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挑挑眉毛,熊哥一脸无辜。
“最好。”点点头,那粗眉毛倒是和煦很多。
“要不,咱们就跟着一起走一趟?”转过头来,熊哥朝着我的方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
倒不是我多想配合他们,遇上这样的事情,换成谁,谁又能有办法拒绝呢?
这年头,这世道,有些人,有些事儿,我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可以随便招惹的。
——割——
一路无话,转眼到了某军区医院的一间地下室,在相关负责人的指引之下,我们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的走廊里穿行,这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造的,给人的感觉,像是处在防空洞里一样,四周比较潮湿,空气中带着阴冷,头顶悬挂的吊灯忽明忽暗,时时刻刻透着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出来的时候没想到会来这种地方,走在里头,冻得直打哆嗦,后面跟着的小女警见了,轻蔑一笑,那表情,很欠。
到了,就这里。
穿着白大褂,里面套着军装,一个中年大叔取出一盘密密麻麻的钥匙串,借着走廊里头那并不明亮的灯光找了老半天,才找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钥匙很长,犬牙交错,当他把那钥匙戳进铁门上的孔洞里头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好像在拍电影,而且,拍的还是谍战片。
这什么地方啊?
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从四周的格局和这破旧但是异常坚固的铁门上看,好像是,转乱年代建造的东西啊。
地下堡垒。
防空洞。
秘密实验基地。
还是......
正发挥想象琢磨着,啪地一声轻响,那铁门一下弹了出来,带头儿的中年男人抓住那个锈迹斑斑的把柄往外一拉,一种淡淡的蓝光伴随着里面的雾气喷薄而出,我跟着钻进去,才发现,这屋子本身,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冷藏柜。
在屋子里头,四面都是壁橱,这跟我们学校的收发室有点像,每一面墙上,都是长方形的抽屉口。
带头的中年人拿着本子翻了几下,又转来转去地查看抽屉上的标签,前前后后找了几个来回,这才将最底下的一个抽屉拉出来。
我蹲在地上看了一下,这个人,身形高大,形体健硕,看那身形,跟个小号的狗熊差不多了,我估计这,这个头儿,快有两米了吧。他的身上,带盖着白布单,白布的外头,还套着一层像是保鲜膜一样的塑料袋子。
“是他么?”站在一边看了看,中年大夫问那个粗眉毛。
“应该是吧。”粗眉毛说着,招呼我们过来帮忙,几个人将抽屉拉出来,连同尸体一起端到正中间放着的台子上。粗眉毛看了一下那尸体脚趾上的的标签,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你们来看看吧。”
“去吧。”转头看看我,熊哥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摇摇头,没动。
“怕了?”那小女警站在一边,再一次摆出一个很轻蔑的笑容来,我有点反感,远远地看着那人的身形。依旧没动。
“怎么了?”熊哥看出我的异样,趁着那小女警过去解开尸体身上的束缚的工夫小声问我。
“好像是喜子。”我说着,一阵头疼。
我刚从那边回来,自然知道大金牙身边都有谁,算起来,那几个伙计家在一起,满打满算的情况下,除了喜子也挑不出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出来,现在这情况,看过去,这尸体除了是喜子,还能是谁呢?
“我看看。”听完我的话之后,熊哥也跟着一皱眉,可他终究是个经多见广的人,心里素质,也要比我好一些。
“诶,你过来。”走过去看了那个尸体一下,熊哥朝我摆摆手:“不是喜子!这个是谁啊?你见过么?”
“你确定?”我说着,也走过去,心存戒备地歪着脑袋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又给那人吓了一大跳。
里面躺着的,是一个高达汉子,那男人瞪着眼睛,两只眼睛依然浑浊得像个磨砂质感的玻璃球一样,要说,这几年下来,形形**的尸体我见过不少,也早就习惯了,可这副尊荣的,我还真是没怎么见到过。
他的脸上,涂着粉,白色的粉,尸体原本就没有血色,脸煞白,让这厚厚的一层粉底罩上去,看起来,就跟白纸一样,更可怕的,是这样一张白白的脸上,竟然给人涂了一个鲜红如血的红嘴唇,而且,这嘴唇涂的,不大,就中间那么一小块,硬生生地弄出一个红嘴唇。
等等。
看着这逗逼模样,我是相当无语,可无语之余,不由得心中一惊,这尸体,怎么没有眉毛呢?
