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真快,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八月中旬。孤儿院里的几个大孩子,到了入校的年龄。
涛姐在镇上还没找到合适的房子,照看孩子们的合适人选一时也定不下来。
院里就两个阿姨,负责烧饭和所有孩子们的日常起居,已经忙得她们分不开身了。
“涛姐,我和海天去吧。”瑾萱说道。
“这也不是长久的事啊,你们也不会一直呆在院里。”涛姐对着天空吐了口气说道。
瑾萱和海天要去给老余的爷爷过生日,去年就已经计划好了的事情。
何况他们确实不可能一直住在孤儿院里,云海集团的担子总有一天要落到他们身上。
孤儿院所有的费用,都是宋秘书出的,涛姐也不想一直麻烦人家,要是另配人员的话,又得增加几笔开销。
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倒是有个居民小区,可是那里的风气不好。一帮无所事事拿着拆迁款的农民们,成天打麻将喝酒。
涛姐担心孩子们住进去之后,受了不良风气的影响。还有个地方的环境倒是不错,就是离学校稍微远点。孩子们一直在孤儿院里长大,外面又没出去过,独自上下学实在让她放心不下。
“要不让大牛他们想想办法,找两个阿姨负责,接送孩子烧烧饭?”瑾萱提议。
“招了人又是一笔开销,实在不好意思麻烦宋姨了。”涛姐说的都是心里话。
这些年来,孤儿院校舍翻新,器材购买,孩子的生活费用以及员工工资,都是宋秘书拨过来的。
为了减轻宋秘书的负担,涛姐背着她把自己的工资也贴了进去。
包括陈老夫子,负责孤儿院的医疗,全都是无偿的义举。
“涛姐你多虑了,既然宋姨答应了孤儿院的开支,你就别替她省了。”瑾萱喝了一口茶说道。
涛姐忙里忙外,瑾萱都看在眼里,如今靠脸吃饭的女人铺天盖地,像她这么美貌多才的女子,要是在社会上早就出人头地了。
丢下自己的前途不管,全心全意照顾这些孩子,为了孤儿院的事情,操碎了心。
连和丈夫团聚的日子也都得计算好了才行,前次从欧洲回来,还给孩子们带回不少东西。
就靠吕四通那点死工资,夫妻俩的经济状况可想而知。难怪四通常说,总有一天,他要在临海买套大房子,把涛姐养得白白嫩嫩的。
“啥?不省哪行?稍微一松手,钱就象流水一样跑出去了,宋姨的钱也是幸幸苦苦赚来的呀。”提到钱,涛姐一下子激动起来。
当初为了孤儿院的开支,屈尊自己去大虎的海上皇宫当了个经理。成天看他们做那些龌蹉的事情,要不是为了大虎开给她的高薪,涛姐才不会去呢。
“你看看你,一提这个就来劲了。”瑾萱说道。
“涛姐说得对,不管宋姨怎么想,都是她的事情。咱不能一昧的依赖人家,孤儿院今后的发展,还得靠我们自己开发才行。”海天忽然插话。
“什么?孤儿院的事你想不管?”瑾萱陡然问道,涛姐听了心里微微一惊。
“没说不管呀,咱得想个办法,孤儿院的路长着呢,得有自己的产业。”海天赶忙纠正。
云汉和江雪就瑾萱一个女儿,今后云海集团的事,迟早她要和海天接手下来。瑾萱以为海天在推脱,所以问了一句。
“海天说得对,只是孤儿院能开发什么产业呢?”这事涛姐也想过几次,只是一直没有好的主意。
“要不,我们办一个暑假夏令营吧。”瑾萱提议。
“夏令营?”涛姐对这个建议有些兴趣。
只要能盈利,涛姐就有兴趣参与。只是真要是办了夏令营,也不能增加多少收入。
三人思来想去,实在拿不出什么好的主意。
“唉,我看还是算了吧,孩子这么小,能把他们抚养成人已经不错了。”瑾萱提出来的建议,被她自己第一个否决。
“嘎吱”一声,门外的刹车声传来,应该是陈轻芸和鈡子休回来了。
大清早两人请示了陈老夫子,回临海去了一趟。在老夫子的调治之下,鈡子休的病情已经基本控制住了。
威尔森前几天还给老夫子打过电话,对他精湛的医术称赞不已。
老外医生想不明白的是,鈡子休明明已经病入膏肓,生命绝对延续不过三个月,怎么到了老夫子手里,竟然逐渐康复起来?
难道是回光返照?所以他抱着仰慕好奇和怀疑的心情,经常来电试探。
老夫子怎能不明白他的意图?中医博大精深,延续五千年的国粹珍宝,他一个两百多年历史的国家怎么弄得明白?
