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明月。
蛙声处处。
孩子们似乎根本不在意炎热,在操场上唱着歌,玩着丢手绢的游戏。
这是涛姐临走前教给他们的,属于那个年代的娱乐节目。可怜的涛姐,终于盼来了吕四通休假的日子,二人去了欧洲,算是补上欠下来的蜜月旅行。
瑾萱在涛姐临行前再三关照,让他们在旅行途中好好努力,争取带个吕家的种子回来,被涛姐狠狠打了一顿。
陈老夫子把鈡子休接到孤儿院来医治,涛姐这才能安心出游。
这些日子,中天帝王临海分部的事务,都由陈轻芸处理,鈡子休悠闲地在山林里养病。
老夫子医术精湛,每日替他推血过宫,身体康复神速。昨天钟远山亲自来了孤儿院,诚心诚意地向涛姐表达了歉意,并给孤儿院送来了一批运动器材。
本想留些资金给孤儿院使用,被涛姐婉言谢绝。
“想什么呢?”瑾萱端了一壶茶,摆在鈡子休面前的桌子上问道。
“没…什么都没想。”子休微微一笑说道。
“不会吧?轻芸怎么还没回来呢?”瑾萱故意抬头望着孤儿院的大门说道。
“是啊,这都八点钟了。”鈡子休跟着扭过头去,一副牵肠挂肚的模样。
“哈哈,还说没想?”瑾萱给他倒了一杯水说道。
子休被她说中心事,一时手足无措。
“喂,过来,过来啊。”海天从走廊里探出头来,冲着瑾萱连连招手。
亏的他出声,解了子休的尴尬。
“快去吧,大哥迫不及待呢。”鈡子休反客为主,这些日子看够了他俩的甜蜜,海天鬼鬼祟祟地喊叫,定是为了那事。
“去去去,不理他。”瑾萱冲着海天挥了挥手,转头跟鈡子休说道。
“大嫂还是快去吧,省得海天苦等。”鈡子休不依不饶,原本话不多的他,来了孤儿院没多久,也变得活跃起来。
最让瑾萱可喜的是,陈轻芸对老夫子的态度明显好转起来,虽说还是不肯喊他父亲,毕竟可以跟老夫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了。
应该是鈡子休的功劳,父女俩还能仇视一辈子?
“叔叔叔叔,我们下棋吧。”闹闹手里拿着飞行棋,一边跑着一边说道。
“好啊,叔叔的飞行棋可厉害了。”鈡子休偷眼一瞧,发现石海天隐身在走廊的柱子后面,闹闹又是从那个方向跑过来的,顿时明白了里面的含义。
这些天陪着孩子们,脑子里什么事情都不去想,人心一清静,身体也恢复得快。
他经常对陈轻芸说,要是人人都象孩子们这样快快乐乐,脑子里少了那些勾心斗角和无边的利欲该有多好。
瑾萱偷眼瞥了瞥柱子后面的丈夫,故意不去理他,抱着闹闹坐了下来,看二人下棋。
“闹闹,大热天的坐在妈妈怀里,热不热呀?”鈡子休故意问道。
“不热不热,闹闹最喜欢妈妈抱啦。”闹闹清脆的嗓音传到石海天的耳朵里。
气得他直甩手,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刚才的甜言蜜语算是白搭了,让他过去把妈妈喊回来,他到把重要的任务给忘记得一干二净。
瑾萱想着石海天猴急的模样,心里暗自好笑,倒要看看他还能耍出什么招术。
鈡子休拿眼睛的余光看了瑾萱一眼,抬手把骰子用力一掷,小筛子滴溜溜转动,从桌子上滚到地面,被弹了起来,继续滚去。
“啊呀,骰子掉了,闹闹帮叔叔捡起来好不好呀?”鈡子休把脑袋凑近闹闹问道。
“好!”闹闹响亮地应答一声,从妈妈怀里挣扎出来,俯身捡起骰子,递到鈡子休手里。
“嗯,不错,闹闹真的长大了,都比桌子高了,敢不敢站着跟叔叔下棋呀?”鈡子休对闹闹用起了激将法。
“敢!”小孩子最喜欢这样,闹闹两只小手撑在桌沿上,站得毕恭毕敬。
瑾萱好几次要去抱他,都被小家伙推开,他可不愿意在叔叔面前输了面子。
瑾萱被他气得没法,给鈡子休续了一杯水,起身往操场上走去。
“哎哎哎,这边这边!”海天一看瑾萱的方向不对,赶紧从走廊里探出头来,压低嗓门连声示意。
才不理他,瑾萱故意扭了扭腰,捋了捋丝质短裙往前面走去。
“嗯哼!闹闹,时间不早了,要睡觉喽。”海天实在憋不住,故意轻咳一声,从走廊里走了过来。
“不嘛,还没下完呢!”闹闹把小手摆得象拨浪鼓一样,根本不理会他。
海天耸了耸肩,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绕过鈡子休,跟着瑾萱而去。
“月亮不错呀。”跑到瑾萱身后,海天故意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说道。
瑾萱狠狠瞪了他一眼,真是个急不可耐的家伙,天色还早就迫不及待。
自打他身体恢复之后,需求无休无止,象一头永远不知道疲惫的公牛。
瑾萱说过他好几次,都被他用江雪的名义挡了回来。
岳父岳母等着抱孙子呢,女婿就是半个儿子,他敢不听从?
