒了杯水递给程楠，温和地说：“慢点吃，喝口水。”?程楠涨红了脸被动极了，伸手接水杯时，腾翼指尖轻微却意图明显地碰到了他的手，他意外地没有受惊地缩回，这个反应不可言说的潜台词令腾翼瞬间沉浸在一种兴奋和激动中。

　　腾翼动完手就开始动脚，他不可察觉地调整着身体角度，右脚蛇行般地伸向桌下的白色运动鞋，从下方穿过程楠脚腕向上一勾，脸上泛起微笑，挟起一块酱茶鸭细细品嚼。

　　程楠的神经被这突兀的撩逗扎了一下，他把头低得几乎要碰到桌子，眼神茫然无措盯着手里的筷子，心里怕得要命，他想只要腾翼不挑明，就能强迫自己再忍一忍，可腾翼似乎瞅准了他的软肋，按心情变换剧本，他不知该如何应对，急得眼圈都快红了，终于憋了一口气，像逃进避难所一样进了卫生间。

　　程楠一时没了主意，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找顾宜年，刚拨通电话就后悔了，忙哆嗦着手指挂断，正当他对着镜子发愁的时候，腾翼出现在他身后。

　　程楠心里一慌，活像白日里见了鬼，“啊”地叫了一声，水龙头都忘了关就想夺门而出。腾翼早料到这小子没别的本事只会跑，眼疾手快地揪住肩膀的衣服，直接拽回隔断里，反手将门锁上，将程楠堵死在狭小的空间里，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你、你想干嘛？”程楠眼神乱飘，颤抖地小声说。

　　“怕我？”腾翼面无表情低声发问。

　　程楠瞪着受惊的大眼睛，呼吸不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上次的事，我道歉，我可以补偿，只要你开口，要什么都可以。”腾翼抬手抚上了他的头顶，程楠吓得一缩肩，心里十分厌恶，却无处躲避。

　　“啊！”一提到“那晚”，程楠就不受控制地叫了一声，双手捂着耳朵，使劲将脑袋晃了晃，摆脱了腾翼的“魔爪”。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我都不记得了！”程楠急着否认，闭着眼睛乱说一气，“不要再说了，求你了！”最后一句已经忍不住带了哭腔。

　　“好好好，没有没有，做梦而已，忘了最好，我以后再不提了，好不好？”腾翼能想到“那晚”带给“未成年人”程楠的伤痛和记忆，可他没料到对程楠的在意程度到了忽略自己的地步，他第一次那么在意自己在他人心中的形象，他真想时光倒流，可以重新建立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是真的喜欢你。”腾翼郑重其事的说，在厕所里告白，他也算是前无古人了，马桶成了见证物，真的是霸气侧漏。

　　“我要回去找我哥，你快放我出去。”程楠依旧想逃，他不知道拒绝带来的羞辱和尴尬会让腾翼产生强烈的叛逆。

　　“我会对你很好，绝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我发誓！”腾翼接受他和程楠之间一切关系的定位，亲密有爱、互相伤害、相爱相杀??任何一种，他都妥协，唯有一种他必将强势到底，就是他们之间“没关系”。

　　“我不，我讨厌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滚开！”程楠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咄咄逼人，用力推开眼看就要贴上来的脸，一时情急抬手打在了腾翼脸上。

　　两人同时一惊，腾翼盯着程楠片刻，不再废话，对付程楠，还是简单粗暴更见效果。没办法，每次腾翼看见程楠就会乱了方寸，促狭的空间更滋生了他的妄念，面前这张脸完美可爱，充满原罪的诱惑，像只熟透的苹果，每每令他色令智昏。

　　腾翼一只手揪着程楠的头发，将他的头向后拉至一个角度，疼得程楠“啊”了半声，后边的尾音在腾翼粗暴的强吻下生生憋了回去，形成一声短促的呜咽，绵软无力地在四周散开。

　　腾翼狠亲了一阵，气息不稳地抚着程楠的屁股，疯狂凌乱的揉搓，程楠哼哧一阵，喘息一阵，试图挣脱又次次失败，身子一时绵软一时僵硬，正当他内心绝望，觉得悲剧重演时，舌尖传来一阵痛麻，腾翼发狠地嘬了一口，松开了他。

　　腾翼回味般地舔了下嘴唇，浅笑意浓地说道：“你的味道我尝了一次就再也忘不掉了。”

　　哑然乱神的程楠，听见这话顿时被打击得一屁股坐在马桶上，把头埋在手臂间，闷闷地哭出声来。

　　腾翼知道这小孩儿一准会是这种反应，像上次一样，除了恨他恨自己，便是哭完了再自残。

　　腾翼蹲下来，替程楠擦干眼泪：“好了别哭了，不碰你了，起来洗把脸，我叫人先送你回去。”

　　“求求你放过我吧。”程楠哑着嗓子，只会说这一句。

　　腾翼无计可施，偶遇程楠的喜悦一扫而空，他站起来，捏着程楠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别不识好歹，能为你做到这个份上，我腾翼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

　　“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楠子和腾大哥呢？”塔塔已经吃饱了，正低头发微信，看见李子杰一个人从卫间回来觉得奇怪。

　　“我没见别人，这层的卫生间漏水不能用，我去的楼上。”李子杰半真半假地答道，心里一阵兴奋，一阵踏实。实锺了他对腾翼和程楠关系的猜想，下一步的算盘就好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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