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怕少壮。”点点头,我道。
“是啊,有些事,不服不行。”熊哥说着,站起身来。“你先吃,我去后厨催一催,前天,我侄子在河里头网了几条大鲫鱼,好家伙,最大的一个都有一斤多,成了精了,我知道你好这口儿,让他们收拾收拾给你炖上,怎么还没上来呢!”
熊哥说着,扯着脖子喊后厨的大师傅,我在后面等着,盛情难却也不好意思拒绝,其实,现在的我心乱如麻,哪有那么好的胃口啊。
正寻思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听起来,人挺多,我一回头,正看见一男一女两个穿制服的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我一愣,有些不解,正在此时,当先过来的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拿出工作证在我的面前晃了一下,我一打眼,没看清楚,那个人已经将证件收了起来。
“你叫祁凤鸣?”将公文包夹在腋下,粗眉毛拿出一个皮质封皮的本子和一根黑色的圆珠笔,看那模样,像是要给我开了罚单似的。
我有点懵,一脸无辜地眨眨眼睛,没说话。
“问你话呢,是不是祁凤鸣。”男子身后,一个前不算凸但后面很翘的女人微微皱眉,她盘头发,没有化妆,高颧骨尖下巴大眼睛,有点姿色,不过,这唯一能带给我一点好感的长相在那凶巴巴的表情的掩映之下,已经很不明显了。
“我是。二位是干什么的?”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看他, 又看看那个粗眉毛,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油然而生。
“我们是来找你核实情况的,请您配合。”对方说着,再一次将那个很古怪的工作证件拿出来晃了晃,我歪着脑袋回忆了老半天,怎么想,都觉得这个东西跟警察叔叔的工作证不太一样啊。
“好了,废话就不多说了,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跟你来了解一些情况的,我问,你答,希望你能配合些,这想,这样对大家的都好。”对方说着,瞄了我一眼,随后很自来熟地拉了一把椅子看向我:“你是做什么的?”
“道士。”还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我说。
“做什么的?”一脸惊讶,那个女警官瞪大了眼睛。
“道士。”我说着,一脸无辜地伸出手来,手腕一翻,一道黄符出现在手中,比寻常见到的贴脑门上的那种镇尸符小很多,但是,此物货真价实,正儿八经的五雷符。
见到这个东西的时候,那女人脸色微变,二人对视一眼,表情复杂。
“你认识金万年么?”轻轻地咳嗽一生,那粗眉毛翘起二郎腿刷刷刷地在本子上面写着什么。
“认识。”犹豫了一下,我好像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了。
“他跟你是什么关系?”抱着肩膀站在那个男人的身后,女警官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我不喜欢她的态度,耸耸肩,直言道:“法律上说吗,没什么关系,私底下来讲,未来岳父吧。”
“未来岳父。”好像又惊讶了一下,那粗眉毛上下打量,这下子,轮到我无语了,我特么地就在想,这些人是哪儿冒出来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要知道,当年同样问的这些没用的,人家蒋晓艳拿出个本子一口气把我的老底揭个了几个来回,这俩可好,好像嘛都不知道似的!
什么玩意!
可能是看出我那浓浓的鄙视来了,那个小女警明显有些不自在,她轻轻地咳嗽一声,小声问我:“你不是道士么?道士也会娶媳妇的么?”
“谁告诉你道士就不能娶媳妇来着?”斜着眼睛瞅瞅她,我有点不爽,这时候,熊哥从后厨端着一个老大的瓷盆出来,一抬头,正看见那两个人。
六目相对,熊哥一愣,短暂地错愕之后,熊哥一下笑了出来:“哟,二位来啦!这是来找我的么?”
“不,找他。”浓眉大眼的警官说着,指了我一下、
“找他?他怎么啦?人家可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少年,你们可不要误会了。”熊哥说着,嘿嘿直笑,那小女警见了,也难得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来,我侄子新抓的鲫鱼,刚炖好的,都这么熟了,一起尝尝吧。”熊哥说着,屁颠屁颠地跑回后厨拿了两对碗筷出来,那两个人对视一眼,还真腆着大脸坐下了!
我了个草草草......这是什么情况啊?
