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纪大些,头发花白,脸型瘦削,另一个浓眉大眼睛,一脸刚毅,还有一个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起来,是个妖娆女子。
我眯着眼睛看了老半天,终于见她从袖子里头掏出一个不大点儿的鼻烟壶。那人对着自己的鼻子闻了闻,便将手里的东西送回去,心怀鬼胎似的跟老人说了句什么,便扭着屁股下了地。
门一开,她从里面走了出来,躺在车盖上的老人没有搭理他,依然抱着脑袋看着天。
那人像是不识趣,走到车边跟她耳语了几句,老人面目表情地看着他,没说话。
我靠在树干上,下意识地看看自己所在的位置,确定不会露出破绽以后,自顾自地等着她。
姬从良他们的让开了一条道,嘴上不说,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嫌弃。
眼瞅着这么一个货推门出去,我翻身下树,蹑足潜踪地跟了上去。
不怪小红帽说他是个变态,这人穿着旗袍,前凸后翘,身材倒是不错。看她走起路来扭腰晃臀很有些骚-劲儿,到让我想起了民国时候的交际花。
心里头想着,有些鄙夷了笑了笑,正寻思着怎么安安静静地解决她,却不曾想,峰回路转,那草丛后头出现了水光。
月明如镜,一眼我就看到了靠近水面的大石头上正坐在一个女人,那女人斜靠在石头上,呆呆地望着水面,虽然看不清她的脸,可见到她的时候,心底里还是涌起了一种莫大的哀。
“你来干什么?”摇晃着身子看过去,蒋晓艳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烦。
“我来看看你。”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来,似笑非笑。
“看我?看我出洋相还是看我多难受?”蒋晓艳说着,冷哼一声靠在石头上,隔着很远,我都能清楚地听见那浓重的鼻音。
蒋晓艳抬起手,在脸上来来回回地抹几下,身子一阵颤抖,有缓缓地侧过身去,看她抱着肩膀瑟缩在那块石头上,那个妖娆女人突然笑出声。她走过去,去拍蒋晓艳的肩头,蒋晓艳像是触了电似的,一下将她挥出老远。
那人站立不稳差点摔进水里,拳头攥得紧紧地,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他走了,缓缓地走在水边,看方向不像是要回去,四周也看不到一个人。
我不知道这货要干嘛,只能跟着,只见她走到一处僻静所在,左看右看,确定没有人,这才解开旗袍缓缓地蹲了下去……
水声潺潺,在这寂静的夜晚十分明显,蹲在附近的一座破桥的桥墩上,杀心已起的我顿觉雷声滚滚。
怪不得,小红帽说他是个变态,一个男人也是蹲着撒尿的?
心里头想着,手上却不敢停,明知道一个雷步就会露出身份我一个抽出刀子合身扑上,不等他穿上裤子便一刀扎了下去,那葛三木当真吓得够呛,慌忙一声大叫,已然露了男声,可即便如此,这货还是架起双臂卡住我的手腕,紧跟着,一个兔子瞪鹰将我踹了出去。
这下力道不轻,却并未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几乎是在落在草丛里的同时,左脚一跺,身形骤然前冲,一头撞在葛三木的大胸上,我反手握刀往上一撩,那雪亮的刀刃挂着对方的大腿根就划了上去!
葛三木反应很快,怎奈这脱了一半的行头耽误太多,几乎贴着身子的我听得刺啦一声碎响,滚烫的血浆已经冲了出来!