凑过去仔细观瞧,还真的没有眉毛。
“怎么样?认识么?”见我看得十分仔细,粗眉毛扶着案板转头看我。
“不,不认识。”我说着,指着那尸体的眉毛看向他,“这人的脸,怎么回事?”
“你问我啊,我上哪儿知道去?”粗眉毛说着,苦笑一下:“我听说,送来的时候,他的脸就是这样的,逮他的时候,抓他的几个人还给吓坏了呢。”对方说着,一侧身坐在台子上,很随性地看着那个尸体问我道:“你确定你不认识他?”
“嗯。”我说着,点点头;“金总手底下的几个人,我都熟悉,有几个不熟悉的,也都见过,这个人,以前从未出现过,我敢肯定。”
“嘶......要真是这样,那这事情又难办了。”粗眉毛说着,微微皱眉,我站在一边,耸耸肩做无辜状。
“你不是道士么?认不认得这种东西?就这尸体。”那小女警说着,指了指那尸体:“这应该是你们这种江湖术士用的邪法,我说的没错吧。”
“你问我啊,我哪儿知道啊,其实我是一个骗子,什么都不懂,炼尸这种都是很高深的法术,我怎么回懂。”憨厚一笑,我傻傻地看着她,那女人见了,一脸怀疑。
“你真不懂?”同样一脸怀疑地看着我,那粗眉毛问。
“不懂。”我说着,又傻傻地看向他。
“那算了。”对方说着,有点失望地摇摇头:“算了,既然不是金万年的人,那就先这样吧,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线索可以打给我。”
粗眉毛说着,写了一张纸条给我,我点点头,将纸条塞在兜儿里。
——割——
“你真不懂?”刚一出医院的大门口,熊哥便凑过来小声问我。
“倒不是一点不懂,只是我不想说,我讨厌那女的。”我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那郁郁葱葱的大门口,同样低下头,小声问道:“那个人,你真不认识?”
“真不认识。”熊哥说着,一脸坦诚地看着我:“我不能确定这个人是不是金总的手下,但是,我能确定的是,跟着金总这么多年,我从没见过这样一个人。”
“那就怪了。”我说着,再一次回头看去,门岗的位置,那穿得跟保安一样的门卫正一脸提防地瞅着我。
“熊哥,你说......除了我四叔以外,在金总的手下还有能驱使尸体运送东西的高手么?”
“这个,不好说。”熊哥说着,摇摇头,“金总的手底下,是有些奇人异士的,但是,这些人的本事跟你四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从金总的态度上,你也能看出来,要我说,这么多年见到过的人里,能有本事驱使这种东西的,除了你四叔,只有一个人。”
“谁?”
“赖城。”
“就是那个秃子?”
“嗯。”
“可你不是说,他很早很早以前就失踪了么?”
“话是这样说,但是,失踪并不代表他已经死了,我总觉得,他失踪的太离奇了。”熊哥说着,回头看了我一眼,伸出手拍拍我的肩头,一边走着,一边对我说:“这些都是陈年旧事,想那么多也没用,还是那句话,该来的不会走,该走的不当留,你四叔以前常说,凡事,顺势而为就是道,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明白。”
“我知道了。”点点头,我深以为然。
“对不住了兄弟,我已经退了,不想再掺合这些事了,希望......你能理解吧。”对方说着,一脸落寞地转过头去,抿了抿嘴唇,又道:“有一点我好像忘了跟你说,跟金总有关系的同行里,远不止蒋家,除了蒋家之外,有实力,有手段,能干出一些耸人听闻的人还有不少。”
“同样对那个传说很有兴起的大股势力,同样有不少,你是这个意思吧。”莞尔一笑,我道。
“呵。”熊哥笑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回答,重重地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独自去了。
——割——
辗转回到家,路过的花店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跑进去买了一大束百合和一只看起来很倔强的大兔子回来,兔子是送给对公仔很是着迷的雯雯的,而,那或许有些华而不实的百合,是送给被我伤了一下的蒋晓艳的。
值得庆幸的是,虽然把我撵下车了,但是,蒋晓艳并没有一赌气立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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