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响着钢笔尖沙沙划过纸张的声音,鹤渊白皙修长的手指,不由得吸引李泽言多看了几眼。
“好看吗?”
“啊?是挺好看,不是,我是说······”
“还有要补充的吗?”
“没有。不是,我刚刚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听见了,而且记得很清楚。”
“你······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我说什么?你说的是实话,难道提醒你说的实话说错了。”
李泽言懒得绕话了,直白地问道。
“我说我们要杀了你,你就这样不在乎的态度,连生气都没有?”
鹤渊停下钢笔,扫了眼自己做的笔录,像说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而已。
“放心,我听到了,这不都一笔笔记着呢。”
“那你······不问为什么,不问问我原因什么的?”
钢笔帽合上,发出咔哒一声脆响。他身体向后,靠着椅背。
“我这么跟您说吧,如您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我不止从人嘴里听到过。电话,书信,甚至我家门口的开锁公司广告上都有,威胁我的话听到很多很多。就在我来之前这么一会儿,阿卡多还说我要死了。你说,我这会儿应该以什么态度回应?”
李泽言被回得无言以对,羞愧低下了头。
“我很抱歉,我对我刚才说的话而道歉,我真的很对不起。”
鹤渊对于面前人突如其来的道歉,顿时不知所措。倒不是被吓到,而是这种情况,实属罕见,从业这么多年来,上一个这么道歉的,还是刚实习那会儿在处理学校的同班同学打架问题。
“李泽言先生,你不用这么跟我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要说我不想问,那是不可能,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当然,我还是要听实话。”
李泽言抬头重新看向他,目光向下瞟去,似乎还在回忆。
他现在怀疑,他们和阿卡多做的这一切都值得吗?为了一个回来渺茫的人,就要杀掉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来换取,这都算什么。
“先生,李泽言先生?不方便回答吗?”
“不是,只是······”
咚咚咚!
“请进。”
审讯室外进来同事,对鹤渊说道。
“鹤警官,穆警官给你打来电话,打你手机你没有接。”
“哦,刚才没注意,我这就来,你在这里看着他。”
鹤渊收起钢笔,将笔录合起来让同事看着,便出去到座机接起电话。
“喂,寒池,听得到吗?”
“鹤渊,你总算接了,你知道我发现什么了吗?”
鹤渊本能察觉到不对劲,黑浓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说道。
“你慢慢说,到底发现什么?”
“我跟你说过,负责人的死很有可能是颅脑损伤导致的失血,我也是那么检查,可那上面竟然有牙印。”
“哪儿?你指头皮?”
“大脑,人头骨里面的脑子,在大脑皮层,核桃仁那样的脑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这······你确定没有搞错,那也太变态了。”
“我搞没搞错我还能不知道,你当心阿卡多,他爆头又完好无损活到现在最可疑,你一定要小心。喂,你有在听吗?鹤渊!”
电话突然空音,由远及近传来皮靴的脚步声,钢笔摔落大理石地板上传来清脆的声响,骨碌碌滚动声突然停止。穆寒池握紧听筒,心脏突突直跳,关注着里面的声音。
说话啊,快说话啊······穆寒池近乎祈祷般,多希望鹤渊告诉他,这只是一场恶作剧。
“喂?是穆警官吧。”
听到这里,穆寒池脑子一片空白。
真的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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