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笑容玩味地看了雯雯一眼,雯雯俏脸绯红地白了我一下,娇嗔道:“讨厌,别扯用不着的,你说说,周穆王是怎么回答的?”
“你觉得他会怎么回答?”咯咯一笑,我直摇头。
“嗯,你都说了,西王母是个大美人,周穆王,又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天子,他们两个遇到一起,肯定是有些事情发生的,我猜,周穆王一定会夸赞西王母的美貌,然后,然后,歌颂她的功德,最后想方设法邀请她跟自己一起回去,总领后宫做媳妇吧。”
越说越来劲儿,雯雯显得很兴奋,可听完这话,我摇摇头,轻笑道:“不对,事实跟你想的,可能有点差距,周穆王听到了这六句话之后,是这样回复的。他说,予归东土,和治诸夏。万民平均,吾顾见汝。比及三年,将复而野。”
此话说完,雯雯歪着脑袋一脸不解,我知道,这小妮子是没有听出这诗句里的意味来,于是,组织了一下语言翻译道:“听不懂是吧,其实这话说的挺简单的,周穆王说,妹子,你别着急,我现在回去,要好好地治理天下了,等什么时候,我的国家繁荣昌盛,老百姓安居乐业了,我就会回来见你,估计着,有个三年左右就差不多了。”
“听起来像是托辞啊。”鼓着腮帮有点幽怨地看着我,雯雯说。
“是啊,听起来像托辞,事实来说,也差不多。你想想,一个做天子的人,不留在自己的国家治理百姓,就带着一堆人到处游山玩水,这样的天子,是治理天下的料么?照我说,他这么说,就跟不跟媳妇睡在一起却非说自己工作太累需要休息一样,都是用来搪塞的理由罢了。”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啊,不是一个大美女的么?”心中满是狐疑,雯雯问我。
“这个就不知道了,我估计着,也就那么几个理由吧,要么,西王母确实有问题,就比如,这女的,白天是个大美女,端庄典雅,晚上就变成一个一身豹纹嗷嗷乱叫的小豹子,与禽兽无异,这种白天像人晚上会变身的东西,在轶闻野史里头屡见不鲜。如果不是这样,也可能是西王母的身上有什么让人心生厌恶又不会立即发觉的问题,就比如说,汗脚啊,狐臭啊什么的。”
“人家是神仙啊,怎么可能有狐臭!”雯雯说着,一脸鄙夷地直撇嘴,我寻思寻思,灿然笑道:“那或许是,这妞儿太过凶猛,可能周穆王身子骨不太行了,有些招架不住吧。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说真的,你想想,传说中,西王母一个人住在山顶上,外人不能随便上来,一个美艳少妇在山顶上枯守了成百上千年,好不容易逮住一个男人,而且,此人不仅富贵,而且正值壮年,风华正茂的年龄,英俊倜傥的外貌,再加上,帝王贵胄,与生俱来的一身富贵气,在那个时代,哪一点不够吸引她?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觉得这是有可能的。”
我说着,很坦然地耸了耸肩,可雯雯,却眯缝着小眼睛摆出一副要多鄙视又多鄙视的样子来。
“那个臭不要脸的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事实上,西王母这个人,对周穆王本人,似乎情有独钟。”
原以为蒋晓艳懒得听我扯淡,不成想,没等雯雯说话,蒋晓艳便在客厅里头,一边绑着头发一边插嘴道:“他说的那本书,我也看过,在除了《穆天子》之外的章节里头,也提到过类似的事情,更让人不得不产生怀疑的是,西王母国的壁画里头,也出现过跟书中的故事极为契合的情节,要说这些可能是君子之交,好像也说得通,但,成败上千年,西王母从没下过玉山,唯一一次例外,就是在跟周穆王分别之后的第二年,在那一年,她带着自己的臣民去了周天子的王宫,可周穆王躲起来,不愿见她,最后,这个女人很伤心地离开了。”
蒋晓艳说着,挺着胸脯从客厅走到厨房,冷冷地说:“男人就是这样,哄上床之前,甜言蜜语什么都能讲,穿上裤子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啧啧。”见她颇有怨念,我咂咂嘴。
蒋晓艳瞪了我一眼,“干嘛?”
