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墨琴键在两人掌心下发出C小调和弦的共鸣，沈若棠的指甲深深陷进夏方初的手臂肌肉。档案柜第三层抽屉突然弹开，一截焦黑的戏服腰带像蛇信子般滑落。

"这是——"苏晓晓的直播杆差点脱手，镜头对焦在腰带内衬扩散的血渍上。那些暗红色痕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逐渐勾勒出与夏方初锁骨下方完全一致的八重樱纹样。

夏方初的怀表链突然变得滚烫。他扯下军装第二颗纽扣，铜质纽扣在接触腰带的瞬间发出淬火般的嘶鸣。"硝石反应。"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当年空袭时..."

沈若棠的右耳突然灌入尖锐的金属刮擦声。她猛地转向走廊方向，戏服广袖扫过苏晓晓的手机屏幕——直播间弹幕正以摩斯密码的节奏闪烁，每闪一次，腰带上的血樱就多绽开一瓣。

"别碰！"夏方初打落苏晓晓伸向腰带的手指。军靴碾碎地板上悬浮的血珠，碎开的液体却像活物般重新聚拢，在泛黄的账本上拼出半枚指纹。

沈若棠撕下袖口金线。刺绣针尖挑开乐谱残页的刹那，发黄的纸页边缘突然窜起幽蓝色火苗。火舌舔舐过的空气里，灰烬悬浮成外婆清秀的字迹：【勿信四月五日的樱花】

母亲办公室传来密码盘转动的咔嗒声。沈若棠的瞳孔骤然收缩——那节奏分明是《樱花谣》第三小节的和弦分解，与六十年前防空警报的残响在她右耳形成完美叠轨。

夏方初的锁骨墨迹突然渗出靛蓝色液体。他将军装纽扣按在燃烧的乐谱上方，铜质表面立刻浮现出与账本签名处完全吻合的指纹压痕。

"直播中断了！"苏晓晓惊叫出声。她的手机屏裂成蛛网状，每条裂纹里都渗出与戏服腰带相同的暗红色液体。档案柜最底层的抽屉自行滑开，泛着霉味的战时账本哗啦啦翻到四月五日那页。

沈若棠的指尖触到纸上未干的血墨。纸页突然变得透明，显露出背面用铅笔圈出的千鸟渊地图——标记点正是昭和十七年未爆弹的埋藏位置。

夏方初的怀表指针开始逆时针疯转。表链绷直拽向燃烧的乐谱灰烬，那些悬浮的黑色颗粒突然组成立体琴键模型，在空气中奏响《樱花谣》的变调段落。

走廊尽头传来保险柜开启的机械声。沈若棠的戏服腰带无风自动，金线刺绣的八重樱纹样正一瓣瓣染成血红。

沈若棠的指尖刚触到那张透明纸页，夏方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别动！"他声音发紧，"这些血墨会渗透皮肤。"苏晓晓的手机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直播画面里的弹幕全部变成了血红色的"快逃"。档案柜最底层的抽屉猛地合上，发出金属撞击的巨响。夏方初的怀表链突然绷断，表盘玻璃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沈若棠的戏服袖口无风自动，金线刺绣的樱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走廊尽头传来密码锁解开的"咔嗒"声，与夏方初锁骨下渗出的靛蓝色液体滴落声形成诡异的重音。

沈若棠的指尖悬在透明纸页上方，血墨像活物般蠕动起来。夏方初的怀表突然发出刺耳的齿轮卡壳声，表盘玻璃上裂开的纹路正与账本上的指纹完美重合。苏晓晓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直播间里疯狂刷新的弹幕突然全部变成血红色的"四月五日"。

"你听沈若棠的戏服广袖无风自动，金线刺绣的樱花瓣正一片片飘落。走廊尽头传来的密码锁转动声里，夹杂着黑胶唱片特有的沙沙底噪。夏方初的军装第二颗纽扣突然发烫，铜质表面浮现出与账本签名相同的靛蓝色墨迹。

档案柜最底层的抽屉又开始剧烈震动，泛黄的纸页间渗出带着硝石味的液体。苏晓晓弯腰想捡手机，却发现那些暗红色液体正顺着屏幕裂纹爬向她的手腕。沈若棠猛地扯下束发的绸带，丝绸掠过夏方初锁骨下的墨迹时，突然绷直成琴弦的弧度。

"别碰地面！"夏方初拽着两人退到档案桌上。他怀表里倒转的指针突然停住，表盘上浮现出与母亲办公室保险柜完全一致的机械密码。沈若棠的右耳突然灌入清晰的钢琴声——正是《樱花谣》第三小节那个被外婆反复修改的转调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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