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紫都黎府。
“小言,你确定要跟着南宫凌一起吗?”黎弈添皱着眉,一百个不满意。
“如若不想,可以等等我,我的事务大概两三天便好,到时候就陪你去剑墓拔剑。”
“哥哥……”温简言有些无奈。
“我知道你最近事务忙,想必这两三天是要通宵赶出来吧。”
“我这没问题的,哥哥你就好好忙你的事情,注意休息。”
黎弈添沉默了片刻,才点点头:“嗯。”
揉揉他的头:“注意安全。”
温简言笑着应下,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渐渐行远了,黎弈添的视线却久久未移。
矗立良久,眼中闪过淡淡的怅然。
他的小言,长大了呢。
“阿言啊啊啊啊啊!我好想你!!!”
南宫凌扑过来的时候温简言甚至没有看清他的身形,便被他一把抱进怀中,少年身上清朗热烈的气息沁入心肺,让人感到放松。
“阿凌,好久不见。”温简言笑道。
“啊~我真的好想你。”南宫凌嘟囔着,根本不愿撒开手。
真是每一刻都想着与他重逢。
一边克制,一边冲动。
每一晚都幻想着再遇时他脸上可能会有的神色。
会不会是开心,会不会是喜悦。
会不会是……难以掩饰的情。
他抿紧唇,呼吸急促了些。
他的温和与平淡并不出乎他的预料。
到底还是失望的。
但,这种事情,还是得慢慢来。
“黎弈添他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温简言一脸疑惑:“不正常是指……?”
南宫凌放心地捏了捏他的脸颊:“那就是没有,那就好。”
哎呦,黎弈添居然没跟阿言说什么有的没的。
真是突然有良心了。
不过,这种时候有良心一般会被后来者居上的……
温简言不明白。
视线茫然地在南宫凌笑眯眯的脸上转了两圈,最终落在了他的身侧,思索了一下,道:“阿凌,你的……矛,带着吗?”
名字实在有点呆,说出来的时候他忍不住笑了。
南宫凌张扬地勾起唇角,右手几乎是习惯一般向后背伸去,握紧翡翠色的长矛。
“在这里。”
“你是不知道,这两三年来我带着它走南闯北留下了多少传奇……”
南宫凌耍帅着把矛在手中转了一圈。
“想小爷我当真是英姿飒爽……”
温简言好奇地听着。
手指在听到紧张的情节时忍不住攥紧了南宫凌的衣角。
末了,南宫凌总结:“可惜了当初没赶上青音谷五年一遇的盛景……”
“等你出发,正是那个时节,我带你一同去看,好不好?”
南宫凌的眼里带着,桀骜的语气还是难掩地流露出几分温柔。
温简言浅笑着点了点头:“嗯。”
“太好啦!”南宫凌一个惊喜过度,手上的力道没控制住,一矛敲在自己头上,疼得嗷嗷叫。
温简言扶额。
“所以是不是还要去竞拍剑符啊?”他想到了即将去的剑墓,问。
南宫凌揉着自己的头,语气有几分幽怨:“阿言,这你还不放心啊,小爷早差人帮你拍好了,就等着你大驾光临呢。”
“这样嘛……”温简言温和笑道,“那就谢谢了。”
“跟小爷我说什么谢!”南宫凌豪气万丈地拍在了温简言背上。
“那事不宜迟,马上出发吧。”温简言接着果断地说。
“哎,好好……好啥?”南宫凌一愣,满脸不开心,“阿言你着什么急啊!”
才走到自家门口,就又要急急忙忙出发?
“嗯,少耽误些时间。”温简言道。
“哼,早知道你会如此说。”
南宫凌对温简言紧促的安排感到有些不爽,但也不敢违逆,生怕拂了他的意。
“早给你准备好了,你既想出发,便走吧。”
然后,默默掏出了腰间的玉符。
“给。”
温简言忍不住笑出声来。
“阿凌真是未雨绸缪啊。”
南宫凌一脸傲娇:“那是。”
末了,还忍不住小声加上一句:“我可是最了解你的人了。”
郎青山,剑墓。
山峦在晨雾中舒展墨色脊线,薄光从云隙漏下,将青松染作深浅交叠的碧玉
迈入领域之前,南宫凌不放心地拽着他叮嘱:“给小爷注意着点,实在拔不到剑就算了,小爷给你拍十把百把回来。”
意思就是:别勉强。
温简言的笑里浸着月色般的清冷:“嗯,我知道的。”
“别担心。”他深深凝视了南宫凌一眼,转身,迈出了一步。
只是一瞬。
他便从南宫凌的眼前消失。
南宫凌的心猛地一跳。
“真是,真是的……”南宫凌抚着胸口,轻轻叹了口气。
“这种感觉也太难受了。”
“以后……绝不能看着他在我眼前消失……”
绝对不允许。
另一边。
温简言处在一片白雾之中。
这倒与当初处在系统空间中的感觉有几分相似。
他尝试着走了几步。
一片寂静。
而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这位小友,也是持剑符来此拔剑?”