“我就是觉得有意思。”我说着,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脸无奈地看向她:“说的跟你是个过来人似的......你遇见过这种人么?不要以偏概全好不好。这世上,人渣很多,可好男人还是有的,你自己看错人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要动不动就‘你们这些男人’怎样怎样,听着好不舒服啊。”
我说着,斜了蒋晓艳一眼,又转过看雯雯:“妞儿,你说句良心话,你老公是那种穿上裤子就不认账的男人么?”
“是啊。”怔怔地看了我半天,雯雯捂着嘴巴偷笑道。
“......”
“走开,我要跟你分手。”我说着,转过身去做受伤状,不经意间,正瞥见蒋晓艳在旁边酸溜溜地一嘟嘴。
初见时,有些不解,明白过来,不禁莞尔,正在此时,靠在墙边看过来的蒋晓艳突然问道:“诶?说了这么多,你还没说,这些事情,跟铁简上的东王有什么关系呢,你觉得,东王公和西王母会有什么纠葛么?”
“应该会有一点关系吧,不一定是夫妻,但,很有可能是类型相似的两个神祇。”我说着,抬起头来看看她,轻笑道:“就像我刚才说的,周穆王和西王母的故事,传奇色彩非常浓厚,过去,在探讨书中的故事的真实性的时候,学者们有很大的分歧,在建国初甚至更早的一些年代里头,人们普遍认为,《穆天子书》是伪作,说白了就是虚构出来的故事,没有半点事实根据,可是,根据最近这半个世纪的考古发现来反观《穆天子书》里的内容,不论,书中所涉及的人名,地名,方位,路线,还是各地各处的风土人情,都在考古发现上得道了极大程度上的佐证,甚至,西王母国的存在,也得到了承认,由此观之,很多有史料支撑的神话故事,未必就像我们想的那样是一个完全虚构的东西。”
“你说的没错,关于西王母这个人,爷爷他们也花了很多时间研究过,大约二十年以前,我们还组织过一个不大不小的探险队深入昆仑山的腹地去探访过这个国度的存在,那一次,不太顺利,可我们得到的东西也足矣证明这个国度是真实存在过的。”
“你们去过昆仑?”心下一惊,我有点诧异地看向她,蒋晓艳闻言,苦笑一声:“呵呵,你没仔细听我的话么,我说的,是大约二十年前,那个时候我才多大啊,怎么可能跟他们一起去。”
蒋晓艳说着,白了我一眼,我发现,这个女人特别喜欢用这种略带傲娇的眼神看别人。
“哦,二十年前,二十年前你多大?有十岁么?”摸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我龇牙问道,此话一出,蒋晓艳一愣,短暂地错愕之后,这女人抄起墙角放着的鸡毛掸子狠狠地打过来,我一抬手,刚好挡了下来。
“我有那么老么?!”蒋晓艳说着,又打了一下。
“我就是问问,你这么大反映干什么。”我说着,嘿嘿一笑,“诶,蒋老大,你多大了?”
“不告诉你。”蒋晓艳说着,斜着眼睛看看我,“平白无故地,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就是好奇呗。”我说着,伸出手来摸摸一边看热闹的雯雯的齐刘海,“我有几个好兄弟,貌似还有几个单身的,要是合适的话,有时间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两个。”
“你滚。”蒋晓艳说着,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本姑娘还用不着你帮忙,你当谁嫁不出去啊?”
“难道不是么?”鼓着腮帮做无辜状,我眼巴巴地瞅着她,蒋晓艳见了,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张张嘴好半天,终是气得扭过头去,“我不想跟你说这个,还是说说东王公的事情吧,你对这个人有了解么?”
“有一点,但是不多。”我说着,也调整了一下心态站起身来:“东王公,也叫东华木公,他跟西王母一样,是常年活在神话故事里的人物,我曾经看到一种说法,说,东华木公,是玉皇大帝的原型,西王母,是王母娘娘的原型,抛却别的不说,他当时的说法还是有一定的可取性的,最少,年轻时候的我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不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东王公,西王母,都是先秦时期很重要的神祇,甚至,在道教的神仙体系还没有出现之前,他们就被人大肆信奉,而东王公,西王母,这不算是一对的一对的大神的信徒里,占比例占得最多的,就是先秦时期的神仙方士。神仙方士的知道么?秦始皇当年,可是圈养了很多很多的,你们不是一直在琢磨秦始皇派出的二十几个人都去了哪里么?我可以跟你打个赌,这些人里,肯定有人去过昆仑,也肯定,有人去过东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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