心里头想着,不由得有些诧异,熊哥看出我的疑惑,一边揭开那瓷盆的盖子一边解释说:“小张,小王,这都是上面派来的人,机密部门的。之前,我们打过交道,不止一两次了吧。”
“四次。”抬起手比划了一个“四”,那粗眉毛笑着说。
“机密部门。干什么的?”微微皱眉,我还是不太明白他们的来路,熊哥见了,憨厚一笑:“既然是机密部门,就不是谁都可以瞎打听的,我说的对吧。”
熊哥说着,饶有兴致地回头看了那粗眉毛一眼,对方见了,苦笑着摇摇头:“熊哥,别闹了,我这次来真的有正经事。大金牙出事了,你们知道吧。”
“刚知道。”熊哥说着,看了我一眼,看他的神情,并不紧张。
“既然我们都是熟人,也就没什么好遮掩的了,这么跟你说吧,大金牙这一次遇上的,是大麻烦,我估计着,短时间内他没那么好脱身。上面的人已经注意到他了,你要是能带上话,最好让他小心点。”那人说着,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笑道:“你看什么?”
“你不是来抓人的么?说这些不太合适吧。”犹豫了一下,我道。
这话说的没什么问题,可那几个人见了,全都笑了,那小女警一改平日里的冷面形象,抿嘴道:“谁告诉你我们是来抓人的?我们又不是警察,我们是来找你了解情况的。”
“不是警察?那你们是干什么的?”越说越糊涂了,我发现我这智商有点跟不上,对方见了,笑容玩味地跟那粗眉毛对视一眼,牛逼轰轰地甩下一个“秘密”便不再说。
“这都什么人啊?”一脸无奈地朝着熊哥的方向张张嘴,我是真无奈了。熊哥见了,耸耸肩:“他们是干什么的,我也不大清楚,总之,这些人都是调查一些奇奇怪怪的案子的,别看他们不是警察,但是,职权比警察大得多,人家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要不然给你抓起来,一关就是半个多月。”
熊哥说着,斜着眼睛瞥了那粗眉毛一眼,对方见了,颇有些尴尬地清清嗓子:“都这么久了,还记仇呢啊。”
“我说的是实话吧。说实话也有错?”熊哥说着,盛了一碗鱼汤给对方,“好了,不扯了,说吧,你们这次来想问什么?有事冲我来,跟我这小兄弟没关系。”
“你不是退休了么?何必趟这浑水呢。”对方说着,将饭碗接过来,低头喝了一口鱼汤,还摆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架势:“其实这事儿不归我们管,但是,现在情况有点复杂,我们这也是不得不掺合啊。”
“不着急,您可以慢慢说。”在箱子里头提出一瓶啤酒递给对方,熊哥笑道。
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啤酒接了过去,两个人你来我往,聊得不温不火,从他们的谈话之中,我大体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几天前,有群众举报,说,陕西那边有人从事盗墓活动,人挺多,气焰嚣张,当地部门接到举报之后,火速赶往,大半夜,月黑风高,在半路上,那几个执法的正看见几个人赶着马车往外运东西。”
“然后呢?”一脸黑线,我有点无语地看向他。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粗眉毛说着,冷笑一声,“有几个人暴力抗法,打伤了两个公务人员,那几个去的,花了很大力气才抓住了其中一个。”
“是金家的人么?”脸色微变,熊哥小声道。
“要是金家的人,我还会跟你们说这些么?”苦笑着摇摇头,那粗眉毛撩起眼皮看看我,又看看熊哥,随后,将筷子在桌子上面敦了一下,一边夹菜,一边轻声叹息:“他们当场抓住的那个人,死了,在回去的路上,莫名其妙地就死了。”
“死了?是畏罪自杀么?”心中一沉,我在想,这个人死了的人究竟是谁。
“畏罪自杀,就好了,你没注意我刚才说的是什么吗?我说的是,这个人,莫名其妙就死了,莫名其妙。”对方说着,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法医鉴定结果称,从这个人的尸体的特征上看,此人,最少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
“......”
“......”
“......”
手扶额,我一脸诧异地看向熊哥,熊哥保持一个相同的姿势,也一脸诧异地看着我,对视良久之后,熊哥点点头,“怪不得,连你们都被找来了。”
“是啊。”耸耸肩,那粗眉毛有点苦涩地笑了一下,“自从那个人退出以后,这边的案子越来越棘手了,这已经是我们遇到的第四起用尸体犯罪的事情了,可到现在,依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来找你们核实一些事情,方便么?如果方便的话,我想你们俩一起跟我走一趟,去认认那尸体,是不是金万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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