无数光点飞舞,渐渐凝聚在一起,汇成一个老者的模样。
白发苍苍,胡须绵长,生得眉慈目善,视线看向他时,温和里带着些许严厉。
温简言目光明亮,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晚辈温简言,拜见前辈。”
这个老爷爷很强。
是达到了圣阶巅峰的强悍程度。
想必便是剑墓的守墓人了。
“十四岁?仙阶巅峰?”老人眯了眯眼,上上下下审视了他一番,语气有些惊讶,感慨,“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不敢当。”温简言谦恭道。
老者摇了摇头,开口:
“我看你年轻,阅历尚浅,是拔剑之大忌,可愿再承受一番千钧之重,以增加与剑墓的磨合?
“放心,当你承受到了极限之时,老夫会送你进去。”
若这小孩点头,那他合该送他一场造化。
温简言讶异,欣喜道:“可以吗?”
随后,深深躬下腰:“不甚荣幸。”
“好,好。”老者的语气有些高兴,随意地挥了挥手。
温简言便消失在原地。
老者却还未离去,望着他消失的地方,眼神慢慢深邃:
“白鹤出世,天下当安啊……”
他的身影在原地慢慢消散开,声音渐渐地变轻,语气懒洋洋里带着些惊奇:“真是奇了,第一次有三张剑符在同一天来拔剑的……”
温简言眼前重又清晰之时,已然重回了保护领域之中。
千钧重压骤然间压下,他低声闷喘了一声,勉强稳住身形。
这几年苦修不是白修的。
灵力在体内慢慢流动起来,皮肤上也泛起淡淡的金芒。
他的瞳孔中印着浅淡的流光,看着远处山川,踏出了第一步。
然后,又是一步。
连续走了十几步,他才感受到一丝吃力。
身旁是一片安静,大抵是出来的地方正好和南宫凌等待的区域错开了。
温简言盘腿坐下,冷静地调息。
经脉里的灵气流速逐渐变快,粘稠空气中的灵力也慢慢地带着点吃力地往体内钻。
不一会儿,他便站起了身。
这次,一次性走了二十几步。
再一次坐下休息,温简言明显感觉到吸收空气中的灵力越发困难。
体内的灵流开始滞涩,凝顿。
温简言内心无奈。
终究还是学艺不精,这才仅仅三十步而已。
半晌,他重新起身。
内心却已经明白,下一次不可能再坐下。
不会有站起来的力气了。
这一次,只能拼命往前走。
十步……二十步……
温简言的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感到筋骨几乎要撕裂的痛意。
他忍不住低声地深呼吸。
眼前的光影开始明灭。
撑不住了……
不能停……
撑住……
撑……不住了……
终于一个踉跄,他跪在地上,却恍然发觉周身的环境已经天翻地覆。
冰凉的坟地,每座坟上都插着一把明厉的长剑。
他全身酸疼,已经没有力气在抬头观察,只能低着头,努力地调节着内里的灵气,想要缓解经脉中的疼意。
这种状态,如何拔剑。
调理的同时,纵然克制,他还是因为痛意,忍不住低低呻吟出声。
“唔……”
他慢慢地闭上眼睛。
可是下一瞬,便忽然被人扑倒!
“……唔……”温简言猛然睁开眼睛,想要反击,却苦于刚刚才耗尽体力,四肢皆是疲软,又哪里来的力气反抗?
只能在朦胧间看清,压在他身上的,是个二十八九岁的男人。
“师姐……”
男人呢喃的话语萦绕在耳畔。
“谁……”质问的话语没说出口,嘴唇便已经被封住。
温简言惊惧地瞳孔微缩。
发生了什么……
他干了什么……
怎么回事……
这不对……
“呜呜……”恐惧使他再次突破自己的极限,剩余的力气猛地爆发,汇集在挣扎的手脚上。
可惜,还是没挣扎开。
男人似是嫌他挣扎的烦,皱了皱眉,随意地锁住了他的手脚,亲吻地更加深入。
一向温和的温长老脸上,终于闪过一道极致的怒气。
他遵循本能,使用了人类最原始的方法——用牙齿咬。
血腥味弥漫,男人终于离开了他的嘴唇,却转而凑近了他的颈窝,语气靡丽而深沉:“像,真像啊……”
“滚!”温简言怒喝出声,声色俱厉。
却因为方才的亲吻,语气里的戾气全部被迫化成了温软。
男人轻轻笑了笑,轩昂的容貌显出了几分醉态。
银色的瞳孔中泛着奇异的光彩。
背后,一座坟上的剑忽然闪现出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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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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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简言的初吻送上~
有一位攻君默默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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