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皇帝权谋秘史(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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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欲擒故纵夺权柄

顺治十八年(1661年)正月初九日,清世祖顺治据说是患天花而死,继承其位的是他的第三个儿子玄烨,即康熙。说来凑巧,康熙嗣位的原因,却又与天花有关。

天花古称应疮,古传的免疫法,是用天花病人的脓液或疮痂制成的粉末吹进幼儿的鼻孔, 使他们发烧, 然后出现轻微的水痘,作为免疫的方法。

但这种方法,并不是很有保证。圣祖幼年时也经过接种,还被隔离在一座寺庙中,所以他在儿时就和父母分离,结果脸上还是留下麻点,他的祖母太皇太后(即孝庄后)认为康熙已出过天花, 就不致像他父亲那样再得这种可怕的病症, 因而就让他嗣位。比利时传教士南怀仁,在他《鞑靼旅行记》中,记载他曾见到过康熙, “脸上有点痘痕”,这也可为证。

自然,康熙的嗣位,并不完全由于这原因,他祖母爱护康熙,确实超过其他孙子,所以康熙对这位祖母,也是始终感恩,特别孝顺,在文词中屡屡称颂。孝庄一生,早年辅佐丈夫皇太极扬威于关外,中年扶保儿子福临定鼎于北京,晚年护导孙子玄烨践位于动荡之间,不但在有清一代是一个了不起的女能人,在历代的后妃中,其才能手腕,也是屈指可数的。

康熙即位时,年仅八岁。第二年即1662年改年号为康熙。清朝制度,母后不得参与朝政,因此而有四大臣的辅政,也是顺治临终时指定的。这四大臣是: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都是满人,也是当年反对多尔衮夺权的健将,所以为世祖所信任。

开始时,四大根还和平相处,则下后来,矛盾凉着墙脚。还像是干燥想见的,因为四大胆硝权位仅次于皇帝,皇帝又是个幼主;四大胆的重弱不同,这也意味着凝系不同,而人的权益是充

康州二年(1663年)二月,康熙生母佟氏去世,年二十四岁。幼年皇帝由祖母太皇太后抚育。十分施下而又有政治远见的孝庄文章后,为教养康熙早日成立,费尽心血, “这孩子是立于他祖母的影响之下”。即使在康熙亲政之后,太皇太后仍时时告诫他勿忘“祖宗骑射开基,武备不可弛。用人行政,务敬以承天,虚公戴冉。“康熙对祖母的教诲谨记铭心,他“刻苦练习百般武艺”,弓马崩热,能开强弓,”无论徒步或骑马,立定射击或快跑射击,他都能左右开弓、箭射飞离走兽,很少虚发。各种武器,包括人们现在已不再使用的,他都件件精通”。就是传教1带来的西洋火器,他也能使用自如。康熙身为表率以重武,继承其列祖列宗骑射开国的尚武精神,为的是使八旗劲旅常备不懈,以确保清王朝的统治。孝庄文皇后又作书勉励他说,古称为君难,苍生至众,天子一人临其上,故须深思如何得民心,方能得国之道。只有使四海安居乐业,清王朝的统治才能“绵历数于无疆”。所以为君者应“尚宽裕慈仁,温良恭敬,慎乃威仪,慎尔出话,夙夜恪勤”孝庄文皇后期望康熙光大祖宗基业,这样,她才不会内疚而心有所不安。孝庄文皇后的谆谆教诲与勉励,对康熙一生的行政实施,有着十分明显的影响。他后来曾说自己“设无祖母无以成立”, “设无祖母无以至今日”。康熙自幼受其祖母孝庄的教养,祖孙二人感情甚笃,而他对其祖母更是敬礼有加,谨慎爱护,备尽孝道。

在康醒亲政以前,朝政实际上掌握在辅政四大臣手中,以后逐渐形成鳌拜欺凌幼主,结党擅权的政治局面。

警拜是镶黄旗人,他在四人中名次最后,但其人权欲最强。平时居功自傲,骄横专擅,密结党羽,擅杀廷臣。这使许多大臣深

个人谋冒

感危惧,要求康熙亲政,刑科给事中张维赤首先上疏,索尼相继提出:“世祖章皇帝亦于十四岁亲政, 今主上年德相符, 天下事务,总描将如,恳切奏请。“索尼(正黄旗)即顺治孝诚仁皇后的祖父,他对黎拜和苏克萨哈的争执很痛恶,但这时年纪已老,不久就病逝。

索尼逝世后,康熙看到鳌拜专横日甚,四大臣已不能发挥原有的辅政作用,便于康熙六年(1667年)七月,以辅政臣屡行陈奏为由,往奏祖母太皇太后(时年五十四),经允许后,即于七月初七日举行亲政大典。

苏克萨哈(正白旗)是额驸(驸马)的长子,和鳌拜原是姻亲,但论事常和鳌拜相背,久而久之积成仇怨。这时四大臣中已剩三个,苏克萨哈担心鳌拜对他的威迫会加重,心中十分愁闷。康熙亲政后,便上疏奏陈,想到自己身患重疾,不能始终效力于皇上,请求守往先帝陵寝。康熙于是旨谕议政大臣:“苏克萨哈奏请守陵,如线余息,得以生全。不识有何逼迫之处?在此何以不得生,守陵何以得生?其会议具奏。”这自然给鳌拜以可乘之机,于是罗织说这是苏克萨哈不愿康熙归政(其实是“夫子自道”),列举罪状二十四款,应以大逆论处,和苏的长子查克旦一同碟死(古称车裂),另外一些家族都要斩头。康熙知道鳌、苏素有积怨,没有准鳌拜奏请,鳌拜竟攘臂向前,强行以帝王名义批奏,最后便将苏克萨哈处以绞刑,他的七个儿子,一个孙子,两个侄子,以及族人前锋统领、侍卫二名都遭斩决,连同苏克萨哈本人一共是十四条人命。这是康熙亲政后由鳌拜构成的一件大狱。

