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真的没站稳。
踉跄了几步勉强没有跌倒的我,转过身却看到一张满脸促狭的容颜。
我心下顿时暗囧,好家伙哪有这样匡人的,我和这男子压根不认识,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他哪里会知道我的身份,更不可能给我信。
可是这一切,在我靠近那男子,目光落在他手掌的时候,蓦地被我自己怔翻了。
他手掌上的那个胎记,我自然是记得的。当时我还刚穿越到上官家不久,身份就被高府的二少爷质疑过,然而他质疑的理由,就是因为我缺失了上官雨儿手臂上,那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胎记。
所幸当时哥哥拍着胸脯告诉我,我一定是上官家千金,好在当时娘亲也是相信我的。
可是,事到如今当我在一个陌生的男子身上看到这一处“胎记”的时候,我的心下却有了一阵阵的恐慌。
这个仰面朝天的黑衣人是袭击月灵儿的刺客,也就是说,对于我们的身份和目的他是了如指掌的,如果不是昨晚的及时出手,躺在这儿的也许会是一个二八未满的妙龄少女吧。
我心下一个澈灵,倒吸了一口凉气,努力的让自己平复下来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向着客栈外的人影看去。
此时的她,正被我们用一扇木门隔开,盘腿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下,举着一串小马形状的饴糖,吃的津津有味。
我盯着那黑衣男子的手看了半天,突然问冷子君道:“他手下压的真的是给我的信函么?你怎么知道是……”
冷子君抬起头,一眼看穿了我的欲言又止,解释道:“用来书写信函的纸张是长安随处可见的牡丹签,只是这字迹……”
冷子君的后半句解释淡漠在他有些闪烁迟疑的目光里,我微微侧首,就看见那个琉璃色深瞳的少年很潇洒的抬起那死人的掌心,手臂微微一扬,把那类似信函的东西,扔进了水盆里浸的透湿。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潇洒的很,却看的我心下大惊,我急忙伸出手去,打算拦下他,亦或是把那信件救上一救,可终究迟了片刻,变得徒劳无功。
于是,我便无奈的看着它彻底沉入水盆,字迹一点点在眼底模糊。
然而,允舒航还是一脸的淡定表情,我看着他,悠闲的朝着我的方向靠拢,丝毫没有为那毁掉的物件觉得半分可惜。
我只能告诉自己,允舒航是音辽男子,他一向不按常理办事,久而久之,也就见怪不怪了。
心下是这么想着,我的目光又落在了那只被手指扶住的水盆上面,琉璃色瞳孔的少年低着头,正小心翼翼的用剑锋把被水沾湿的白纸从水里捞出来,平整的摊在桌案上。
完成这一切,他突然叹息一声,转头悠悠道:“果然是个圈套。”
可怜的我还是一头雾水的跟着他的手指移动视线,见我看的如此专注他索性一把把我拉过去,肃然道:“你想起来没有?这胎记你可曾见过?”
我没有开口说话,咬合的贝齿却刺破了我的舌尖。
如果我轻轻的点头,告诉他:“没错,见过。”告诉他高家质疑我身份的事情,还不知道要迁出多少的劳什子来,我心下暗叹,这样一闹腾,我进宫的日子只怕是遥遥无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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