我不想给他机会,刀子撩起的同时,横向用力,斜刺里一刀戳到他的肋骨下,紧跟着,松刀换掌,一个转身的功夫就风卷残云似的打出一套硬劈山。
噼里啪啦地一通脆响,葛三木已然倒在地上,他捂着裤裆蜷缩在地上,月光下,猩红一片。我冷着脸看着他,心中的憎恨无以言表,抬起脚对着这货的脑袋猛踹几脚,又弯下身将龇牙乱叫的他推入水中。
蹲在水边,我将手上的粘液洗了洗,手刚一到水面,就听见嗖地一声轻响,耳边听得风声,我下意识地低头,几乎在同时,一根细小的弩箭擦着头皮飞了过去……
我深知此物厉害,一翻身躲开第二支的同时已然落入水中,蒋晓艳在草丛里跳跃奔腾,银色的弩箭在月光下闪出道道亮光。我看不清那弩箭的轨道,只得凭着感觉左躲右闪。老实说,蒋晓艳的水平确实不错,弩箭的力道也是极大,即便此时的她已然带着几分醉意,身形跳动间,那一支支弩箭还是从防不胜防的几个角度窜了出来。
野战原本就是蒋晓艳的强项,黑夜和草丛更是给了她极大的便利,更可怕的是,蒋晓艳这样的女人可以在战斗中迅速调整状态,一眨眼的功夫,这妞儿的那因醉酒而偏颇的准头就给找回了一多半。
强行躲开了一只直奔咽喉的致命弩箭,我一个后翻落在草丛里,忙了偷闲使出一个云龙献爪,这下握住的应该是蒋晓艳身上带着的第九支。以我对蒋晓艳的了解,这妞儿的毒箭只带这么多,心里头想着,回手甩将那毒箭甩回去,却见黑影子一闪,蒋晓艳的身子已如猿猴一般翻了一个身。
别人看不清,但我看得真真的,黑影交错的一刹那,那只毒箭被她抓住了。
心中大骇,来不及调整的我直接钻进草丛里,要知道,单说身手,我二人本在伯仲之间,现如今我不愿露出破绽给她看出来,只能捡些不常用的手法来使,这一起一伏间,怕不是对手。
心里寻思着,以我的性格怎么也不能对她下死手,这地方又离那些人的驻地并不算远,与其夜长梦多生出种种事端,倒不如就此逃了,自此之后永不相见。
想到此处,拨开草丛就是一通乱跑,耳边听得沙沙声,却见蒋晓艳也豹子一样在草丛里不住穿梭着,越寻思越翻,我捡起一块石头撇过去,于此同时,蒋晓艳的身子像弹簧一样飞起来,自上而下猛地一推,一只弩箭直封得我侧身滚去。
拼了命地去抓那黑夜里的一点亮光,我直接翻在地上,踉跄着想要站起来,却觉黑影一闪,那女人怪叫着一拳轰出,直将我震得坐在地上,抬头看时,修长的大腿凌空劈落,直逼得我使出一照陀螺印才将她扫翻在地。
我不想跟她纠缠,却也不能就此逃走,心想着怎么也得将她制服,只得咬牙扑上去,一手抓她手臂,一手去捂她的嘴。
哪知道,蒋晓艳反应极快,没等我的身子落下,膝盖往上一顶将我架起来,紧跟着啪啪啪地使出几个锁法,直跟我扭在一处。
女人的力气终究不大,可这妞儿的劲力却使得恰到好处,一连数次想要用蛮力将她甩开都没得逞,两个人已经在这多浸在水中的草丛里滚得满身是汗。
心里头着急,蒋晓艳频出杀招数,心中的憎恶涌起来,多有留手的瞅准了时机站起身,抓住蒋晓艳的脖领一翻身,直将这女人甩出去。
这下力气极大,原想将她扔得远远地,却不想,蒋晓艳根本不反抗,只在即将脱手的一刹那攥住我的胳膊顺带着将我两条长腿盘在了我的脖子上!
她虽不强壮,但协调性极好,借力打力地一下,将爆发力演绎到了极致,将她甩出去的力道加上自身的腰背力量硬生生地将我掀起来,两个人齐刷刷地摔进了河边的淤泥里!
浑身上下,都是泥巴都是水,我想要站起身来,却给她先行一步摁在水中,蒋晓艳像是疯子一样,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我喘不过起来,耳边尽是隆隆的水声。
求生的欲望超过了一切,我的愤怒从心底生起来,胡乱地抓到她的长发,我怒吼一声将她掀到一边去,不等这妞儿看见自己便揪着她的头发狠狠地掰开她的手。
四目相对,极近,月光撒在蒋晓艳的脸上,蒋晓艳那满是杀气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迷茫。
说不清心底里是怎么个滋味儿,一种本能的欲望占据了我的心,我侧过头去,狠狠地衔住了那微张着的嘴。
扯开她的衣服,叩开她的唇齿,将她死死地按在草丛里。
占有她,侵犯她,奴役她,
所有不愿面对的负面情绪像井喷似的闯出来,我像是在用这世间最粗鲁的方式宣泄着自己的愤怒与不满。
我不记得蒋晓艳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也不记得,她有没有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喊,我只记得,那时的她搂着我的脖子,哽咽着,颤抖着,痛哭着,没有丁点反抗,没有办法抗拒,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默默地承受这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草丛里头站起身,看四周一片狼藉,心里头,说不出个滋味儿来。
曾经,有人教我宽容厚道。
曾经,有人叫我谦诚敬礼。
可如今,我业火焚心,形同禽兽。
摊开手掌看看我的手,血渍还有,身上的腥气尚未褪去,自责、愤怒、迷茫、悔恨,种种情感一起涌上来,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开始颤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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