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进屋,雯雯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和客厅之间跑来跑去,见我回来,立即像个小孩子似的扑了过来。
“给我的吗?”羞答答地捂着自己的脸,雯雯看着一大束百合和被我夹在腋下的大兔子。
“二选一,你要哪个。”莞尔一笑,我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原来不是给我的啊,我做饭去了。”雯雯说着,一下子摆出一个很委屈的小模样,我不怕她生气不理我,却生怕小妮子会伤心,情急之中也顾不得多想,一把将她拉回来抱在怀里,想也不想,便将两个同时给了她。
“艳艳姐好像生气了。”
“是么?”
“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怎么可能。”
“不是你还会是谁?你是不是趁我不在非礼人家来着?毛手毛脚的臭流氓。”雯雯说着,偷偷地在我的腰间掐了一把,又仰着身子,摆出一副很不信任的小模样:“这个公仔是我的,花,就送给艳艳姐吧。”
“不。”摇摇头,我说:“又不是给她买的,凭什么给她。”
“你少来,就会说些好听的!”明知道我是在装蒜,雯雯还是贼笑着打了我一下。
推门进去,蒋晓艳正坐在我的书桌前头翻看那张铁简,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后,低头瞧了瞧。蒋晓艳的手里拿着一根铅笔,正在一张打印纸上写写画画,看很多地方都有涂抹的痕迹,这铁简上的内容,好像很难破解一样。
“老大,我回来啦。”像个卫兵似的在她的身后站了半天,也不见她回头看我一眼,我,有点尴尬地清清嗓子。
“哼。”冷哼一声,蒋晓艳并不回头。
“还在生我气啊,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我说着,将那一大束百合放在桌子上,转身走到窗边,“其实,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想过要害你,那药丸的事儿真的是个误会。”
“哼。”斜着眼睛微微侧头,蒋晓艳依然在生气。
“要不你杀了我吧,要是你能开心点。”双腿交叉靠在窗台上,我嘿嘿一笑。
“少在这里油嘴滑舌的!你给我出去!”蒋晓艳说着,把桌子上放着的花抄起来直接摔过来,我一侧身,将花束接住,一脸委屈地看着她,“用不用这样啊,这真的是个误会,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不想听。”蒋晓艳说着,捂着耳朵摆出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我寻思寻思,蹲在墙角抱着肩膀,就那么可怜巴巴地蹲在那里。
“你干嘛?”微张着小嘴一脸诧异,蒋晓艳依然忘不了要狠狠地瞪着我。
“等你想听的时候解释一下。”狠狠地抽了一下鼻子,愈发地像个猴子的我哽咽道。
四目相对,良久,蒋晓艳站起身走到我身前,人还没道,淡淡的体香已经吹了过来,我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瞅着她,蒋晓艳却冷着脸一把揪住我的脖领将我拖到门口,一把将房门拧开,像丢垃圾似的把我丢了出去,可能觉得力气不够大,松口的刹那,那妞儿,还抬起脚来在我的后腰上面狠狠地踹了一脚。
“啪。”房门关上,捂着腰站起身来,一转头的工夫正看见拿着勺子在锅里搅合的小雯雯正眨着大眼睛看着我。
“笑个屁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嘟囔道。
此话一出,雯雯笑得更欢,就连,直起身看着雯雯煲汤的小胖球也捂着脸颊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女人真是惹不起。
好疼。
生气归生气,也用不着下死手啊,我记得,第一次看见那两条大白腿,浑圆丰满,并不见肌肉线条,真想不到这一脚下来竟然这么大的力气......
当天晚上,一起吃饭,蒋晓艳依然保持着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我坐在一边,也不敢吱声,足足地沉默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蒋晓艳才放下饭碗轻声道:“还有一半呢?”
