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澈的空气流动着,屋内的气氛有些安静。
冷子君见我半晌没有开口说话,于是沉声回答道:“这丫头见过这胎记的,许是忘记在哪里见过吧!”
允舒航没有理会冷子君毫无说服力的搪塞,他转过身,那一双琉璃色的瞳孔毫无埋怨的对视着我,他说:“无碍的,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自己开口告诉我就好。”
我心下未曾料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没有半分迟疑,没有半分虚假。
终于,他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缓缓走近了那个闪着一脸清纯神色,回味冰糖葫芦的女子。
“灵儿,我们走。”
那女子依言起身,拍了腎郑的的落尘,随他去了。
看着在阶梯上消失的藏蓝色身影,我不知怎么,觉得心下空落落的。
索性他们没有走多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允舒航就带着她重新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
允舒航平静的迈着步子,俊朗的身影停留在客栈的回廊上,他静默的伫立了一会,突然冲着不远处的马厩吹了声口哨不过须臾,那匹被他俘虏来的马,便无精打采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并没有急着跳上马背,而是不紧不慢的靠近了马儿,乘其不备,取了些许马尾毛。
我被他这一串莫名的举动弄的有些糊涂,正要开口问他究竟在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就见他冷不丁转身进了房,伸手从桌案拿起那张被水浸的字迹模糊的信笺放在掌心里,继而挑灯,把方才到手的马尾毛变成了一堆灰。
我咬着唇瓣静默着看了许久,终究还是压不住心中的疑问,奇声道:“你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取了马尾毛又烧了,之前不是白搭了?”
允舒航没有抬头,也没有对这莫名的举动做出任何的解释,他只是专注的,把马尾毛的灰烬撒在信笺上。
随着他把沾着马尾毛灰烬的信笺再一次放到灯罩下,室内蓦地散发出一股类似炒米粥的焦香味儿来。
当然,眼下自然没有人在意这个,灼灼的目光全然落在了在可爱的火焰下呈现出的字迹上头。
我真的很奇怪,一个黑衣刺客的身上,怎么还藏着一封不知署名的信笺,而且用的还是此莫斯码还要复杂的暗语,他就不怕他遇上一个大脑不发达,四肢急先锋的对手,直接把他这信烧了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也算是个有头脑的,他的主子绑架了天朝的公主,他就来帮主人收尾玩刺杀,自然也知道月灵儿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吧?
我一向的为人比较低调,只是如若现下低调,只怕就要任人宰割了。
耳畔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我的目光却还在那可爱的跳跃地火焰上滞留着不动,清晰的印记缓缓地呈现在眼底的时候,我仍然懵懂的不明所以。
只是不知为什么,当那黑夜一样漆深的瞳仁锁住那信笺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冷子君的身子蓦地一抖。
我错愕的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火焰下的信笺呈现出的清晰的字迹,让我大脑一片蒙然……
——蕲山无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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