这时四大臣中除鳌拜外,只剩下一个遏必隆,他害怕鳌拜的淫威而不敢劾奏。康熙七年(1668年),侍读熊赐履疏言:“朝政积习未除,国计隐忧可虑”。并引用宋儒程颐“天下治乱系宰相”语,显然是指鳌拜,但被康熙所斥责,后又加鳌拜太师衔。当时有窃取鳌拜坐马的,他便捕而斩了,还连御马群牧长一同杀死。又

如户都请要尚书缺员,整拜想给玛尔赛,康熙却给予玛希纳,警降便履引顺治间故事,强请除授。玛尔赛死后,部臣请赐谥,康熙不允,繁拜擅自赐予谥号“忠敏”。

这只是几个例子。但可看出,鳌拜不把亲政后的康熙放在眼里,但这时康熙已不是娃娃了,至少有一点他是懂得的:皇帝的权力谁也不能超越,皇帝作出的决定谁也不应当违反。鳌拜却不只在这一两件事情上和皇帝作对。

康熙八年(1669年)五月,康熙已感觉时候到了,就命议政王大臣逮捕鳌拜,上谕中说:“凡用人行政,欺朕专权,恣意妄为。文武各官欲尽出伊门下,与穆里玛等结成同党。凡事在家定议,然后施行,且倚仗凶恶,弃毁国典,与伊相合者荐拔之,不合者陷害之。”接着,由康亲王杰书等列陈鳌拜大罪三十款,议请给以革职、立斩、籍没的处分。康熙还亲自审问,情罪俱实, “但念鳌拜在累朝效力年久,且皇考曾经倚任,朕不忍加诛,姑从宽革职,籍没,仍行拘禁”。之后鳌拜死于禁所。《清史稿》评述:“鳌拜多戮无事,功不掩罪。圣祖不加诛殛,亦云幸矣。”俗语说:“瓦罐不离并上破。”意思是说,瓦罐天天向井中汲水,井由砖石砌成,总有一天会撞得破碎,对于弄权逞威的鳌拜等人来说,倒是很巧妙的写照。

鳌拜被治罪,是经过康熙严密谨慎布置的,当初熊赐履上疏所以受到斥责,就因时机尚未成熟。昭梿《啸亭杂录·圣祖拏鳌拜》说:“余尝闻参领成文言,国初鳌拜辅政时,凡一时威福,尽出其门⋯⋯尝托病不朝,要上亲往问疾。上幸其第,入其寝,御前侍卫和公托见其貌变色,乃急趋至榻前,揭席刃见。上笑曰:‘刀不离身乃满洲故俗,不足异也。’因而立即返驾。用弈棋为借口,召索相国额图密谋策划。数日后,等鳌拜入见,召诸羽林士卒入,因面问曰:“汝等皆朕股肱耆旧,然则畏朕欤,抑畏拜也?”众曰:‘独畏皇上。’帝因谕鳌拜诸过恶,立命擒之。声色不动而除巨匮,信

难能也。”这表现了这位少年天子的智谋魄力。姚元之《竹叶亭杂记》说是康熙居宫中时,每选满洲小儿善扑者戏于前,鳌拜以为康熙童心好弄、更加轻侮不介意。于是入见,遂被所擒,武侠小说《鹿鼎记》中描写的擒鳌拜的情节,或许取材于此。

印鸾章《清鉴》,将鳌拜等四大臣的辅政,比作顺治初多尔衮、济尔哈朗的辅政,而鳌拜的横暴过于多尔衮,一日之间,杀大臣数人,不臣之状,业已显著。萧一山《清代通史》卷上说:“当时南北肃清,颇有可为;而鳌拜盘据要津,朋比为奸,故康熙初政,颇无足纪。”正说明权臣与朝政关系的密切。

一切政变的核心是权力的争夺,当时的鳌拜一派,已形成和康熙皇帝相对峙的局面,如果任其跋扈下去,难保国家没有更重大的危害,所以,康熙擒治鳌拜,实际是康熙发动的对权臣的一场争权政变。

清除鳌拜及其党羽,是康熙亲政后处理的第一件大事,也是清初一大案件。此时,康熙年仅十六岁,少年皇帝果毅决断,遇事沉着冷静,敢作敢为的魄力,在清史上受到了高度的称颂。

清除鳌拜集团之后,康熙立即发布上谕说:“朕夙夜图治,切念民生艰难,必加意抚绥,各俾安居乐业,乃成久安长治之道。”为此,严令禁止鳌拜专权时内外官员嘱托行贿,苟图幸进之风;“以后务须洗心改过,恪守法纪”,否则定行从重治罪,决不宽贷。对“贪官污吏肆行腹削,以致百姓财尽力穷,日不聊生”,康熙痛加申斥。为了整肃官方,他谕令大学士、尚书及三品以上官员,自陈优劣; 三品以下官员由吏部会同都察院, 详加甄别并一一具奏。督抚大吏由吏部查明任内功过,称职与否,详加甄别并一一具奏。对一些官场恶习,如大小文武官员,买良民为奴,甚至多买以馈送亲友,康熙认为, “此等违法妄行,好生可恶”。命令“以后著永行严禁”。这些措施主要是针对鳌拜扰乱朝政,以致吏风颓坏而采取的。

清除鳖拜集团之后,康熙才真正掌握了朝廷实权,开始了他励精图治、完成国家统一,这对清王朝来说是“守成而兼创业”的宏伟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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