钟远山是个十足的奸商,夫人在世时还能有所收敛,这些年来没人管束,尽做些为非作歹的坏事。
不过这人相当迷信,又有老太太成天训他,他也不敢放肆。儿子的病还得求着人家,临海开发的烂摊子再也不敢提起。
刚拿下临海的几块地皮,钟远山正忙着筹划地产开发的事情。
子休和轻芸大清早回去,多半是为了分部刚刚拍下的那几块地皮。
“涛姐,瑾萱!快来帮我拿东西!”陈轻芸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
这丫头最近心情不错,不再象以前那样阴沉着脸,跟老夫子的话也多了起来。
毕竟是亲生的父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哪能积怨一辈子?
这些日子钟远山亲自在临海坐镇,轻芸的担子松了不少,经常有时间住在孤儿院里,陪伴在鈡子休的身边。
瑾萱常跟海天说,爱情的力量无所不能。轻芸这些天的脸色白里透红,肯定是爱情的滋润。
每当她说起这些话,海天总是激动不已,因为瑾萱越来越娇艳欲滴了,都是他这个园丁的功劳。
“哎呀,怎么买了这么多的衣服?”瑾萱拉开院门一看。
“孩子们长得快,马上秋天到了,提前把衣服备好。”轻芸抱着一捆衣服,从包袱后面探出脑袋说道。
“哦哟哟,还没成家呢,都知道惦记孩子啦?”瑾萱伸手摸摸她的银发说道。
“去去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搬衣服去。”轻芸被她说得小脸一红,白了瑾萱一眼,一脚踹开院门,往操场上走去。
鈡子休和大伙打了个招呼,跟着轻芸往里走,身体还很虚弱,用不出力。
夕阳下,陈轻芸的一头银发随风轻舞,衬着曼妙的身姿,把海天看得醉了。
“还看!搬东西!”瑾萱从背后踹了他一脚,娇声骂道。
海天冷不防被人从背后袭击,知道是老婆大人,又不敢反抗,赶紧搓搓手,夹起四大包衣服。
瑾萱故意整他,往他脑袋上又加了一包,命令他中途不能落地,否则夜里决不轻饶。
涛姐微笑着地看着他们打闹,眼睛里闪过一丝哀怨。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要开学报到了,镇上的房子还没着落,早知道会这么麻烦,就不去欧洲度假了。
“唉!”涛姐轻叹一声,俯身抱起一包衣物。
“房子的事情办好了。”回过来的轻芸,忽然出现在涛姐身后,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惊得涛姐差点摔倒。
中天帝王在镇上开发了一块地产,房子已经建好了,还没有开始出售。
这几天见涛姐愁眉不展,轻芸暗地里跟子休商议。
两人决定留下两套门面房,拨给孤儿院的孩子们使用。早上特地去挑好了房型,并且从分部调来三位保洁阿姨,今后常驻在镇上,负责接送孩子。
“这…这这不行,我们租不起啊。”涛姐听了轻芸的介绍,赶紧说道。
那片没开始出售的房子她和四通去看过,地点真是不错,在镇子的中心地带,周围都是全新的,确实是个合适的地方。
“您办孤儿院不容易,我们也得尽点心呀。”轻芸告诉涛姐,房子是自己的,不用花钱租,阿姨是公司的,反正也要支付工资,这事由鈡子休包办,让涛姐不要操心。
涛姐不是个贪图别人接济的人,一听轻芸的话,赶忙连番推辞。
“我爹在您这好些日子了吧,他都可以无偿服务,我是他女儿,就不行了?”轻芸正色地说道。
“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涛姐您就别客气了!”赶巧瑾萱赶到,接过话头说道。
涛姐见轻芸诚心诚意,连番感谢之后这才接受下来。
“喂,终于承认他是你爹啦?”瑾萱用胳膊肘捣了轻芸一下问道。
“哼!”轻芸抱起一捆衣物,扭头就走。
“真是个倔强的孩子。”涛姐望着轻芸的背影叹道。
“谁说不是呢,毕竟是亲生的父亲呀。”瑾萱跟着说道。
“来来来,再来五捆!”海天大踏步走来,黑电跟在他身后摇头摆尾。
“好啊!把车里的全都搬了!”瑾萱冲着海天大喊一声,拉起涛姐空手走了回去。
瑾萱和涛姐拉着鈡子休在树荫底下喝茶,海天在操场上忙得不亦乐乎。
轻芸看得过意不去,在一旁帮他打着下手。一头及腰银发扎了根马尾辫子,垂到腰际,被夕阳的余晖一打,泛着金色的光。
“子休真是福气,找了个这么好的女朋友。”瑾萱给鈡子休倒了一杯水说道。
“轻芸确实是个好姑娘。”鈡子休侧头望着陈轻芸,嘴角泛起笑意。
“你们怎么认识的呀?”没想到涛姐也喜欢八卦。
“因为这身病。”鈡子休扬着头眯起眼睛说道。
白净的面孔,在金色的阳光底下越发白了,一阵微风吹来,那段岁月不曾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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