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乔邈之欲发动兵变之事并未告一段落,萧璟逸一直想找个机会除掉此人,如今。
是他下手的好机会。
铁寒囚
雪粒子击打在玄铁栅栏上的声响混着血腥气,萧璟逸染着丹蔻的指尖掐住乔邈之下颌时,冰蓝囚衣已浸透暗红。
丞相脊背仍挺得笔直,唯有瞳孔映出帝王蟒袍上狰狞的盘龙金纹。
"丞相可曾想过今日?"萧璟逸忽然笑起来,鎏金护甲划过对方锁骨处翻卷的皮肉,"这些蛆虫临死前都说邈之如竹,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
尾音湮灭在铁钳烙上胸口的滋响里,焦臭味漫过地牢石壁渗血的符咒。
萧璟逸看着乔邈之苟延残喘的样子,心里莫名一阵爽快。
乔邈之喉间发出破碎的咳嗽,咳出一大口瘀血后。便垂下头去,瞌上漂亮的眸子。
见此情景,缩在阴影里的少年副将陆颂淮终于颤抖起来,佩刀哐当坠地。两个时辰前,萧璟逸用这把刀削去叛军百人的手指,此刻那堆青紫断肢还在囚室角落泛着冰碴。
"陛下!"陆颂淮扑通跪地,额头将积雪夯实的泥地砸出闷响,"乔丞相当年为保南境三城..."
"嘘——"帝王食指抵唇,玄色大氅扫过刑架时惊起寒鸦,"孤的丞相可是用玉笏砸碎先帝颅骨的人,颂淮觉得他需要求情?"尾音骤冷,绣春刀已横在少年脖颈。
陆颂淮沉默了,半晌一动不动。
后突然转身离去。
不知何时落了雪,明明刚刚才逢春。
陆颂淮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只一直跑,不停的跑。
凌霄宫 。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见姜绪衍。
一定有办法就救乔邈之的。一定有的!
陆颂淮撞开凌霄宫朱漆门时,檐角的冰棱正砸在他后颈,碎冰混着血水渗进铠甲缝隙。他右膝护甲早已在宫道摔裂,此刻每走一步都带起铁片刮骨的脆响,雪粒子嵌在伤口里融成血泥,在青石地砖上拖出蜿蜒的红痕。
"皇叔!"少年将军的嘶吼裹着冰碴,惊落了姜绪衍手中的卷宗。那卷泛黄古籍原是乔邈之去年生辰所赠,此刻被陆颂淮靴底带进的雪水浸透,墨迹晕染开北疆十三城的轮廓。
冷脸美人不满的皱起眉头,
“为何如此匆忙?”
姜绪衍抬眸时,鎏金烛台映出陆颂淮的惨状:银甲结满冰壳如同龟裂的陶俑,护心镜被贯穿的裂痕里渗着黑血。
少年左耳垂挂着半融的冰锥,此刻正滴滴答答落着黑水。
本是威风凛凛的副将军。
如今这是?
狼狈不堪。
"乔丞相...陛下又发疯了,要杀死乔邈之!"陆颂淮突然剧烈呛咳,几乎是神志不清血的胡乱解释道。吐出的血水里混着冰渣,"乔丞相要被陛下杀害至死了!只有您能劝劝他。”
他颤抖着扯开胸甲,却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块染血的碎玉。
正是乔邈之常年悬在腰间的螭纹佩,此刻嵌着森森齿痕,显然是被人生生碾碎的。
姜绪衍霍然起身,月白鹤氅扫翻案上鎏金暖炉。炭火滚过陆颂淮冻僵的指尖,他却恍若未觉,只顾抓着对方袖口嘶喊:"皇叔您看!您再闻闻!”
少年突然撕开浸透血水的里衣,浓重的腐臭味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
那竟然是萧璟逸特制的蚀骨散,专用于凌迟时保持犯人清醒。
"两个时辰..."陆颂淮突然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铜地龙上,"乔大人让我把这个交给您..."冻裂的掌心摊开半枚玉扳指,内侧刻着姜国皇室的暗纹。姜绪衍瞳孔骤缩,这是兵变还未暴露时,他亲手戴在乔邈之拇指的兵符信物。
宫外忽传来报更声,姜绪衍指尖掐进掌心旧伤,被萧璟逸用铁链勒出的疤痕此刻渗出血珠。他猛地扯过玄狐大氅裹住陆颂淮,雪貂毛领瞬间被冰水浸透:"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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