“什么?”微微一怔,我有点诧异地看向她。
“那铁简,还有一半。你把那一半藏在哪里了?”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蒋晓艳有点不满。
“另一半?我没看见啊。”我说着,挠挠脑袋一脸诧异,转头看过去,蒋晓艳阴着脸,正用一种带着浓浓敌视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
“我没撒谎,我真的只找到那一个。”我说着,一脸无奈地转过头来看向雯雯,雯雯拧着眉毛,完全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反正也还救过我几次,我不计较。你想做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如果我走了,这世界上,怕是没有几个人可以看懂那铁简上的内容了,我已经定好机票了,明天晚上的。”
蒋晓艳说着,站起身来走进卧室,临了,回头看了我一眼。
“你们在说什么?”咬着筷子带着一点天然呆,雯雯显得很诧异。
“说来话长。”我说着,叹息一声低下头,心底里,却不由得翻了几个个儿。
那铁简真的有两卷么?看起来不像啊。
我记得,我在墓室之中检查过四周的机关设备,貌似,那种格局的核心就在棺材底下,而,推开棺材找到暗格之后,我仔细找过,那棺材下面的暗格里头确确实实只有那一卷黑色的铁简才对,这一点,不会错,因为我打开它的时候,那铁简的外面还缠着牛筋,这就说明,它是完整的。
难道,那棺材的另一侧也有一个暗格?而,暗格之中,与之对称地藏着另外一卷黑色的铁简?
不,应该不会。
虽然说,古人喜欢将阵法、建筑、甚至是风水格局对称设计,但是,我看过那个棺材下面的隐秘滑道,那种东西,是不可能从另一侧再推回来的,也就是说,在棺材的另一边的底座下面,应该没有能藏东西的暗格才对。
那她为什么说,还有另外一卷呢?
是在唬我?
不能吧。
蒋晓艳这个女人,虽然脾气有点坏,有的时候挺傲娇又挺没节操的,但是,算起来,她还真不是特别矫情的那种人。以我对她的了解来看,她要是想知道我的手里是不是还有一卷这样的东西,他会拿着那铁简明目张胆都问我,而,用不着,使出这样的小伎俩来诈我一下。
说白了,蒋晓艳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小诡计什么的,虽然可以故弄玄虚,可一旦被拆穿了也真的难看得紧,要是雯雯遇上这样的事情,嘿嘿嘿地傻笑两声也就过去了,可换成蒋晓艳,这妞儿足可以羞臊出个无地自容的情形来。
啧。
好奇怪。
敲敲脑袋,我有点头疼。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蒋晓艳肯定是在铁简的内容里头看出什么了,才说那破书还有另外一卷才对,既然如此,那,这铁简应该真的有一对才好,可是,另外一卷铁简在哪里呢?
应该不在那墓室里头。
这个我基本可以肯定。
因为,古人虽喜欢故弄玄虚,却极少会将关键之处弄得特别复杂,而且,从四周的情形来看,那大棺,确实处于中宫,棺材底下不藏金银珠宝,却藏了那么个铁简在底下,足以说明,墓主人在死之前,肯定对这件东西异常珍视才对。
给她下葬的人,将此物藏在棺材底下,就说明,给她下葬的人,对棺材里头的女人的嗜好十分了解,要不然,他不可能废了那么大力气去藏它,可是,两卷铁简,为什么只剩下一卷呢?另一卷被人藏起来了?应该也不会,要是真的有人觊觎此物,大可以两卷都拿走,为毛还要剩下一卷?
诶?
等等。
会不会是这样啊?
我记得,蒋晓艳给我讲的那个故事里头,可从没提过,这铁简是有两卷的啊!
赵姬晚年,常在灯下捧着一卷黑色的铁简仔细阅读,可没说旁边还有另外一个!这是不是说,赵姬的手里,实际上只有一卷铁简呢?
对。
对对对。
很有可能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我赶忙起身跑到蒋晓艳的房门前,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大约十五秒之后,门轴轻响,终是看到了蒋晓艳那冷冷的一张脸。
“您有时间么?”
“有事?”
“想跟您聊聊。”
“没空。”
“别生气了好么,我错了。”
“真的?”
“真的,不信你看我的眼神。”
“滚。”
“横着还是竖着?”
“竖着。”
“滚进去还是滚进去?”
“......”
“笑了就是原谅我了。”
“......”
“那我真的进去啦。”
龇着大牙走进屋里,转一圈,看见蒋晓艳的皮箱放在一边,半开半合,几件浆洗干净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到如今,还依然可以看出在部队培养出来的好习惯。
“你真的要走么?”坐在那个自己住了也有快半年了的小床上,我一脸不舍地看看她,虽然,我们两个注定不能走到一起,但是,有个漂亮女人在身边,总是一件让人心旷神怡的好事情。
“当然要走了,不走干什么?等着你下毒害死我?”好像没有完全消气,蒋晓艳白了我一眼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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