两人正在斗智斗勇,只听到院门外一阵汽车声响,应该是陈轻芸来了。
这些天不管多晚,她基本上都要回来。
“嗯哼,你们怎么都还没睡?”老夫子总是忽然出现,大伙心里明白得很,听到女儿的动静,他总是非常赶巧地出现。
“伯父晚上好,这就睡了。”鈡子休起身应答。
老夫子喜欢端着老学究的架子,没事就在光秃秃的下巴上捋捋。他也特别注重礼节,特别是鈡子休的态度。
子休每次都彬彬有礼,老人家看在眼里,喜欢在心上。
“子休,精神不错呀!”轻芸把车子停好,推开孤儿院的门,往鈡子休走来。
“嗯哼!”老夫子抬头望着月亮,发出十分刻意的声响。
“还没睡呀?”轻芸看了看老夫子,问了一句。
“嗯,这就睡了。”老夫子捻着下巴,转身往他的卧室走去。
瑾萱和海天看着老夫子的背影忍不住想笑,明明心里想女儿想得厉害,偏偏装作非常不在意的样子。
“哎,老夫子是不是很酷?”瑾萱趴在海天的肩膀上问道。
“人才,不可多得的人才!”海天扭了扭脖子,用左边的脸颊蹭了蹭瑾萱的小脸,顺手一把将她搂到怀里。
“别呀,孩子们在呢,闹闹闹闹,别让闹闹看见。”瑾萱从海天怀里挣脱出来,在他腰眼里狠狠掐了一把逃开。
海天扭头看了看操场上的孩子们,牵着瑾萱的手缓缓地朝着走廊走去。
鈡子休和陈轻芸正陪着闹闹下棋,海天夫妇渐渐进入走廊的阴影里。
“你个小坏蛋,故意不理我是吧?”海天轻轻在瑾萱的鼻子上一捏骂道。
“再这样的话,不理你啦。”瑾萱假装生气,一甩手往屋里走去。
海天从背后一把将瑾萱圈住,顺势往走廊的柱子上一靠,瑾萱仰起头刚想骂他,冷不防一张嘴唇压了下来。
男人结实的胸肌从后面紧紧顶住瑾萱的后背,猛烈起伏,能感觉到海天急促的呼吸声。
瑾萱不由自主地把脑袋往后面仰,踮起脚尖,微微张开嘴巴。
两根舌尖一碰,浑身犹如通了电似的,好一阵酥酥麻麻。海天一只手圈住瑾萱的下巴,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拥住她的小腹。
丝质短裙滑爽无比,因为后仰的缘故,臀部反而朝着后面翘得更加厉害,贴着海天的腹部,竟然有一阵舒服至极的冰凉感袭来。
瑾萱一边迎合海天,一边偷眼往操场上张望。万一被孩子们看见了可了不得,闹闹就在不远处跟鈡子休下棋。
两颗心“噗通”“噗通”剧烈地跳动,好像要挣脱胸腔的束缚,崩到外面来吸收天地之精华和山林的灵气。
“吧嗒”正当二人抵死纠缠的时候,老夫子的窗户陡然一亮,一个人影在窗格里走来走去。
“天地只此阴阳,化生五运六气。人身秉此阴阳,乃生五脏六腑。夫自古通天者,生之本,本于阴阳……”老夫子手里捧着书,在窗户边上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
“别!”瑾萱赶忙推开海天,整理整理衣裙,捋了捋散乱的短发。
海天也吃了一惊,难不成被老夫子看到了或者是听到了?不可能啊,他早就进屋了,不会一直藏在窗户边上偷窥吧?
自从鈡子休来了孤儿院,老夫子象变了个人似的,不遗余力的医治,每天都要亲手给鈡子休推血过宫。
“老夫子在看。”瑾萱拎着海天的耳朵轻声说道。
“不会吧?他是在看书。”海天朝着窗户瞟了一眼低声说道。
“轻芸不回来,他是不会睡的。”瑾萱把海天的脑袋拉下来,对着他的耳朵,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真是个多事的老头!”海天低声骂了一句,冲着窗户挥了挥拳头。
“你…”瑾萱一拳擂在海天的胸膛上,装作生气的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妈妈妈妈,我赢了!我赢了!”闹闹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暂时的宁静。
“又一个多事的主!”海天指着闹闹,轻声骂了一句。
“你敢骂我儿子?”瑾萱杏眼圆睁,抡起拳头作势要打。
“哎哟喂!宝贝儿你赢啦?”没等瑾萱打来,海天早就一步跨了出去,迎着飞奔而来的闹闹跑了过去。
“爸爸爸爸,宝宝赢了耶!”闹闹举起小拳头,在海天伸出来的手掌心里重重一击,这是他们父子两庆祝胜利的方式。
“来!爸爸亲亲!”海天撅起嘴唇,狠狠在闹闹的小脸蛋上啄了一口。
院子里洋溢着欢笑,大伙望着月光下嘻嘻哈哈的父子二人。
老夫子屋里的灯忽然灭了。
蛙鸣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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